哐哐當推開門衝進來的聶笠也不曉得當下是個什麼情景。
    “醜兒？”
    艾醜兒擦了一臉不知道何時留了滿臉的淚，急忙忙衝到聶笠跟前，“阿笠，何事我們去樓上說。”
    見此情景薄九驕不怒不嗔，原地看著，卻有了些落寞。
    回首攔下艾醜兒，聶笠問道：“當真無事？”
    “無事。”
    連拖帶扯，將聶笠拖上樓去了。
    “到底怎麼了？”聶笠關切道。
    艾醜兒隻是搖搖頭，不願多說：“你說說你何時慌張吧。”
    他明明緊皺眉頭，臉色發青，卻隻字不言，聶笠怕他積鬱成疾，他又那副無話可說的樣子，強加擺弄又能有什麼用處。
    眼前如今又有事要他勞心勞德，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拋卻一身累贅，換的半世悠閑。
    “崇崖山寒山寺的慧德大師如今身在蘇陽。”
    且不說此時艾醜兒的臉色，就知道這是事關他性命的大事。
    “他來了做了什麼？”
    “莫仟惹來的，前些日子莫仟便是去了崇崖山。”
    “那……”艾醜兒戰兢的問道
    “青陽劍尚在。”聶笠了然：“隻是不曉得莫仟是否有意青陽劍，倘若是有……”
    聶笠深深一眼，看入了艾醜兒的心思深處，艾醜兒咬唇一顫。
    “還有，莫曇。”
    艾醜兒又是一詫。
    “莫曇去尋了離姑姑。”
    “她去哪做什麼？”
    聶笠已經不忍心再讓艾醜兒受刺激了，“你呢？你去哪裏做什麼。”
    ……
    為了給親妹接風洗塵，莫竹在酒樓早就訂了一席酒宴，可待他接到那妹妹時，卻驚的合不攏嘴。
    “你這是，莫莫莫……”
    莫曇脫了披風，冬日臃腫的衣裳絲毫不遮擋她妖嬈的身段，眼角眉梢盡是風情，看向自己家哥哥也嫵媚難當：“莫蓮兒。”
    “別像是你不知道她也不過借了這張臉，才能有了今天。”莫曇譏誚道：“當年也是你無能，要是斬草除根，哪裏還用這樣麻煩。”
    被她三言兩語，不留情麵的話說的滿臉通紅的莫竹更不敢反駁，說到底這個妹子，向來不看親情，欺壓他也是家常便飯，說到底莫仟總不會為了他去教訓莫曇，即使莫曇連他也下了殺手，莫仟可能也隻是在能用到他的時候，才會問上一句。
    這便是他的自知之明。
    忍氣吞聲入了酒席，別說吃飯，喝悶酒都來不及。
    “阿彌陀佛，兩位施主，老衲化緣來了。”
    莫曇原本低頭進餐，聽得這一聲，遍不得不抬頭，莫竹依舊紈絝樣子，喊了店家另外準備的飯菜，招待這老僧。
    老僧手中握著缽盂，喊了聲阿彌陀佛，嘴裏善哉善哉說個不停。
    “多謝兩位慈悲為懷。”
    莫曇忍俊不禁，當下笑的花枝亂顫，“慈悲慈悲，修羅慈悲。”
    那老僧銀須白發，看了她一眼，竟然往後退了半步，仿若當真見了修羅。
    那張畫皮下，當真不是修羅麼。
    ……
    【明天兩章，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