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羽隻能算是軟禁在樓裏，薄家老頭見勢就知道艾醜兒不明好歹，枉將他一番好意付了他的狼心狗肺。
    火爐溫美酒，肩披貂皮裘，這些都是那青白樓主進貢上來的，他受的坦蕩蕩。
    早就能下床的薄九驕也落得清淨，每日間就帶著艾青陽玩，比劃劍，練練馬步。
    鈴鐺乍響，她站在青白樓前，那小雪白人頭，那柳枝如人瘦。
    “母親，為何不進去……”
    莫仟麵無表情，站在樓前，雪花落了她一肩。
    三十年前，她隻身一人，反出此地，隻求良人一世，不離不棄。
    如今看來，天地茫茫，那個不是落得幹幹淨淨。
    她看來，艾天峰死不足惜，她莫仟何辜，良人是癡人說夢，一生隻得寂寞。
    說起艾醜兒那一條性命，她倒真未放在心上，他艾醜兒自己三番五次壞她好事，她要留什麼情麵？
    縱許額囂張跋扈出了名氣，在莫仟麵前，所謂淩霜公子，也是卑躬屈膝，莫敢違逆。
    “為何不進去。”她手上滿是握劍的繭，一一拂去肩頭雪花，嫻靜的肅殺。
    她進樓，賓至如歸，“明日的擂台你安排好了麼？”
    狗尾巴似的跟著莫仟的莫竹，討好道，這幾日艾醜兒如何欺辱他，他都毫無還手之力，要想連本帶利的討回來，就在今日，“母親蒞臨觀看就是，別的兒子已經安排妥當。”
    兒子心性如何小肚雞腸，莫仟如何能不識的，不成大器的東西，“那邊去西城外接你妹妹吧。”
    說完，莫仟丟下他，徑直樓上去了。
    想見艾醜兒狼狽不堪，搖尾乞憐，想了想，竟發現自己這兒子竟沒那資格。
    ……
    “稟樓主，那玄機穀主，上樓來了。”
    ……
    薄雲天小酒喝了一口，胡子便翹了起來：“老朽可能向小艾樓主討一把劍，不需名震江湖，隻有劍刃能傷人。”
    艾醜兒感激的無以複加。
    “多謝前輩，隻是未到前輩出麵時，醜兒不想拖累。”
    那酒已經杯盡，“你才幾斤幾兩，能拖累我這老頭的，從來還未見過，況且，我與你家父親結誼時候，你還未出生呢，我和莫仟的恩怨，和你又不相幹！”
    “爹！”薄九驕不是要攔，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等您回來，我有事同你說。”
    老頭哈哈哈大笑起來，氣如雷霆，哪見半分老態。
    “好，待我斬了那莫仟，報了老艾的仇，再同你細論。”
    莫仟一隻腳方邁入青白樓，迎麵的劍，就又將她驅了出來。
    定睛一看，提劍來攻的竟然也是熟人，“薄姓老賊，我女兒的命還沒同你算清，你又想招惹？”
    “呸！那個是你女兒，她早就是我回雪山莊的兒媳，不信你且問問。”
    兩人嘴上不停，你一招我一式，手上也同時走過了幾回合，一人執劍不留餘地，一人握刀招招殺伐。
    莫仟反手劃出一道，劈向他的腋下，斷的是他的右手，“嘖嘖，薄老賊，你這不是死無對證！”
    “死不死，那個比你更清楚！”
    回雪山莊的劍法，也是精妙絕倫，一時間難分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