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丞相, 你注定是朕的皇後 第二十三章 陽光下揮著翅膀的惡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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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失血過多暈厥過去的夏侯銀子安生了一個晚上,昏迷的他還是不願進藥,最後還是孔奚熙找人拔頭死灌進去的。
次日早朝前,夏侯銀子準時的睜開眼睛,就他目前的身體狀況,比起他的臉色,還是那頭銀絲比較好看。
“秦蒼!更衣!”榻上,如果不是夏侯銀子根本不能起身,他也不會開口。
“爺……”秦蒼站在榻前躊躇,沒有要扶他起來的意思。
夏侯銀子還能不知道他的那點小心思:“怎麼……昨晚的事情還想再看一遍嗎?”
聽言,秦蒼著急忙慌的把他攙扶了起來,他可不想昨晚的事情再發生第二遍,那畫麵差點嚇死他了,他知道眼前這個人最怕疼,從前被針紮一下他都能嗷嚎半天,更何況是這種傷,就連他這個習武之人也會忍受不了。
整理好衫袍,一如既往,夏侯銀子還是一點食未進,不管他們怎麼說,甚至是伊雲時與夏侯幻來了都沒有用,他就當做沒聽到沒看到,自私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迫於無奈,秦鬱秦蒼扶著夏侯銀子上了步輦。
又是一個準時的早朝時辰,叩拜過後。
壓抑的朝堂之上,別說夏侯銀子,就連文武百官也是情緒低沉麵容憔悴,有的甚至連站都站不直。
“朕看你們也沒有什麼事情要啟奏,既然這樣退朝吧!”
這話說完,下首是一片嘩然的激動與放鬆的大喘息。
“呀!退朝前朕忘了告訴眾卿家了,朕不原諒你們,你們就要一直爬著回府,當然今天的賞賜比昨日的要舒服。”
笑看著身體瞬間僵硬,臉色瞬間難看的眾人,夏侯銀子的眉目因為笑容,幾乎連成了一條線,然使他給人的感覺是那麼的溫和可親,但,實際上他就是在陽光下揮著翅膀的惡魔。
“皇上!老臣知罪!要懲罰就懲罰老臣一人!”餘太傅直直的跪在地上,他愧疚啊,這麼多人都因為他一個承受著痛苦,偏偏他還要完好無損的在旁邊看著。
撐著椅身,夏侯銀子邁著緩慢的步伐,來到他的身邊,極力的彎身同時,嘴巴湊到了他的耳邊笑道:“餘太傅,朕不是說了嗎?你年老又是朕的老師,看著就行。”
“皇上!老臣真的知罪了!求求你放了他們吧!”餘太傅昂頭,滿臉滿臉的懇求,為官這麼多年,餘太傅第一次這麼苦苦訴求著一個人。
“哎呀!餘太傅你這是說的哪裏話?”夏侯銀子雖然麵善心和的這麼說,但站直身體的他,照樣朝殿外準備就緒的衛軍,招手:“來人,將朕的眾愛卿都帶出去,今日五十鞭就成,別傷了大功臣們。”
此話落下,朝中又是一片唏噓的哀歎聲,有的實在承受不住的直接暈了過去,有的則跪在原地磕著響頭求饒。
這些在夏侯銀子的眼裏,根本不算什麼,管他暈過去還是求饒的,照樣拖出去一頓打,結果還是一樣,爬著回去。
脫離清正殿外的嗷嚎慘叫地域,夏侯銀子晃著搖擺不定的身子,來到後花園,拿起那把沉重如千金的長劍,費勁的揮著。
好幾次,他的尖峰揮到了花園中綻開的花朵,花朵兒沒丁點傷害不說,他卻連續的吐了幾口鮮血。
陽光下,夏侯銀子,看著爭相開放的花兒被嫣紅的血點綴的極為妖嬈,那一丁一點的血滴,斑斑駁駁的印在花瓣上,出奇的好看。
他笑了……笑著傾倒而下……
“我要去接凜兒!”這句話是躲在不遠處的伊雲時說的,說完他就要去查看倒地的夏侯銀子。
不想,夏侯幻攬住了他,冷冷道:“不可以!成大事者豈能為兒女私情任性!他是我夏侯幻的兒子,是帝王,就應該有帝王的魄氣!”
伊雲時甩掉夏侯幻拉著他的雙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帝王!帝王!你眼中隻有你的夏侯國嗎?你看看兒子已經不成樣子了!要死了!你還不明白嗎?”
“朕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即使死他也要為夏侯國死!而不是為了兒女私情!”
夏侯幻說出這話是那麼的不講道理,伊雲時失望的看著他,第一次覺得他愛的這個人是如此的狠心,可,心中卻有著萬般不舍,最後隻得妥協,隻因他知道他的脾性:“難道你可以讓他重新站起來嗎?”
“至少朕不會讓他為了兒女私情而死,但,你若去請夏侯凜冽,你我從此恩斷義絕!”決絕的轉身,留下絕情的話語。
左邊是兒子右邊是他最愛的人,伊雲時萬般躊躇,英俊的麵龐在此時此刻彰顯出痛苦之意。
這就是所謂的一人痛苦,所有人都跟著受罪,隻能說夏侯銀子他非常自私且成功的做到了。
眨眼間,兩日又過去了,相對於朝中的受到懲罰的臣子們與一直折磨自己的夏侯銀子來說,這時間過的很慢。
慢到此時的夏侯銀子,安靜的躺在榻上就可以聽到死亡的腳步在一點一點的向他走來,孔奚熙強行灌藥的方法已經行不通了。
因為好幾日不用膳的原因,胃的承受能力很低,現在的他吃了藥就吐,加之他的心裏一直在拒絕接收任何藥物,所以,他逐漸的在瀕臨死亡。
“兒子……”這兩日,伊雲時端著藥膳幾乎寸步不離夏侯銀子的病榻,望著他本就蒼白如紙的麵龐,一點點的消瘦,一點點失去了那僅有的活力。
“為朕更衣……”夏侯銀子半磕半睜的眼裏沒有一絲神采,當初薄薄如水的嘴唇也幹的不成樣子。
伊雲時看著他,鋒眉擰在一起,輕柔的撩著他額前淩亂的銀絲,回答:“早朝你爹爹去了,你先好好休息!”從來不知道,他的兒子,一直怕吃苦的兒子會有這麼倔強任性的一天。
“嗬……朕一定…嘔…”強迫自己起身的同時,夏侯銀子想說的話沒有說完,便又突然的幹嘔出來,胃裏沒有東西,他能幹嘔出來的隻有苦膽與血水。
而在那一剎,接著夏侯銀子的身體的伊雲時,驟然斯竭的吼著:“來人!快去叫孔奚熙!都快點!”
懷抱著孱弱的身,伊雲時的雙臂顫抖,探著他的動脈,焦急的麵瞬間煞白,不受控製的淚,傾落而下,打落在了夏侯銀子不堪的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