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軒轅長安疏口氣。該來的還是躲不掉啊。
    "那時候，我師傅給你換了心髒。我大哥的心髒。"
    "那也給驪兒換，換我的！"
    "那是我師傅養的蠱，就一個，給你了。因為那時候我師傅覺得這是賣給白雪音的人情。而現在，蠱沒了，人情也不需要了。"
    "……"
    聞殳心裏五味雜陳。揪住軒轅長安的領子。
    "快點想辦法救他啊！"
    軒轅長安攤手，表示無可奈何。
    聞殳不依不饒，繼續追問。他不想，從今以後麵對一個冰冷的鳳驪。
    "你知道驪兒對我多重要，他要是死了……"
    "難道你也不活了？"
    "……"
    "你舍得死？我不信。你有了我哥的本性，不會輕易死的。"
    聞殳安靜了，是啊，自己都不是自己了，怎麼就還能說出那種話呢。我愛鳳驪麼？我自己都不知道。
    "那時候，我也是愛鳳驪的……"
    軒轅長安仰天歎息。
    多可惜呀，曾經那麼好的一個人。如果能喜歡我，還會這樣離去嗎。
    嗬，人啊，不過愛恨糾纏。
    "成前輩，求你救救鳳驪吧。"
    聞殳已經帶著鳳驪的身體回了京都。可是炎炎夏日，得冰封鳳驪才行。這樣又耽擱了行程。
    "你說驪兒，他……"
    白雪音不敢相信。先是被聞殳出現這件事嚇到，現在又受到了打擊。自己一心輔佐的人，死了？
    死這個字太不適合鳳驪這個吵鬧的人，這麼安靜，不適合他。
    "不，怎麼會……"
    雖然不願相信，可是看到冰棺裏熟悉的麵龐，白雪音還是瞬間湧出淚水，泣不成聲。
    "聞殳，我，我知道你們都想救他。可是……誰能救呢，反正我不行了。"
    成懷儲語氣裏都是歉意。他救不了雪音最重視的人，那麼，還有什麼臉麵對他。
    "不，這不是真的。成前輩，真的，求您了，想想辦法吧。"
    成懷儲拍掉聞殳緊抓著他的手，搖頭。成懷儲不敢看聞殳和白雪音，怕看到滿是悲傷和失望的臉。
    成懷儲也很心痛。人老了，惻隱之心也更重了。以前的他死在多人也不會難過，現在，卻會愧疚。
    鳳驪就這樣被永遠冰封，而聞殳則不死心的遍訪名醫。隻有過節時才回來，看看鳳驪那再無生氣的容顏。
    "你看，多好。你永遠都不會老了。"
    可是也再也不會笑，開口叫我的名字了。
    "聞殳，這次你就別走了。"
    "嗯，我會盡量快點找到大夫的。"
    "聞殳。"
    "……"
    聞殳遠遠望天。
    "聞殳，你是怎麼回來的？"
    "有人跟我說，過去的都回不來了，可是那個人啊，卻是過不去的。我愛他就讓我放肆的愛吧，以前，沒能對他好，現在……"
    "你不必自責。都過去了。"
    "嗬，怎麼會過去，我愛他的記憶還那麼清晰。我不回來不是因為愧疚，而是我多在這一天就多一份難過。可是不回來，我又怕他寂寞。他啊，會哭的很。"
    "……"
    "師傅，想什麼呢。"
    "你說，愛一個人，怎麼才算開始，又怎麼才能結束呢。"
    千帆閱盡，我愛的還是你。何曾變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