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事之前  第三十一章:那些不知道的事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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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桌,昨天那男的是誰啊?”回到班級,剛坐到座位上,屁股還沒坐熱,藍晰便把臉伸了過來。
    “還能誰,你情敵唄。”我慢悠悠瞥了他一眼。
    “臥槽,傳說中的前男友啊!”藍晰如臨大敵般“桌,快看一下,我是不是比他更帥一些?”邊說著邊忙用手理理發型,緊接著貼過來一張放大版的臉。
    “是是是,你是比他更賤一些!”我忍住笑憋到內傷,藍晰滿臉黑線。
    ……
    我思考再三,還是覺得應該把孟詡回來過的消息告訴徐陽落。放學路過隔壁班便有意識的往門窗裏一瞥正巧見徐陽落在講台旁擦黑板,我順勢掃了掃講台下的狀況,發現班裏似乎剩不了幾個人,於是我推門進去。
    “和你說個事,那個……孟詡昨天回來找過我。”聽我說話間,徐陽落擦黑板的手似乎頓了頓。
    “我已經不是他女朋友了,這種事沒必要告訴我。”徐陽落淒然笑笑,邊說著邊繼續擦著黑板。
    “孟詡他,明晚的航班出國,可能以後就不回來了……我之前覺得你們畢竟戀人一場,既然沒必要了,那我走了。”
    我轉身的刹那,並沒有看到徐陽落終於忍不住不斷掉落的淚,其實我蘇豈,終究還是看不懂愛。而隨後發生的,便是我不知道的事。
    究竟多少度的愛,教會一個人勇敢;究竟多想念的人,讓對方為之肝腸寸斷。
    徐陽落還是踏上了去Y市最遲的一趟列車,瞞著老師與家長,帶著僅剩的幾十來塊錢,大雪不停的刮,她匆忙之餘甚至忘了帶棉手套。徐陽落沒有孟詡的聯係電話,沒有孟詡的家庭、學校住址,她知道的一丁點信息,便是蘇豈告訴過她的:今晚孟詡在HY機場離開,離開了可能就再也不回來。
    錢少的甚至不夠在這個陌生的城市吃一頓像樣的飯菜,徐陽落匆匆吃了碗泡麵,便著急的提早去了HY機場,這個從小生活如公主般的女生,在這個形影匆匆的城市,倔強的如同披著鎧甲的戰士。
    上天卻沒有憐憫這個姑娘,徐陽落甚至早到了四個小時,就是為了能在人流洶湧的機場從容的攔住孟詡,即便等來的是他的一聲:“再見。”卻還是錯過了,在航班起飛前一刻徐陽落也沒能找到孟詡,直至她看到那架飛機起飛,越飛越遠。
    陌生的機場,有一個女孩哭的那樣絕望,好像全世界都塌陷一樣,可沒有人知道為什麼。
    其實,同樣的機場、同樣的時間,有一個人,雖看到了這一幕,卻無法安慰此刻哭泣的女孩,他明白,自己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又有什麼資格捅了一刀,再尋求寬慰。
    孟詡也許到頭來也無法猜到,自己恨不得打死的男人:夏蔚,其實也去了機場,他目送著孟詡進站,目送著孟詡候機,目送著孟詡排隊安檢,目送著飛機起飛,卻終究沒有攔住他。
    …………
    很久後,我知道了一個更為震驚的消息:
    原來那晚賓館裏徐陽落與夏蔚曖昧的假象,並不是徐陽落刻意而為之,卻是夏蔚的傑作:他假意打電話給徐陽落說有關於孟詡的事要談一談,卻暗自在徐陽落的飲料裏下了迷藥,演了一出戲給我們看,好讓孟詡誤會徐陽落。
    “好,孟詡,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我做的,是我栽贓夏蔚,說是他侮辱了我,我他媽就是看不慣你對夏蔚愛慘的樣!一債抵一債,這回我們誰都不欠誰的了……。”回想起徐陽落淒厲著說出的話,又想到她流過的那些淚,我終於徹底清楚:孟詡他欠了徐陽落太多。
    我有一股衝動:我要去找夏蔚問清楚,替孟詡問清楚,替徐陽落問清楚,替我自己問清楚。
    夏蔚你他媽信誓旦旦所謂的愛,就是這樣陰險與不堪?
    …………
    幾周後,終於踏上了我的討伐之行,幾經周折,總算找到了夏蔚。
    這個禽獸一頭短發有模有樣,周身打理的簡單幹淨,不知道的人,還真把他當成了陽光向上愛國愛黨好直男。
    “小蘇,你怎麼……”夏蔚還沒說完,我便衝著他的臉一拳打過去。
    “艸。”打得就是你這張妖言惑眾、陰險狡詐的臉。
    於是,久別的重逢便以我與夏蔚你一拳、我一拳的發泄拉開序幕,我此時想,就是今天把我自己打殘了也要把這仇報了,於是我們打得不可開交,最後夏蔚已經明顯處於劣勢。
    “別打了,別打了……”一個小男生從遠處跑過來不停在我倆周圍嚷嚷,見沒什麼成效後幹脆直接插到了我與夏蔚交手的核心地帶,終於我停止了與夏蔚的決鬥,代價是那個男生一拳被我掀翻在地。
    “你怎麼跟來了?”夏蔚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
    “不跟來看你被打?”小男生的語調,活像受了氣的小媳婦。我突然覺得這語調有點好笑,便抬頭仔細看去,卻在看清他的樣貌時愣了一下,全因那樣貌,卻與孟詡有四分相似。
    “你?”我有些懷疑的緊盯著夏蔚。
    “快回去,誰他媽讓你跟過來的。”夏蔚煩悶的把他趕走,接著轉過頭衝我吼:“打夠沒?來,沒打夠接著打,往這打。”他點點胸口的位置。
    “艸,不打了,老子他媽的要聽你解釋。”火大的有些燒心,我遂解了兩顆扣子,坐在路邊瀉火。
    “有什麼好解釋的。”夏蔚苦笑了下。
    “就剛才那個男的,你相好?”我嘲諷的笑笑。“真他媽是有了新人忘舊人。”
    夏蔚啞巴一樣,沒有言語。
    “不過”我話鋒一轉“有現成的孟詡不要,怎麼找了一個和他幾分像的人?夏蔚你他媽真賤。”
    這話剛落地,夏蔚便猛地抬頭,不可思議的望向我。
    “原來是這樣,你都看出來了,他不可能看不出來……”夏蔚笑的有些魔怔。
    後來,事情的發展並沒有按照我當初的預計進行,我並沒有真把夏蔚打死,也沒有嚴厲的聲討夏蔚,我與夏蔚兩個人,活像兩隻喪家犬,癱坐在冬天零下十幾度寒冷的街頭,那一刻,我突然想明白一個道理:放手或是挽留,驕傲或者祈求,欺騙或是誠懇,滿手鮮血或者滿眼淚流,當他被用作成全愛的一種形式,外人便沒資格點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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