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成親吧 第三十章 已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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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無進路,後無退路,龍困淺灘之局,你要怎麼破解?”
帶著三分邪氣的笑意,耳邊若有若無的呼吸聲,錦瑟暮然抬頭,看清對麵的人,熟悉的眉目眉飛色舞,茶色眼眸波光閃閃正是得意之時。
錦瑟下意識的微笑,“龍困淺灘,那可未必。”
“君堯已經沒有落子的地方了,辛夷難道還有破解之法?”君堯眼睛一亮。
暮然驚醒,是他而不是他。錦瑟笑容漸冷,低頭看著棋局。
黑白分明的棋局,和記憶中的一模一樣,隻是執黑子的已經換做是她,被困的也不再是她。在不知不覺中,黑子引導著白字,重現多年前未完的棋局。
錦瑟眼前,兩張容顏相互交替,相融相離,惹得她腦袋一抽一抽的痛,右手重重的落在棋盤邊角,翻轉翹起的棋盤撞到她手臂之前被人按住。
“辛夷!”君堯傾身扶住她,第一時間拉起她的手腕,不想被她一手拂開。
“我沒事,隻是……有點累。”錦瑟閉閉眼,睜開時眼中一片清明,她麵前的是君堯,按住棋盤的是段淩寒,扶住她半邊身子的是君狐。
她方才所看到的那個人,不過是個幻覺。
君堯端看她神色許久,慢慢的鬆開了手。“累了就休息。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做飯。”
君狐已經將棋子撿起收好,“啊,我也去幫忙。”
廚房就在客廳右側,門裏門外,一清二楚。君狐說是幫忙,就真的隻是幫忙添柴。坐在灶火前,左手拇指與食指間夾著一顆黑色雨花石棋子。
被當做黑子的雨花石上有少許的白與豔紅,乍然看上去,就和他送給她的那一束梅花一樣。
不止這一顆棋子,所有的棋子都不是純色,帶著異色的黑白子,每一顆都能自成一幅畫。想要尋到這樣一幅棋子,價值不菲。
棋是好棋,棋的擁有者身份有值得人猜疑了。
聯想到早上她差點誤入河中,再和她方才仿佛將君堯看成另一個人的神情,錦辛夷的身份已經呼之欲出。
就在幾日前,他才從另一個女子臉上看到錦辛夷方才的神情——若他沒猜錯,錦辛夷就是錦瑟,而她現在的症狀是過量服用罌粟的後遺症。
固若金湯的齊王府,齊王妃服用的止痛藥卻被抹了一層罌粟製成的毒品,藥量很重,隻需一顆便能上癮……更巧的是,那止痛藥本身就含有罌粟的成分。
錦瑟沒有上癮,也沒有過量吸食毒品症狀,是她的身體對罌粟有了不小的抗性。現在還會出現幻覺,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後遺症。
她不像重病纏身的人,為何要服用止痛藥?而她現在出現在這還借用假名,段淩寒又被暗殺重傷,會是巧合麼?
君狐微微側身看向客廳,垂眸看書的佳人,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容貌六分像,氣質七分像,她以為一個堂姐妹的身份就能瞞天過海了?
君狐嘴角微微翹起,像極了狐狸。
君堯看到他的神情手抖了一下,差點切到手指。他這兄長,不會是對辛夷起什麼壞心思了吧……
接下來飯桌上君狐夾菜勸飯聊天的舉動讓其他三人側目不已,再看看辛夷小臉微紅以及兩人時常對視的眼神,這兩人,該不會是看對眼了吧?
一個人的走姿,也可以如此曼妙生花。
段淩寒微微眯眼,臉色有些難看。君狐見此,舉杯子擋住唇角的笑容。
錦瑟抖落油紙傘上的雪,露出的一雙眼角微紅,帶著淡淡的慵懶嫵媚。茉莉花香已經被青竹酒取代,發燒帶著淡淡的硫磺味道的濕氣。
“有溫泉。”段淩寒肯定的道。
他已經五天沒沐浴沒換衣,揮之不去的血腥味、藥味混雜出的異味,他差不多已經忍了很久了。
錦瑟一手撐著門檻,打了個酒嗝,歪歪腦袋,醉眼熏熏的看著他們——那曼妙的步伐,有幾分是因為醉酒?
“你想沐浴……”錦瑟鼻翼動了動,不滿什麼也沒聞到,走到他麵前,方湊上去就被君漣漪攔住了。
“錦姑娘,你喝多了。”君漣漪扶住她,欲往臥室走去。
錦瑟推開她的手,“我沒喝多。溫泉就在竹林後麵,我給你們拿衣服。”
段淩寒聽的很清楚,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當見到她抱出來的男裝女裝時,眼底已經盛著薄怒。
“我家夫君比你們要壯實很多,你們將就著點。”錦瑟將衣服塞到君漣漪手中,完全不知曉自己的話造成了多大的波動。
“你成親了?”君漣漪驚訝的道,她一直以為她是獨居的女子。
“當然,要不然雲英未嫁的女子怎麼敢收留三個男子?”錦瑟抬眼掃了三個臉色各異的男子一眼,“這場雪,想走的走不了,想回的也回不了,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夫人心好,上天會庇佑好心人。”君漣漪眼神複雜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將男裝交給君堯。
“借你吉言。”錦瑟看向段淩寒道:“身上有傷就不要泡溫泉了。”
對於一個有潔癖的人,三言兩語能說動那就不是潔癖了。
段淩寒失血過多,雖然吃的也多,但血不是那麼容易就補上的。若不是君堯時刻留意,段淩寒就昏在溫泉裏了。
等他們回來時,錦瑟已經泡好了茶。
君堯將虛弱的段淩寒交給君漣漪,迫不及待的的端起茶。
有兩個女子在,沐浴之事根本就不好提起。能舒服的洗個暢快的澡已是不易,冬天泡溫泉的誘惑實在是大,等到口幹舌燥的時候,才發現沒帶水。
君堯喝的有些急,但也不算太失禮。坐在他對麵的女子,隻剩下淡淡酒香,不由得感歎了一句:“姑娘,不對,是夫人,你比剛認識的時候自在多了了。”
“我一個人,他傷勢又重,會害怕是人之常情。”錦瑟提壺給他續杯,“經過這幾日的相處,你們舉止有禮,不像是壞人。”
君堯笑笑,“壞人可不會把壞字寫在臉上,不過我們確實不是壞人。夫人夫家姓什麼?”
“姓木,一個走皮貨生意的趕腳商人,人很老實,有些木訥,沒少吃虧。”
“放著如花似玉的嬌妻在家,你夫家可真放心。若我是歹人——”
“帶著如花似玉嬌妻的歹人?”錦瑟打斷段淩寒的話,看向君漣漪,“若不是有她在,我會藏起來,絕對不會讓任何人發現。”
“漣漪再怎麼看也不是壞人。”君堯讚同的點頭,“木爺什麼時候會回來?”
錦瑟看向窗外的雪花,不言而喻。
“這裏離城並不遠,要進城也不是太過困難的事。他已經沒性命之憂,眼下若是調理不當,便是幾年虧空。”錦瑟再次給君堯續杯,“那顆藥,想必你也發現是虎狼之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