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成親吧 第二十九章 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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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瑟坐下將麵紗拉開,神態自若的舀粥。
“辛是你的姓氏?你和我認識的一個人有些像。”被饑餓折磨許久的段淩寒,語氣有些不善。
他的飯量和一般男子差不多,但現在的飯量基本上是以前的兩三倍,這還是在他克製之下的結果。軍中生活十多年,他習慣饑餓,第一次發現饑餓是那般的難以忍耐。
與之相對的,他的傷勢卻好的極快,他已經可以逛一圈小花園了。他的症狀,和一種炒到天價的藥丸極其相似。
他懷疑,在君漣漪去買藥的時候,辛夷給他用了那種藥丸。
錦瑟看向君漣漪,“辛夷是我的名字,我的姓氏,和你夫人一樣,姓錦。說來也巧,我一個堂妹,也叫錦瑟。”
君漣漪臉色有些蒼白,“我不叫錦瑟,我叫君漣漪。”
“啊?”錦瑟吃驚的道:“他昏迷的時候叫著錦瑟這個名字,我還以為是夫人的名字……抱歉,我多言了。”
段淩寒眉頭微蹙,他昏迷的時候確實有種錦瑟就在身邊的感覺,所以才懷疑她的身份。“碧泉錦氏?”
“辛夷已經沒有姓氏了。”錦瑟歎息一聲,“在錦家,我恐怕已經是個死人了。”
錦辛夷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人,她不怕他們去查。買下這座小院,她用的便是錦辛夷的身份。
“為什麼?”君堯口快,話落方覺後悔。
錦瑟沉默了一會才道:“陳年往事,不想再提。我沒問過你們的事,也不想你們問我的事,能走就離開,我不喜歡被打攪。”
“明天不下雪的話,就能離開。”段淩寒瞥了一眼又開始飄大的雪花,依天空的顏色,這場雪三五日也未必停歇。
一月,正是雪意最濃的時候。
“……這樣的雪天出門,會被困在路上嗎?”錦瑟放在桌下的手握成拳。
“多半會,再下半宿就能淹沒膝蓋。你方才出去應該知道,雪已經很厚了。”段淩寒認真的看著她的臉,沒有錦瑟的風華絕代,也沒有她的冷淡。她的神情很柔和,一顰一簇都透出股暖意,尤其是她的眼神,同樣的清澈,卻很容易就看出喜怒哀樂。
就像此刻,她在為一個人擔憂。這個人,或許就在這風雪中趕路。
錦瑟已經沒有食欲了,隻是吃了半碗魚肉粥就離開了。
昨夜看的信,是端木澈的辭別信,他已經出發前往西蜀國,這一去,歸期不定,可能三五個月,也可能是一兩年。
西蜀國能在三大國中夾縫生存數十年而未失半分領地,就可知這是一塊多麼難啃的骨頭。
數月乃至數年不能相見的局麵,她早已預料道,隻是事到臨頭才知曉她並不是自己認為的那樣灑脫。
在他們第一次冷戰後分別,她感覺很難受。
她隻是一個商人,盡管擁有一些秘密,但她的心很小,隻想守著自己的一方天地。
君堯準備的早飯分量很足,段淩寒難得的吃了個七分飽。君堯在查看過他的傷後,驚訝傷口已經開始愈合了。
段淩寒的右胸是被有倒鉤的菱形箭簇所傷,為取箭頭劃了個窟窿,本身就難以愈合,更別提箭上還抹了阻止傷口愈合的毒藥。
君漣漪也隻是勉強止住了血,他雖然解了毒,但要愈合還需幾日,而眼下,段淩寒隻要吃好睡好,依這愈合的速度,十天就能好個七七八八。
“你是不是吃過什麼藥?”
“不知道。”段淩寒看向緊閉的房門。他昏迷的時候除了君漣漪,就隻接觸過她。她曾是錦家人,有錢能買到那種藥不奇怪,奇怪的是她將藥給他。
她對他們的戒備和抗拒毫不掩飾,贈藥說不通。
會不會是他昏迷中說了錦瑟的名字,所以才給了他藥?
段淩寒從來不是裝糊塗的人,當下就敲響了房門。
“要走了?”錦瑟半開房門。
段淩寒仗著身高優勢將臥室一眼看到底。還沒有客廳大的臥室,一張床,一個衣櫃,一個梳妝台,一個書架,然後就隻剩下兩人寬的一個走道。
雖然很簡介,但暖色調的布局看著很溫暖。
“要讓你失望了,在下臨淵,有一事想請教姑娘。”
臨淵履薄,稍有不慎,就是萬丈深淵。取這樣一個名字,還真是時刻不忘提醒自己。對於段淩寒的疑問,錦瑟沒有猶豫的點頭。
“是我給你吃了一種藥,據說能起死回生。你當時要死不活的,又叫著堂妹的名字,我以為你是她很重要的人,就把藥給你了,也算是物歸原主。”
起死回生未免誇大其詞,要死不活就更是不可靠。段淩寒眉頭深鎖,“物歸原主?”
“藥……是我從堂妹那裏偷來的。你說我像一個人,是不是就是你昏迷都念念不忘的錦瑟,也就是我堂妹?”
“本——在下沒有念念不忘誰。”
錦瑟笑彎了眼眸:“身邊有如花美眷,還會想誰?”
君漣漪眼中閃過一抹幽光,不管他處於什麼緣由叫錦瑟的名字,她對於他的意義已經不一般。即便是他的青梅張曼華,也沒有這樣的待遇。
“可以借本書看看嗎?”
“稍等。”
“等等。”君狐將段淩寒擠開,雙手遞上一束梅花,“雪天無事可做,來下棋吧。”
紅白相間的梅花格外賞心悅目,他是什麼時候摘的花,她完全沒注意到。錦瑟的視線在他的灰色雜役服上轉了一圈,再往君堯的藍色長袍上溜達了一圈,最終停留在君狐的桃花臉上。
君堯突然覺得臉有些燒,君狐卻大大方方的任她打量,還回以微笑。
粗糙的雜役服也遮擋不住君子如玉的風采,錦瑟忽然有了下棋的興致,“稍等。”
然而,一盞茶之後,錦瑟才意識到有些人真的是不能看外表的,不是每個風度翩翩的人都能下一手好棋,君狐已經不能用爛棋藝來形容了,這人壓根就一點也不會。
“我總算明白,為何你們是兄弟穿著差別就這麼大了。”
“辛夷姑娘,穿著不代表什麼,棋藝也是如此。”君漣漪神情很嚴肅,“他會的,姑娘不一定也擅長。”
“……我會的確實不多。方才是無心之語,希望君大哥不要介意。”一句感歎,就觸到她的雷區,她會不會太敏感了一點?
“不介意。本來就隻是想請辛夷姑娘出來坐坐。我這弟弟,棋藝確實不錯,就不知道姑娘還賞光否?”君狐笑看了君漣漪一眼,起身讓開位置。
君漣漪抿著唇,淡淡的移開目光。如果不是看著君堯的麵子上,她才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君狐。他們就算不富裕也不缺錢,君狐大過年的穿一身粗布舊衣,也不知打的是什麼主意——齊王府上的雜役,都是發了新衣的。
“我很少與人對弈,還請君二哥手下留情。”錦瑟撿起棋盤上的棋子,依著自己的喜好拿走黑子。
“君堯也許久沒下棋了。”君堯拿起白字,輕輕放下。雨花石磨成的棋子落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轉眼落棋數子,會不會棋幾手就能看出來了。錦瑟捏著棋子,看著雨花石紋路,等待對方落子。
君堯棋藝確實不凡,下棋也很謹慎,一盞茶之後,他每一步都走得很慢。
君漣漪看了許久,不得不承認,她的棋藝和君堯旗鼓相當,君狐那一手爛棋,當真是一點都拿不出手。
錦家的女子,是不是都是這般才藝出眾?她看向早就放下書盯著棋盤的段淩寒,心中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