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夢裏落花赴閑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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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虛掌門,逍遙真人,長鶴青蛇靜鹿三大長老等候多時,隻見部分弟子紛遝而至,不見南宮和軒轅琦歸來,白芍心裏十分擔心。
“爹爹,你幫我算算軒轅師兄他們會不會有事情?”白芍向靜鹿長老撒嬌。
“你怎麼那麼關心他?該不是看上他了?”靜鹿長老笑嗬嗬地望著女兒。
“同門師兄,相親相愛,理所當然。你不是時常教誨我要愛惜同門弟子嗎?”白芍笑容如花,嬉皮笑臉。
“那我幫你算算。”靜鹿長老掐指一刻,麵帶喜色“這是吉卦,會大勝歸來。”
“爹爹,我先告辭了。”白芍一聽,喜上眉梢,轉身就往自己閨閣裏跑去。
“真是女大不中留呀。”靜鹿望著女兒背影頷首微微一笑。
“師傅,我們回來了。”南宮在空中想著逍遙真人招手,跳下劍來,同軒轅琦一起跪拜在地。
“快快請起。”逍遙真人揮手,
“南宮,一切可好?”清虛掌門上前扶起南宮。
“清虛伯伯,三個任務我們都完成了。”說著,南宮取出一醉千年,軒轅琦打開包袱,裏麵是鳳凰羽和帝休草。三大長老十分驚訝。
“曆來考試中,半途而廢的有二分之一,完成其中一項任務的三分之一,兩項任務的寥寥無幾,三項能同時完成的,還是貧道我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尤其是著帝休草,從未見過。看來,南宮和軒轅琦頗具仙緣,可喜可賀呀,掌門。”長鶴長老望著那泛著藍光的帝休草連連讚歎。
“不錯,此次完成三項任務的隻有南宮和軒轅琦,看來後繼有人了。授予你們紫檀清風帶。”清風掌門將紫檀清風帶親自給南宮和軒轅琦綁在腰間。
“謝謝掌門。”軒轅琦辭謝。
“接下來,完成兩項任務的有青鬆青竹青石火鳳鹿耳,授予黃玉清風帶。”五人上前受封。
“完成一項任務的是白芍皇甫影二人,授予黒木清風帶。”清虛掌門送上,二人跪拜接受。
“明年就是一年一度的禦劍大會了,希望以上授予清風帶的弟子回去勤加修煉禦劍術,倒時為我王屋山增添光彩。”清虛掌門目光裏流露著欣慰,因為這批弟子與前麵相比真是優秀很多。
“定當義不容辭。”九人抱拳相送清虛掌門。
飲綠軒內,畫角趴在桌子上同一隻螞蟻玩遊戲。
“畫角,你的鳳凰羽怎麼沒有交給清虛伯伯?”南宮望見畫角的脖子上戴著鳳凰羽項鏈。
“這是我應得的,再說我又不是王屋山弟子憑什麼上交?”畫角立了起來。
“畫角既然喜歡,就讓他留著吧。”軒轅琦端出來一碟牡丹卷,白色如玉,紫色如胭脂,散發著一種濃鬱的香氣,畫角忍不住直接飛了上去,抱走一個。
“看起來好好吃的樣子。”南宮有時候想軒轅師兄簡直就是世上最好的人,武功好,人好,又有修養,關鍵是會一手好菜,尤其是糕點那是一絕。
“那就試試看。”軒轅琦用筷子夾起一個送到南宮的嘴邊。
“太好吃了。”南宮抑製不住自己內心的喜悅和舌尖上的刺激。
“軒轅哥哥,真的很好吃,你也吃點。”畫角將手中的牡丹卷送到軒轅琦的嘴裏。
“若水,你的基本功法修煉的怎樣了?”軒轅琦坐在南宮的旁邊。
“受靜已完,我想學習下一境界。”南宮嘴裏塞滿了牡丹卷,碎屑沾滿了臉頰。
“慢慢吃,吃完我教你口訣。”軒轅琦遞上一杯雨後春芽。
二人來到飛瀑前,在巨石上打坐。
“今日所修境界為第八重基本功法—存想。《黃庭經》記載:存謂存我之神。想謂想我之身,又稱存思。內聚精神,不使外泄。”軒轅琦合上雙眼,左手蘭花指手心朝上,放於左膝。右手化掌手心向下放於右膝。南宮亦如此,直覺自己若天地之鯤鵬,遨遊太虛,逍遙自在。
一月之後,南宮習得存想功法,結合水行術,所造之物除了冰刀,冰人之外,還可以造出冰鳥,冰熊,甚至是水晶冰宮。運用存想,天馬行空,結合水性,可用冰清之術造出心中所想之物,南宮喜不自勝。
明月高懸,清風相送。清虛掌門於鬆下巨石,放上錦瑟,手指輕撥,口中吟唱著《長相思》: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關那畔行,夜深千丈燈。
風一更,雪一更,聒碎鄉心夢不成,故園無此聲。
仙鶴聞瑟起舞,舞姿輕盈,略帶感傷。
“清虛伯伯,你彈的是什麼曲子,真好聽?”南宮跑下明月橋,直接奔向清虛。
“《長相思》。”清虛掌門停下手中的瑟,將南宮攬入懷裏。
“可不可以教我?”南宮好奇地望著瑟,檀香木,蘭花草,上有五十弦。側麵刻著兩句詩:此情可待成追憶,隻是當時已惘然。
“也好,《曆代詩選》你也學得差不多了,也是時候看看詞譜了。”說著,清虛掌門從懷裏掏出一卷《曆代詞譜》遞給南宮。
“謝謝清虛伯伯。”南宮對待清虛送的禮物總是視為珍寶,除了軒轅琦之外,誰也不能亂動。
“伯伯,那首《長相思》的曲子好像有著鄉愁,你思鄉了嗎?”南宮熟讀詩歌,所以對於詞的感情也輕車熟路。
“千年了,也不過是偶爾懷懷舊而已。臨夢川早已不存在了。”清虛掌門淡淡的語氣像是覆著一抹秋霜一樣冰冷,故地故人,物是人非。抬頭,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
“伯伯,別難過。我會一直守著你。”南宮不希望清虛不開心,在自己心中清虛就如同父親。
“嗬嗬,沒事的。”清虛掌門笑像是空中落下的雲彩一樣溫和。
“南宮,展示一下禦劍術,我看看你有沒有進步?”清虛掌門轉移話題。
“好的,清虛伯伯,我這就去。”南宮走到開闊處,左手中指食指合並,其他手指縮回。嘴裏念著:“出鞘。”流雪劍從背後脫鞘而出,隨著南宮手勢飛行,南宮踏上流雪,離地七八十丈,在海棠花林和鬆園上空來回盤旋。清虛掌門仔細觀察。
“我給你講講禦劍的境界有四重:千裏追風,萬劍歸宗,氣神呼應,人劍合一。千裏追風講究的是禦劍飛行的高度和速度,萬劍歸宗重在的是對劍法的靈活運用以求出神入化,氣神呼應強調劍氣和人元神的默契,人劍合一則是最高境界,劍即真我,我即劍身。我們現在使用的九宮八卦劍法,以鉤,掛,點,挑,刺,劈為主,快慢相兼,剛柔並存。你現在還在第一境界,光會飛行是不行的,我教你萬劍歸宗的招式。”清虛掌門撤去銀色風衣,一身白衫,手持吳鉤劍,立在巨石上。
“萬劍歸宗分為十二式:鏡花水月,穿風拂柳,借花獻佛,靈蝠掛鉤,玄鳥回巢,蜻蜓點水,天女散花,鷹擊長空,峰淩雲霄,仙鶴逐蛇,萬箭齊發,北鬥七星。”一邊說,清虛一邊示範,身形如影,飄逸飛揚,時而穿過竹林,時而立在水麵,時而飛上雲霄,時而墜落在地,劍不離手,招式變化萬千,動如野獸相撲,靜如月沉西湖。南宮在一旁看得是眼花繚亂,歎為觀止。
“可曾記下?”吳鉤劍倏忽插進地麵,清虛單腳足尖立在劍上,威武瀟灑。
“記下了。”南宮點點頭,重複著腦海的記憶衝走了一番,一招也沒落下。
“不錯,回去好生修煉劍法,一定可以爐火純青。”清虛欣慰地笑著,目光如月。
“謝謝伯伯,天色已晚,我先回去了。”南宮戀戀不舍地辭別。
“一路小心。”清虛掌門叮囑到。月色茭白如水,玉壺人間。
南宮行至飲綠軒外,發現一人蹲坐在不遠的樹下,走近一看,原來是白芍師姐。
“都這麼晚了,在這裏做什麼呢,師姐?”南宮問到。
“我在這裏等你呀,你怎麼才回來?”白芍起身。
“清虛伯伯教我劍法,所以回來完了,讓你久等了,師姐。”南宮望著白芍的手裏有一個用回字花紋的雲錦包裹。
“沒關係,我就是想找你,給你們慶賀慶賀,這是禮物。”白芍將一大包蜜餞遞給南宮。
“蜜餞?這麼多,這下可好真有口福了。謝謝師姐。”南宮沒什麼特比喜歡的東西,唯獨對於美食是來之不拒,更何況這是自己最喜歡的甜食中的極品呢。南宮知道這可不是一般的蜜餞,是用天蜂釀的蜜糖,蓬萊山生產的紅棗,經過一百道工序完成的,口感香軟甜糯,入口即化,開胃健脾,延年益壽。這可不是王屋山所產,是蓬萊山洞天府君所贈,若不是作為靜鹿的女兒,一般人是嚐不到的。
“你慢慢吃,幫我把這個包袱送給軒轅師兄。”白芍一提起軒轅琦就滿臉泛桃花。
“好的。”南宮隻顧著吃蜜餞顧不上想別的,戴上包裹與白芍辭別。腦海裏浮現著白芍師姐嬌羞的臉色時時揣測不透。
回了屋子,絳台上燭淚幾層,燭光顯得暗淡許多,南宮取來剪刀挑了挑燈花,剪掉上麵多餘的燈芯,屋子明亮了許多。燈光下軒轅琦撐著下巴靠在桌子上睡著了。
“主人,你回來了。”畫角從軒轅琦的懷裏掙脫,一睜開眼睛看到南宮。
“噓。”南宮手指放在嘴上,示意畫角不要驚動軒轅琦。畫角點了點頭。南宮轉身去了銀鼠披風給軒轅琦搭上,順便吹了燈。
翌日,軒轅琦醒來,見床上沒有南宮的蹤影,十分著急,正要轉身出去,南宮端著一碗白米粥進來。
“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軒轅琦問到。
“人定時分回來的,見你已經睡著,就沒有驚醒你。”南宮放下粥“老讓師兄你為我操心實在不應該,這是我花了一早上煮的白粥,你將就著吃吧。”
“謝謝你。”軒轅琦感覺南宮真的長大了,知道關心人了,淚眼花花。
“還有我呢。”畫角從南宮背後出來,一臉的鍋灰,像隻小花貓,樣子十分滑稽。
“畫角你辛苦了。”軒轅琦十分感動,畫角包子臉笑的很燦爛。
“對了,師兄,這是白芍師姐送你的禮物。”南宮轉身取來包袱。
軒轅琦一打開,裏麵是一件雪白的羽毛坎肩,散發著珍珠般的光澤。質感細膩,放在手中毫無重量。仔細一看,乃是一針一線用銀線將鶴羽編織而成,實在用心良苦,軒轅琦深受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