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道阻且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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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的他夢見天青色朦朧煙雨,像他穿過重重回憶去尋找,不是斷橋殘雪般的淒冷,而是溢滿了溫暖又柔軟的氣息。似夢似醒間,以為是真的再遇見他,也不過是情到極處,而生幻境。他多願能夠撥開那些不相關的人群,視線能直接到達他的身上,而不是隻有在夢裏與腦內瘋狂思念。池央沒辦法的又歎氣,他甚至覺得,會把這一生的氣都歎完。那有多無奈。
次日。集市上。
池央整天鬱悶的心情,估計會瘋掉。但是,就算出門,整個人也悶悶不樂。
市場邊的吆喝聲很大,盡管熱鬧非凡。但滿懷心事的池央看起來很是正常,心中不知是沉在何處的石頭,眼中像水一樣平靜,波瀾不驚,不說話。
歲月看起來總會那麼平靜淡然,就像流雲不經意的經過,微風不仔細的掠過袖間,畫卷上揮墨書寫的幾筆詩詞。
池央的視線穿過人群,眼神停駐在某一點。本是波瀾不驚平靜的眼中流露出情感,像在閃動一般。
好不容易見到的人,不可以再丟掉。
他朝著他的方向急匆匆的跑去,在人群中焦急的尋找,眼神不停跳動,拚命地想要見到朝思暮想的人。不希望自己的思念隻是徒勞,哪怕是再見到一麵,連自己都覺得好卑微的感情。一切都在自己無盡的思念中逐漸消失,以自己的眷念和貪妄去懷念。
“請,請等一下!”池央在漸漸接近他時叫了出來,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被叫住的人轉過頭,眼中帶著疑惑問道:“公子有何事?”池央見到他,好像一下子愣了,直直的的盯著他,也不說話。
他被他看得很不自然,但還是跟他對視著。相視無言。
“公子何事?”曲開口打破沉靜。
回過神的池央卻還是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明明那麼多的話想要說,在此刻卻什麼都說不出,無法告訴他他的思念。
曲不知為何,池央的眸中有他看不清的事物。像是遺忘了千年的情愫,現在一一展開。不過連他自己都不清楚地東西,曲他不會相信。
“公子可以說話了麼。”勾唇淡笑。
池央心中莫名的無奈,好不容易見到,卻不知道如何開口。的確,就算找到他,再見到,也無法訴說心中的情誼。能留下的隻有懷念罷了。
“既然如此,”曲已作勢要轉身離去:“公子若是無事,那在下……”曲在轉身的瞬間看到池央這不知名的表情,突然停頓了。
“不是,請等一下。”這隻是池央的心聲,想要他在等一下,可是……
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隻是莫名的。他微笑:“公子若有興趣,可願意去這望江樓坐一坐。”突然覺得這個人盡管有趣,但真是個奇怪的人。
去坐一坐?!被提出這樣的要求。
池央驚了一下才連忙說:“那,恭敬不如從命。”眸中的情緒流連不知是驚喜還是驚訝。
天色漸暗了。
遠處的山還浸在斜陽的餘暉裏,昏黃的顏色籠罩著雲層。
直到暮色四合,寂靜蒼茫。
臨江的閣樓燈火一片,酒香悠然人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