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61至親相認(1)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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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家搖了搖頭,麵上有些害怕,偷瞄了四下一眼,小聲道:“自然也是一命嗚呼了。聽說,是嶺南王得了什麼不該得的寶貝,方才引出這一遭殺身之禍。可憐,可憐!”
    耿雲天聽罷,砰的一聲坐在椅上,半晌沒有言聲,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離,隻剩呼呼的喘息之聲。良久,方才麵色蒼白道:“請問,自此處如何到得那嶺南王府?”
    店家唉了一聲,伸手抹了一把桌子,勸道:“客官節哀順便罷。縱使你去了,死去之人也是回轉不來,你又何必呢?聽我一句勸,還是早早回去罷,免得瞧見了傷懷啊。”
    耿雲天緩緩地搖了搖頭,語氣艱難,但卻分外堅定,道:“我一定要見其最後一麵。還請大哥直言相告。”
    “既然如此,那你便順著這條路南行便好,不出二十裏地,便到了城中。到時,若要尋找嶺南王府,那便簡單多了。”店家伸手指著南去的小徑,長歎口氣。
    耿雲天會了飯錢,帶上幾個饅頭,直向南行。他現下不比以往,一來功力見長,二來心中急切,行路便分外匆忙,剛到晌午,便到了城中。
    問了路,耿雲天竟奔王府而去。方至王府門口,便見府門前站著幾個跨刀帶劍的守衛,皆是素服白衣,凶神惡煞地盯著來往的路人,麵上滿是謹慎戒備,好似隨時都會砍上一刀,揮出一劍。
    府前的大紅燈籠早已換作白花花的引魂幡,直垂到地,隨風而舞。朱紅的大門兩側貼著一副挽聯,上聯道是:丹心照日月,下聯道是:剛正炳千秋。
    耿雲天見狀,眼淚刷的落下來了,一顆心仿似泣血,暗暗叫道:“爹爹,媽媽,你們就這樣走了麼?甚至還來不及看我一眼!我……我來晚了……”
    無意瞥見府前的石獅,見那石獅座上還沾染著點點血跡,耿雲天心中恨意大湧,便如掀起滔天巨浪一般,咬緊了牙關,一雙拳頭攥得咯咯作響。
    兩個守衛見狀,不由雙目一瞪,走至耿雲天近前,刀劍一橫,冷言道:“你在此處作甚麼,難道是刺客的同黨?”
    耿雲天吸了吸鼻子,擦一把眼淚,哽咽道:“我乃進府探親之人,我哥哥本在府內當值,誰知,今日到了,竟得知如此慘事。一時間激憤難調,方才痛哭流涕。還望二位官爺見諒。”
    兩守衛瞧了耿雲天一眼,見其不過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自也不放在眼內,罵一聲道:“滾,這裏可不是你哭喪的地方!你那死人哥哥既已活不轉了,還是趕緊走罷。”
    耿雲天咬了咬牙,轉過身子,向城郊走去,心道:“既然大門走不進去,隻能走暗道了。卻不知歐陽伯伯如何,有沒有遭了毒手?”
    一頓飯時分,來至郊外。瞧著山洞中的黑暗甬道,耿雲天毫不遲疑,彎腰鑽入,飛快奔行。過不多時,見到甬道內燃起的火光,他心中一喜,暗道:“想來歐陽伯伯並未遭害。”如此想著,大聲叫了起來,“歐陽伯伯!”
    過了許久,也未聽到有人回答,耿雲天心中一驚,暗暗尋思道:“難道,歐陽伯伯也遭了毒手?”想到此處,隻覺渾身一冷,激靈靈打了個哆嗦。來至暗室門前,他定了定神,深吸口氣,推門而入。
    室內並無人影,所有物件便如臨走時一般。桌前仍舊攤著一本《三國誌》,上麵用紅筆勾勾畫畫,也不知到底寫了些什麼。一支毛筆還兀自向下淌著朱紅色的油墨,在旁邊的白色宣紙上渲染成一個大大的紅點。
    耿雲天眼前一亮,登時心中一喜,笑道:“油墨未幹,想來歐陽伯伯剛離開不久。”想到這裏,再也安不下心,順著四通八達的甬道,急急找了起來,一麵疾走,一麵叫道:“歐陽伯伯!歐陽伯伯!”
    一刻鍾後,仍未見到半個人影。耿雲天的心懸了起來,連喉頭都覺有些發澀,他咽了口口水,細細瞧著四周。正自暗暗焦急,忽聽遠處傳來腳步聲響。他心下一驚,尋聲望去,卻見一個長相俊美的中年男子緩緩走了過來。
    細細打量一眼,耿雲天心頭一跳,旋即胸中升起一陣怒火,大喝一聲道:“叛教弑父的賊子,焉敢來此?快快交出歐陽伯伯,否則,定不能饒你性命!”
    原來,這男子長相俊美,身材高挑,一身的風流儒雅,眉梢唇角卻現出一副似笑非笑之意,給人一種滿不在乎的感覺,更有意思的是,這人右嘴角上長有一顆黑痣!
    耿雲天瞧了一眼,登時想了起來,這人便是無名交代過的那人,那個叛教弑師,忘恩負義之徒。他原本不想將這人如何,但既然遇到,再想到這人可能對將歐陽晟坤不利,立時怒火蹭蹭上冒,願與這喪心病狂之輩決一死戰。
    那男子嗤笑一聲,勾了勾唇道:“我還沒找你呢,你自己反倒送上門來,倒也省卻了我一番工夫。”一麵說著,一麵向耿雲天迫近。
    “你將歐陽伯伯如何了?快快將他交了出來,否則,我便對你不客氣了!”耿雲天虎視眈眈地盯著男子,語氣中全無一點害怕之意。
    男子冷笑一聲,勾唇道:“你又是誰,也敢來管老子的事?怕是活得不耐煩了罷?哼,我倒要瞧瞧,你究竟有多大的能耐!”說著,手腕一翻,掌中已然多了一柄銀劍。
    耿雲天定睛一瞧,正是無名交給自己,後被焦大誌奪走,最後送到嶺南王府的銀劍。他怔了一怔,心道:“定是眼前這人血洗王府,否則如何會有銀劍呢?”當下大喝一聲,取出腰間的七星龍淵劍,毫無章法地衝了上去。
    男子嗤了一聲,慢慢吐出兩個字,道:“莽——夫——”目光一凜,挽一個劍花,竟奔耿雲天而來。
    隻聽丁一聲響,二劍撞擊一處,火星亂迸,銳聲刺耳。
    男子冷笑一聲,手上銀劍一轉,便見那劍光化作一道銀蛇,彎彎繞繞直點耿雲天的腕部。耿雲天心下一驚,立時向後退開,堪堪避過劍尖,但劍氣也已傷到肌膚,隻覺冷入骨髓,痛入肌膚。
    定了定神,耿雲天緩了過來,想到自己不但要解救歐陽晟坤,還要為爹爹媽媽報仇,更要去救喬熙幾個,當下眼神一凜,手中招式便一板一眼起來。
    這一下子,反倒令男子暗暗吃了一驚,心道:“這小子的劍法雖不如何精湛,但卻幹淨利落,大開大闔,氣勢凜然,絕非庸手。更奇怪的是,這招法卻是熟悉得很,竟是太白劍法!”
    正自暗暗揣度耿雲天的來曆,忽聽得身後傳來一聲清喝,道:“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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