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9禍從天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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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表耿雲天,按著無名的指點,來到洞口中央站定,抬起手來,太白劍對著地麵猛地插將下去。須臾,地麵猛烈地晃動起來,轟隆隆的響聲自頭頂、腳下一陣陣地傳來,一聲強似一聲,好似整個天地瞬間毀滅一般。
一炷香的工夫,地麵停止顫動。
耿雲天細細打量,周圍一切早已變了模樣。但見得山勢陡峻,壁立千仞,半空之中紫霧渺渺,雲氣淒迷。耿雲天呆了半晌,順著山穀延伸的方向走去,直待走到一處峭壁前,上麵掛著一道直垂至底的粗大鐵鏈。
耿雲天吞了口口水,戰戰兢兢地攀上鐵鏈,向峰頂爬去。用了半個時辰,方才爬了一半,低頭向下瞧去,隻見雲霧繚繞,一眼望不到底,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再不敢向下望了。待又用了一刻鍾,方才爬了上去。
待得心跳稍複平緩,耿雲天揮劍斬斷鐵鏈,心道:“如此一來,便是神仙,也是下得去,上不來啦,除非再弄來一條千丈長的鐵鏈。”想到無名葬在穀底,一時間心中傷感,不由得攥緊了手中的長劍。
耿雲天跪在地上,向著無名所在方向,磕了四個響頭,暗道:“老伯伯,你放心,若是我見到那兩個人,一定替你問個明白。若是可能,我會替你報仇。”凝視山穀半晌,方從地上慢慢站起,向前走去。
過不多時,出了林子,回了家來。他胡亂吃了點兒飯,收拾了兩件衣服,打算明日一早出門去尋樓萬裏。這一月以來,未曾好好休息,現下回到家中,忽然間全身都放鬆下來,隻片刻間,便沉沉睡去。
誰知,正自熟睡之中,忽聽院中傳來腳步聲響,紛亂雜遝。
耿雲天立時驚醒,隔窗向外張去,隻見門外火光點點,人影幢幢,整個院子擠滿了頂盔摜甲的兵衛。他心中大驚,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素來老實,於是,從床上起身,想要出門詢問一聲。
誰曾想,還未走到門口,便聽門外傳來喊叫:“賊人耿雲天,你已被團團包圍。你最好放聰明一些,趕緊認罪伏法。如若不然,讓你吃不了兜著走,到時候在你身上紮上百八十個透明窟窿,瞧你笑不笑得出來!”
耿雲天心中大駭,不明白自己出去了一個月,回來怎的變成了賊人?
誰料,剛推開門,數支銀槍對準了耿雲天的頭頸胸腹,妄動一下,立時會被紮成刺蝟。隻見當頭一人,長得五大三粗,滿麵虯髯,看上去威風凜凜,腰間掛著銀色腰牌,顯然比其他帶著銅色腰牌的士兵要大上一個軍銜。
頭領上前兩步,粗聲粗氣道:“耿雲天,你可知罪?”
耿雲天眨了眨眼,麵上現出不解,“小人不知犯了何罪?還請官爺言明。”
頭領冷哼一聲,道:“待會兒你便知道了。”右手一揮,道:“帶走!”
耿雲天心中大急,用力掙脫了束縛,忙道:“官爺,我到底犯了什麼法,你倒是明說啊?你們私闖民宅,不分青紅皂白地抓人,可是冤枉了好人!這天底下到底還有沒有王法了?”
頭領冷笑數聲,上前兩步,猛地伸出手來,狠狠地打向耿雲天的臉頰。誰知,手未到得跟前,卻是“哎喲”一聲叫了起來,一麵亂叫,一麵不停地揮動右掌,甚至向後退了兩步。
“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撞了邪了?”
耿雲天心中奇怪,暗道:“奇怪,那人打了我,他自己怎麼卻啊啊亂叫?”
頭領心中更氣,抬起一腳,狠狠踹向耿雲天的肚子。誰知,還未碰到耿雲天,再次重重地摔將出去,連滾了好幾個圈。幸好有士兵從旁協助,方才堪堪停住,一時間狼狽不堪,不由得麵帶狠色,麵龐脹得發黑。
耿雲天咦了一聲,關心道:“官爺,你沒事罷?要不要緊?”
頭領誤以為耿雲天仍是在向自己叫板,心中更加氣憤,暗道:“我還就不信了,這麼一個小娃子都教訓不了?”看看左右的士兵,一個個都憋著笑,心中更自氣惱,想也不想地掄起拳頭,向著耿雲天胸膛擊去。
耿雲天看出那頭領的意圖,忙道:“官爺,您小心……”
話音未落,便見那頭領猛地向外彈了出去,直直地打在最前排的七八個士兵身上,隻聽一陣“哎喲”“我的媽呀”聲音不斷,一排人俱都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齜牙咧嘴,抱著頭頸胸腹亂叫,狼狽已極。
耿雲天見狀,拱手致歉道:“各位,對不住了。”
眾人心下大駭,暗道:“噯喲,真正見了鬼啦!”
頭領站起身來,揮了揮手,示意兩邊手下拿人。七八個士兵你看我,我看你,吞了口口水,硬著頭皮衝了上去。誰知,拳頭剛剛揮出,卻似一道無形牆擋住了一般,怎麼也打不到耿雲天身上。
連試數次,無一例外。一眾士兵麵麵相覷,不知這耿雲天施了什麼邪法。
“各位兵爺,實在是對不住了。還請你們大人大量,不要與草民計較。”耿雲天作了個揖,奇道,“官爺,草民向來嚴守法令,從未做過出格之事,當真不知官爺為何要抓草民,還請官爺指教。”
頭領哼了一聲,抬了抬手,招呼門口的一個士兵入內搜尋,道:“嘿嘿,你犯的罪可是死罪,現下還說不知,跟我這裏裝傻呢?”旋即向牆角處一指,笑道:“嘿嘿,可想起來了麼?牆角裏……”
耿雲天看著牆角處的幾株枯菊,愣了一回,沒有言語。
“哼,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正自說著,進屋的士兵走了出來,將耿雲天的包袱扔在了地上。“這回你可不好狡辯了罷?你連家夥什都準備好了,不是心知自己殺了人,天理難容,法網難逃,準備明日一早跑路,卻又是怎麼的呢?”
“官爺,究竟怎麼回事,我怎一句也聽不懂?什麼跑路?什麼殺了人?”
頭領嘿嘿冷笑幾聲,厲聲道:“嘿嘿,裝,繼續裝。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你當你真能逃之夭夭麼?有我焦大誌在,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罷。給我捆了。”接著,不容耿雲天分辯,一揮手道:“收隊!”
“是!”數十人排列整齊,押著耿雲天向外走去。耿雲天被人押著,走在中間,前後皆有士兵,防其半路逃脫。他的雙手被反剪在身後,渾身上下都捆得結結實實,一分也掙紮不得,情況委實狼狽不堪。
此時已近子時,但家家戶戶都亮著燈。鄉人圍在路旁,看著這聲勢浩大的隊伍慢慢走過。“嘖嘖,真看不出來,這小子平日裏老實巴交,沒想到竟敢殺人!”“有道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啊!”“殺人犯!”
聽著鄉人的冷言冷語,耿雲天心中一陣疑惑,一陣傷心,不知究竟發生了什麼,不過是出去個把月罷了,回來怎的全變了樣子。
走到柳府門前時,頭領焦大誌突然停了下來,後麵的隊伍也自停了下來。
焦大誌上前兩步,來至柳長春身前,拱手笑道:“柳大俠,多謝令嬡提供線索,方才破獲了這起殺人案件,否則,便讓這個惡徒逍遙法外啦。等事件審結之後,焦某定當登門拜謝。今日時候不早,便先行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