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墮命輪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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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喜歡想當然,還滿以為自己是對的,其實不知道錯得有多離譜。
且不說三生情緣和緲希,就算他此生是一個孤兒,我非但不會嫌棄他,還會更加珍惜他,因為他能活著讓我找到他,真的已經很不容易了。
此時的朱焰堂已亂作一團,堂外越來越多女弟子前來圍觀,一個個眼睛裏沒有半分憂愁或同情,反而閃著少女特有的光芒。
再看歐陽飛陌,真的插著手準備一看到底。
其實我是不擔心公孫銓的,寧憬軒用藤就說明他沒有殺人的意思。但是看他另一隻手緊攥著,指甲陷進皮肉裏而多出星星點點的血跡……我更擔心的是他!
寧憬軒拉藤的手收緊,公孫銓的臉瞬間脹紅。
“住手!”寧醇的掌風不是打向藤,而是打向寧憬軒!
寧憬軒輕易躲開,道:“拿幻靈劍來換。”
“你以為你威脅得了我嗎?”寧醇再發掌,地麵一排火燒過去,其溫度是周邊空氣一下升溫,似乎進入煉爐裏。
圍觀,包括原本立在堂內的弟子出於本能的保護自我而推開老遠。旁邊那位看熱鬧的卻冒出一句:“這就是焚心絕?根本不及宮主的冰魄神功!”
寧憬軒沒多大反應,隻是凝聚一片葉子,加了魔法能量甩出,葉子沿著火焰相迎的方向飛出,途經之地烈焰盡熄。隻是餘溫未減。
現在要弄些磷粉撒出去,保準整個朱焰堂真成“朱焰”。
寧醇略顯驚訝:“這是什麼妖術?”
經曆過風浪的人都懂得,過多的情緒會影響正常發揮。所以寧醇的驚訝隻是一會兒,而後雙手吸取兩邊的火,彙聚,推出。
巨型的火焰手掌疾速飛向寧憬軒,快、準、狠,武學的基本。
而對於現在的寧憬軒根本構不成威脅。舉手,化掌為刃,巨大烈焰將火焰手掌劈開,其餘威還將寧醇衝出,撞到柱子,吐一口鮮血。
我看到寧憬軒是閉著眼的,不忍的。再怎麼樣這個人也養了他二十年。
而寧醇眼裏隻剩下不可置信,“你竟然練到了最後一重?怎麼可能?他為什麼沒死?”順著寧醇的手,看向……我?
我為什麼要死?
寧醇冷笑:“原來‘晴兒’也隻是幌子!你藏得可真深!不愧是本教主教出來的好兒子!”
什麼晴兒?他在說什麼呢?
寧憬軒怒吼:“少拿我跟你相提並論!交出幻靈劍就放了他!”
“別給他!”公孫銓喊道。
雖然,寧醇還是喚了一名弟子去取。
不一會兒,那名弟子便雙手捧著一把劍出來。
“這就是幻靈劍?”歐陽飛陌有些悸動了。
一把冰冷無光,毫無生氣的劍也叫幻靈劍?我說:“連我都看得出是假的,這種把戲也能瞞得了人?”
歐陽飛陌眨眨眼:“嶽父大人如何斷定?”
這“嶽父大人”聽起來怎麼那麼別扭?
“我接觸過幻靈劍,還有一把劍與它一模一樣,曾是與我朝夕相處之物。”我解釋道。
之前以為幻靈仙與與旭日印月是兩個空間共有的相似之物,後來想想,既然是神器,豈能說一樣就一樣?必定是有原創與仿造,而且仿造的極有可能是旭日印月,因為當年我的印月劍是用了印月劍的專屬劍法而斷毀的,可既然是相應的劍法,怎麼可能會因此斷毀?
但是想想,當年是神主教我們用旭日印月打敗黑龍的,這仿造之人,難道是神主?
“如此說來,嶽父大人是與寧憬軒的前世朝夕相處了?”歐陽飛陌不懷好意地笑了。
我不鳥他還不成嘛!
寧憬軒說:“拿一把沒用的劍就想糊弄我?”
“你……”寧醇咬牙,滿頭黑線,“你到底想怎樣?”
“要真的幻靈劍。”
“別給他!”公孫銓重複著這三個字,完全不顧自身安危。
好像反了吧?怎麼像寧憬軒恃強淩弱奪人之物而公孫銓寧死不屈誓死護衛寶物?
寧醇待了一會兒,認栽,自己去取劍。
日光或隱或現,溫暖而霸氣,非旭日耀空隻是無以媲美。
它,既可以睥睨天下,又可以普照人間。他,是最獨一無二的,唯有它配得上他,也唯有他能駕馭它。
我感歎道,這才是真的。歐陽飛陌道,果然不一樣!寧憬軒二話沒收一根藤飛過去,劍便到他手中。
總算事情結束,寧憬軒道:“忘了告訴您,我現在是百毒不侵,所以您在劍上的毒與我是沒用的。多謝!告辭!”抱拳一拜,劍在空中劃過之處還閃出日影。
公孫銓剛一解脫就想偷襲,寧憬軒揮手一個光能罩擋掉。
終於離開聖火宮,冬天能像那裏熱成那樣真是不容易,跟冥海宮完全就是兩個極端。
因處於南方,青山綠水還在,隻是少了百鳥爭鳴的盎然春景罷,但有一紅日般的笑顏亦足矣。
應該說,離開傷心地,該笑的人總算笑出來了。
不過他說出的卻不是什麼好話。“乖兒媳,你們冥海宮有麻煩,你還能在這遊玩?”
歐陽飛陌被氣走了。我敢斷定是被氣的。
讓我理清一下思路。冥海宮有麻煩,是神秘組織還是……難道是武林各派?
當日說薛珈出事的時候,在場的還有方津平和秦時宇。他們一定是當真了!
武林各派與冥海宮素來積怨不少,況且四寶中有兩件在冥海宮,他們定然是去圍攻冥海宮去了!隻是這誰勝誰負,恐難斷定。
關於今日寧憬軒奪劍一事,如此明目張膽,相信很快也會傳遍整個武林。到頭來他還是想解救天火教的……隻是,以後我們平靜的日子就少了。
“寧憬軒,你是什麼時候開始知道的?”我抓住他的手,溫度挺高,方才的傷口都好了。
寧憬軒收起笑顏,摟住我的腰,狠親!
我沒有推,等著他。結果我先頭暈目眩,差點窒息!
“你是我的……”他的聲音輕柔,帶著強烈的氣息。
“嗯。”
“公孫銓什麼都可以拿走,隻有你不行。”
“嗯。”
“十二歲,在夢見你之前。我以為隻要努力就可以得到認可,我以為是別人的孩子才客氣,自己的孩子要嚴厲,我以為焚心絕是作為少主唯一的特權……十二歲以前,我隻有幻想,十三歲以後,我隻有夢。”
“那不是夢,是我們經曆過的,是記憶,是我找到你的憑據。對不起,我應該早一點來找你。”
“不要說這個。不管怎樣,我還有前世的記憶,知道有一個寵溺我的父親。還有你,前世今生。”
我抱緊他,死生不悔;他輕撫我的頭發,三世不變。
“去冥海宮好不好?”麵相貼,溫度擴散,混雜,分不清彼此。
寧憬軒頭微側,鼻息打在我臉上,耳朵上,聲音溫和而富有磁性。他說,不去。
怎麼都覺得像在調戲少女!不對,我怎麼成少女了?用詞不當!
思路跑偏了,關鍵是他說話的內容!
“去看一下吧。”其實我真可以自己去的!但是我去了能幹嘛?看他們打?
寧憬軒嘟起嘴:“你就不能偶爾把腦子空出來?他根本不會有事!”
“他是誰?”這會兒排到我裝傻充愣。
這家夥那麼喜歡吃醋,真不怕把自己酸倒?再說我根本不是擔心薛珈,我比較擔心的是去那裏的各大門派!
“天擎弟弟,你愈發不老實了!”寧憬軒揚唇邪笑,就像清水柳影,是瑕疵?亦或襯托?大概人家早已將二者看作一體了吧。揮袖幽風,拂手花開,一舉一動皆成蓋世佳畫。他說,“今晚跟我睡。”
“這是條件?我不是天天跟你誰一起嗎?”
“你說呢?”他笑意更濃,邪氣亦徒生幾分。
我咬唇,不敢想像,嘴上卻是“……好”,鄙視我自己,太沒骨氣了!
其實我不是不願意,隻是有不祥的預感。
“答應得那麼勉強,不要算了。”寧憬軒嘟起嘴,好像變成我勉強他。天地良心,我有嗎?
他雙手抓住我的手臂,睜大雙眼:“我要你心甘情願!”
“寧憬軒,聽著,我沒有不願意,隻是……隻是……隻是不想醒來的時候你不在,所以我要讓自己保持清醒!”
當年就是那樣,第二天他就被附身……
我真的沒有勇氣再嚐試。
“從臉紅到脖子根,天擎弟弟是屬螃蟹的吧?”寧憬軒說完,將我打橫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