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離的眼睛很有神，記得主人曾經問一個女人，鳳離哪裏好。女人說隻有兩點，其一是他的眼神，當他看一個人的時候，會讓那人覺得自己就是他世界裏的唯一。至於其二，女人掃了眼主人的胯間笑笑就轉身走了。當時主人漲紅了臉，不知是羞還是憤怒，拎著溯直接殺去鳳離家，一次昏了頭的挑釁，一個荒唐的賭約，多了一個我，和一場甩不脫的孽緣。
    “何時醒的？”我問。
    他說，“兩個多月前。”
    “為何不出去找我？”
    他頓了一會才慢悠悠地說道，“去了，看到你沒穿衣服，一個男人站在你身後。”
    “……”
    “想著你們大概有要事要做，就沒打擾你們。”
    “……”不知為何，我耳朵開始燒起來，明明當時坦蕩蕩，現在聽他輕聲慢語講述出來，心裏有些別扭並隱隱冒出抹掉他記憶的念頭。
    他往後一躺，以臂代枕，神情散漫地看著天空的浮雲，似乎沒有再開口的欲望，彼此的沉默讓我的心開始惴惴不安，我不知道自己為何要不安，又開始想他心裏在想什麼，看他的模樣，又像什麼都沒有想，可天上飄浮的那幾塊雲有什麼看頭？還是在想什麼吧，到底在想什麼……
    “小噓……”
    我嚇了一跳，沒頭沒腦地喊，“我找到傻子了！”
    “是他？”他眼皮動了動，我的心跟著緊了緊。盡管他問的不明不白，可我還是知道他指的是誰，他話未落我就迫不及待地回，“不是。”
    他閉上眼笑笑，沒再開口講話，我心裏像放下塊石頭，鬆了口氣，還不及思考剛剛自己異常的反應，就聽旁邊傳來一聲‘啊’。
    我抬頭，也跟著‘啊’
    夏挽紫說，“你回來了？”
    我同時說，“你怎麼在這兒？”
    夏挽紫說，“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我呆愣地看著她，無法體會她這句話的含義，她眼光從我臉上慢慢往下移，我也跟著她移，結果發現自己還坐在鳳離身上，正要起身，她在那頭又說，“你真和離哥好上了啊？那你主人呢？莫非真讓我說中了？你踏了兩隻船？要是翻了怎辦？離哥不在意，你主人知道嗎？”
    我聽得眼前越來越黑，直到最後一句飄進我耳朵，我第一個反應是看向鳳離，他還是閉著眼，嘴角若有似無的像帶了絲笑意，我不覺得夏挽紫的話有什麼讓人開心之處，他臉上的笑或許是錯覺吧……
    夏挽紫還有那頭說，“離哥，你說過，等小噓回來就讓他帶我出去玩兒的，你們親熱好了記得喊我一聲啊。”
    我撲過去拎著她移到較遠的地方，咬著牙問，“你是故意的吧？我沒幫你帶那什麼棉。”
    她拍落我的手，不屑地彈了彈我碰觸過的衣袖，“你也記得啊？我還當你忘了呢，你不知道我這幾個月一直在等著用啊？”
    外頭一日界中一月，是過了好幾個月了，難怪她要發脾氣，一想到是我的錯處，我就泄氣了，給她賠不是，又問她是如何到這邊來的，她不過練氣修為，還不能上天遁地，要知道從她先前待的地方到我的住處，靠兩腿真不知道要走到什麼時候，還是在不選錯方向的前提下。
    “離哥帶我們過來的唄。”
    我這才注意到，她一直在喊‘離哥’，“鳳離怎的成了你哥哥了？”
    她挺了挺胸，“不服氣啊？”
    我看了看她鼓起的胸，想著別給撞上了，就往後退了一步，“我隻是隨口問問。”
    “離哥在授我們修行之法，理當尊他為師，他說自由慣了，不願為師。喚他前輩，他又說自己還小，隻是生在靈界，占了資源富饒和父母遺傳的優勢才有如今這般修為，家中又隻生了他一個，孤單長大，而且臉上又有個胎記，就是那圖騰，幼時常被小夥伴們嘲笑愚弄，父母忙於修行對他疏於照料，直到飛升也沒有給他留下半個弟妹，最後讓我們做他的義弟義妹。你什麼時候帶我出去玩？”
    我歎了一聲，問，“夏姑娘，你可聽說過鳳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