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這個年紀補有點早
    顧城想起艾弘，已經是三天之後的事情了。
    他就這麼把人仍在遊樂場裏，自己先跑了。
    他沒來得及要艾弘的電話，想讓顧嬈幫著道個歉他又沒那麼大勇氣，音樂老師的教訓鮮血依舊淋漓。
    顧城正掙紮著，顧嬈殺上門了。
    他以為她是來興師問罪的，這回他一定會死的很慘，可是沒想到顧嬈一進門就把他的手拉住了，關懷備至的模樣就像是知道顧城有喜了一樣，生怕他抻著碰著……
    “那個，小嬈，我真不是故意的，那天醫院突然來了個急診患者，這個小樓可以作證，我真的是……”顧城沒底，他連忙解釋，屁股下麵是沙發，他愣是坐出了針氈的感覺。
    “那件事啊，沒事，哥你別在意，艾弘那人挺明事理的，她知道你忙，她一點都不生氣，她還讓我給你帶個話，你別光忙著工作，把自己給忽略了。不管是身體狀況還是婚姻問題，都上點心。”
    顧城愣住，顧嬈是真沒生氣，但是人姑娘，也沒同意。
    顧嬈恐怕是怕損他麵兒，特意安慰他的。
    其實顧城倒是沒多大感覺。
    到了這歲數，看對象就講究個順眼順心，能成就成，成不了硬著湊到一起也過不長，根本就沒有被甩了或者沒看上的失落感。
    “不管怎麼說，這事兒我做的都挺差勁的，你幫我好好道個歉，改日我請她吃飯，好好的賠禮道歉。”
    “那個……咳，哥你別忙，艾弘真不介意，她覺得你這人不錯，就是吧……這個年紀輕輕的要是不懂照顧自己……該多可惜的。”顧嬈吞吞吐吐的說完，不等顧城接茬，立即把自己帶來的保溫桶送到了他麵前，“哥，我燉的，嚐嚐看。”
    “你燉的？”看著那一鍋黑乎乎的東西，顧城不確定的看著顧嬈。顧家還有個傳統，那就是廚藝不精，無論是他還是顧嬈，包括顧小樓在內，做出的東西也就隻能填飽肚子了，至於賣相味道什麼的，就不用考慮了，所以妹妹的廚藝，他還是很了解的，“你確定這東西可以喝？”
    “喝不死你！”對顧城的懷疑顧嬈很不高興，盛了一大碗塞進他手裏，“趕緊，都喝了，一滴不許剩！”
    顧嬈小他八歲，八年看似短暫，但在彼此身上卻有著明顯的痕跡，顧嬈很年輕，這皺眉瞪眼的樣兒頗為嬌嗔，惱怒中透著靈動，和他這種老氣橫秋的感覺明顯不同。
    每次看到顧嬈，他都覺得他愈發的老。
    顧城笑了下，抿嘴把湯喝了。
    “怎麼樣？”顧嬈在一旁豎著耳朵求表揚。
    “說實話，真……不怎麼樣。”這味道，是說不出的怪異。
    “不怎麼樣也都得和幹淨！”把湯填滿，顧嬈扶著碗開始硬灌。
    顧城咕咚咕咚喝了幾大口，根本沒品出個滋味。
    嘴裏彌漫的味道無法形容，他想問顧嬈是不是其實她很生氣，是用這種方式在報複他，可是這碗一放下，就看到顧嬈信心滿滿的模樣。
    “哥你放心！我肯定讓你帥帥的壯壯的，然後找到個漂亮的媳婦！你放心，有你妹在，妥妥的！”
    “啊……啊。”顧城愣愣的點頭，在顧嬈這鬥誌昂揚的情緒中又喝下一碗，那一點惆悵也就著湯湯水水咽下去了。
    “小姑姑，這是什麼？正好我餓了，給我來一碗。”顧小樓放學了，看到桌上的湯立即衝上來，顧家人還有一個優點就是不挑食，不管多難吃的東西，他們都吃的下去，就像這屋裏明明彌漫著詭異的氣味，顧小樓仍要試上一試的情況。
    顧嬈一聽這話，連忙把桶一摟。
    這是她燉給顧城的！
    顧城也沒讓顧小樓嚐，他覺得毒害自己一個就可以了，可是後來他才知道，為什麼顧嬈不讓顧小樓碰。
    顧嬈每天都會給他送這種湯，他不在家就送到醫院去，盡管難喝，在妹妹殷切的目光中顧城也都喝了，隻是每次喝完他都惡心的問顧嬈，你就不能下次燉好喝一些？拿他練手太過分了。
    顧嬈態度好，吐吐舌頭就算完了。
    沒過幾天，顧城發現自己的情況不對。
    燥熱，煩悶，脾氣暴躁，他幾次差點和難纏的病人吵起來，這個發展不太對勁，而且，每天早上的反應，讓他有種他又回到少年時期的感覺……
    那不止是精神了，還很疼。
    這種疼法，讓他上班都跟著恍惚，更重要的是，有時候坐著坐著感覺就不對了……
    稍微碰到或者是看到什麼刺激的東西，那更是……
    顧城欲哭無淚，他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他隻能盡量緩解……
    可他越緩解越精神，以往很久才做的事情現在幾乎天天來，他要背著顧小樓不說，他這個年紀每天這樣對身體實在不好，他上班的狀態急轉直下，幾次被孟思成拋白眼。
    顧城找不到原因，他這麼下去自己會因空虛而亡的。
    他是有感覺不假，但是一次兩次是怡情，次數多了會要命。
    他自己把自己掏空了。
    他開始拚命找原因，最後他將顧嬈的湯送到了實驗室。
    最後的最後，實驗室的同僚用一種略顯尷尬的眼神問他，“顧主任，你才這個歲數就這麼個補法，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那湯裏的成分……
    實驗室的同僚隻告訴他，選材是下了血本的。
    顧城差點把保溫桶捏爛。
    原因不止是因為丟人，更多的是他才弄明白艾弘那些話所包含的意思。
    你看你長的挺不錯的，條件也好，但是那方麵不行沒人會跟你的。
    艾弘和顧嬈說他不行，顧嬈沒好意思直接說，就想了這麼個招數……
    他不知道左翹楚找來的那個神棍那天和艾弘說了什麼，他就知道自己差點被這小子折騰死……
    還有他到底要怎麼和妹妹解釋他正值壯年這方麵一點問題都沒有啊……
    再補下去，他真的會死的。
    權衡很久，顧城給妹妹去了電話，他表示他最近的身體異常健康，他十分迫切的想見下一個相親對象……
    顧嬈很滿意，立即訂好時間，顧城這才暗暗的鬆了口氣。
    這相親對他來說，也是種救贖啊。
    ……
    這回顧城見的，是個曆史老師。
    地點約在圖書館。
    安靜的環境，互不打擾，偶爾輕聲探討，在紙張下留下痕跡，顧盼間，相視而笑，那應該也是個相當優美的畫麵。
    這次相親的對象是個冷美人，讓人有種肅然起敬的感覺。
    現在的孩子都不愛看書，圖書館的人很少，倆人挨窗而坐，和煦的陽光照在木桌書本上，倒真有那麼點詩情畫意的味道，可是，這和諧的畫麵中突然多出了一道不和諧的風景線……
    就像是色彩繽紛的油畫上一道弄弄的墨跡一樣。
    顧城抬頭的時候，正巧看到對麵坐了個人，對方跟他點了下頭，他下意識的回應，可是這腦袋沉下去後才反應過來……
    顧城唰的抬起頭，左翹楚摘掉帽子，衝著他擺了下手，然後攤開書籍，在他隔壁桌，穩穩的坐下了。
    倆人現在，是麵對麵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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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小姐表示，顧叔你要是不行的話桃花再多也沒有用啊，╮(╯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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