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夕瓣落 南柯一夢  Chapter 32.探親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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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把書交給我時,表情頗為不自在。我盡量讓自己無視,表現地得體大方,她或許是看出了我的極力偽裝,“不好意思,給你們添麻煩了。”女孩低下頭,音量有些小。
    “這不是什麼大事,那我先走了,玩得開心。”我說。
    “舊舊,你……他知道書在我這兒嗎?”
    “這是我們的秘密。”
    她笑得歡脫,“謝謝。”
    是我應該謝謝你才是,我走的時候,回過頭她還站在原地衝我揮揮手,我單手插在衣袋裏,笑著說:“時候不早了,回家後多陪陪家人,今天是大年初一,我們都要開心些。”
    黃昏下,是女孩俏皮的身影,載滿青春的無限活力,過去我好像也像她一樣,會站在陽光下一搖一擺,犯錯了還會昂著頭一副不知者無罪的死活樣,偶爾還會感慨人生。
    女孩:“舊舊,我是真的很喜歡長安洺,但是我知道長安洺和你在一起才會幸福,所以你一定要對他好好的,因為這個世界再也找不到第二個像他一樣對你用情至深的男孩了。”
    我知道,因為過去學不會正視橫跨在我們之間的種種阻礙,而現在,或許可以明白飛蛾撲火的愚昧了。
    剛一進院子,我媽就在念叨了:“那車子誰家的,一天到晚也不知道開走,就停那這小孩子多,追來跑去萬一撞上了,人傷了還好說可這車子給刮出點橫橫豎豎的還不得賠錢。”
    紅色法拉利F430,在漸漸昏暗的巷子街道上,隨著日落而失去些許的亮眼色澤。
    雷林霍說今天會來的,結果就這麼悄無聲息了。“管他的,炎炎向來乖巧,放心啦準不會出事的。”
    “我說你這孩子怎麼越大越不懂事,趕緊去廚房看看,不是說燒魚要放點酸菜嗎?你把這會正給你做著,別到時候燒得不好又嘟著嘴死樣一句不吭。”她提著一袋包裝好的茶葉,往院子外走去。
    還說今天不說人的,都不知道說我我多少不是了。可能等我老了你還在的話,那會你就不會再說我了吧。
    “喲,回來了。”我爸從廚房出來,笑嗬嗬道。
    “好香啊!”滿屋子的香味,不說其它的,單憑是中午隻吃幾塊麵包,壓根無法拒絕這誘惑。
    他就笑,不說話,兩手各端一盤子,是魚和青椒炒肉絲。他走進時,我就看見了,皮膚變黑了些,笑起來時抬頭紋魚尾紋褶皺擰巴在一起。
    迫不及待拿了筷子夾了點魚肉放進嘴裏,吧唧了兩口,“嗯嗯,好吃。”
    “很久沒下廚了,味道都拿捏不準。”我以為他會說好吃就多吃些,我以為他會一直笑不說話,我以為他會問魚肉是這個燒法嗎……人類總是無法背負太過沉重的愛,包括父愛,這樣的我總是會欠你太多,終有一天內疚到隻剩下你給的愛和嗬護。
    而我什麼都不是,什麼都給不起,就像我媽說的養到這麼大,連個回報都沒有。
    長安洺說雷林霍大年初一一般不出門,就呆在家裏陪他爺爺奶奶。
    本想問他雷林霍什麼時候回來取車的事想想還是算了,舊舊的小歲月,我從第一頁開始看,翻過三分之一又重回第一頁,青澀與幼稚並行,在明朗與潮濕的天空下,描繪出一幅幅憨態傻樣,或者瘋子一樣歡樂笑容……
    我爸爸媽媽在初四早上要去我小姑家拜年,開始是並不太願意去,我媽一個眼神直截了當讓我欣然同意。
    小姑家是在縣城裏,距北城約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基本討厭坐汽車的我,都到車站了還在猶豫要不要去,李露電話來了。
    我比劃來指劃去,還是曾炎炎先開口了,“舊舊,你要是不願意去,就算了,小姑家其實也不怎麼好玩。”
    “哦,這樣啊。媽,剛李露電話打來說等會來我們家拜年,家裏總得要個人吧,要不你就別去了,留在家裏,我跟爸爸和炎炎去就是了。”我認真敘述道。
    她平靜地瞅我一眼,拉著曾炎炎的手,“你小姑對你也是不錯,有空就打個電話問問人家,做人終歸是要體麵要有良心。”
    電話裏李露說要來我家的,結果李露沒來,雷林霍來了。
    “早。”他說。
    我;“早。”
    “前些天有事耽擱了,抱歉。”
    “不礙事。”
    現在的他,臉要比過去削瘦,頭發也不是過去的小平頭,勾起的嘴角像是畫筆隨意輕輕勾勒而出,“我先走了。”
    其實雷林霍本來就不畸形,身形修長,笑容好看,由遠至近越看越覺得陽光。
    我們都不敢正視有裂痕關係,以為草草包轉假裝看不見就可以了,在明白紙包不住火的前提下,誰都不吭聲。
    雷林霍的車子揚塵而去,我還站在原地看見車在遠處停下,雷林霍下車奔跑過來。
    男孩奔跑的方式目標隻有一個,那就是前方。
    “曾舊舊,其實戴小溪的事情,我很抱歉,白萌月的一麵之詞,再加上戴小溪所說的,當時我真的分不清,說過那樣的話對你造成的傷害,我,很抱歉,一直都很想見你,想把事情說清楚,但還是很遺憾。”他站我前麵,如是說。
    “沒事,都過去了。”
    雷林霍:“李露今天應該不會來了。”他說:“是我讓她打電話給你的。”
    那也無關緊要了,對於他,我從來沒有過任何的意思,包括一絲一毫的委屈。
    我看著雷林霍,突然笑了,“雷林霍,其實我們之間可以換一種交流方式。”他疑惑時喜歡下拉臉然後沉默,我解釋說:“比如說像我和李露一樣的關係。”
    他也笑了,“可以像你和花潔一樣嗎?”
    我進屋裏去他隨後跟上,給他泡了一杯糖茶,加糖的分量不是一般少,雷林霍啜了一口,忙說:“好喝。”
    “那你多喝一點,我家其它不多,開水今早就兩大壺,茶葉前年的都還有剩,喜歡的話給你送點。”
    雷林霍嘿嘿地衝我笑,“我要喝蜂蜜。”
    我驚愕,笑說:“雷林霍,你和李露感情什麼時候對都以分享蜂蜜了。”
    “北城就沒有蜂蜜賣了啊舊舊,南島和北城好比北京和上海,咱不能戴著有色眼鏡看世界。”稍後來個阿峰似的峰回路轉,“我是在安洺收藏室裏看見的,瓶瓶罐罐的有五罐,我讓他送我一瓶,他不給。”
    “哦,你不是挺喜歡死皮賴臉的麼,估計你一撒嬌,長安洺就送你兩罐了。”我走到電視機桌前拿遙控器,回過頭忍不住調侃。
    雷林霍小哼一聲,“什麼時候撒嬌看啊,你和長安洺還真是一個德行。”
    “什麼叫一個德行,長安洺說他都拿你沒轍,這是事實。”
    “可他照樣沒給。”
    “是吧,還說自己不會撒嬌。”我在櫃子裏取出一蜂蜜,給雷林霍泡了一大杯。
    雷林霍喝完後不無感慨:正宗的就是好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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