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2 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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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市家家都開通了暖氣,因此,不管室外溫度是零下幾度,室內總是暖和得能穿單衣,但相較的,室內的空氣也比較幹,特別像邵要這種從未離開過A市的人,更是覺得喉嚨處幹得有塊東西吞吞不下,吐吐不出一樣。
躺床上翻來覆去又狠喝了好幾大口水,可沒過一會子,喉嚨又幹得難受,正在這時候,門被誰輕輕推開了,借著窗外的燈光,邵要半支著身子看來人,那麼高的身影都不用猜便知道是誰了,黑影漸漸靠近床邊,轉身彎腰,隻聽床櫃頭上被放了什麼啪的一聲響,繼而,黑影起身往床的方向兜頭就撲了過來抱了邵要個滿懷,一張薄唇遊移著好像在找下口的地方。
邵要僵硬著身體,不敢發出一點聲響,連本欲抗拒的動作都忘了。
找到那個下嘴點,一個又濕又黏的深吻直把邵要親得找不到東南西北時才作罷。
聽著那細弱的喘氣聲,肖謹言打開了房間裏的燈,一張紅豔豔的唇,一把紅豔豔的目光,直看得肖謹言渾身都難受。
“你怎麼不說話?”一直對峙良久,肖謹言坐在對麵出聲問道。
“你怎麼過來了?快回你房間去。”邵要的神色顯得很慌張,音量也極小,正好在肖謹言能聽清的範圍。
一副怕被人抓住什麼把柄的擔憂神情和急切的口氣,讓原想說什麼的肖謹言立馬噤了聲,隻是眼神很深邃的盯著他,看見對方越來越急的窘迫,肖謹言終從邵要床上起了身,走到他床頭櫃上,合上一個壺蓋,插上電,打開開關,一股股白色的霧氣便從裏麵噴了出來,幾分鍾時間邵要覺得那種難奈的幹燥終是緩了一緩。
已經做完了這些的肖謹言,早已經什麼都沒說的出了邵要的屋子,這是肖謹言頭一次在邵要麵前展現出沉默,雖然,邵要並不知道到底他的哪根筋又搭錯了,但是直到好多天以後,他才知道,肖謹言那晚給他帶過來那個能噴霧氣的東西,原來就是加濕器。
想來是知道邵要不習慣北方的幹燥,那個男人特意給他拿過來用上的,也是隔天以後,邵要看到肖謹言往水壺裏兌白醋才知道,原來白醋還有殺菌消毒的功效,那時他還不懂原來這種不經意的關懷就叫做貼心,他隻知道看到肖謹言為他做的哪怕是件極小的事,都不禁讓他的心怦怦直跳到能飛起來,嘴角總不經意揚起一個柔柔的笑,再感歎句:“那個從不做家務的男人嗬!”
而留在A市過春節的蔣同,在一個人氣爆棚的酒吧裏喝酒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做王生的男孩兒,說他還是男孩兒,可能僅是因為他的長相秀氣的原因。
對於這個新朋友,蔣同是覺得很合拍的,因為對方,不僅很會說話,還很會來事,要是再說得直白些便是,很會看人的眼色。
他能很好的拿捏一個度,不會越過一條叫做朋友的線,和他在一起蔣同甚至覺得如沐春風。
在與王生一起的時候,他能想到的任何事,隻要他能想到就沒有王生做不到,例如,兩個人一起吃個飯,王生總能在他需要餐巾的時候幫他遞上餐巾,總能在他需要喝水的時候,叫來waiter遞來白開水,每每這時,蔣同便支出自已的大拇指對王生比一個:“你懂我!”
而每每王生隻是抿了唇笑,不謙虛,不做作,笑容得體。
要說起認識王生的過程,蔣同甚至覺得,這是冥冥之中注定,雖說這個形容有些讓人肉緊。
那天蔣同夥同所有哥們一起聚會,當作大團年,王生是朋友的朋友帶過來的,起初他還很禮貌的跟大家打了招呼,到了吃飯的時候,一大幫爺們吆五喝六著劃拳猜酒時,他就隻靜靜的坐在一旁觀看,蔣同本並沒特意去注意他,反倒他越靜,與這一幫子人形成一種極大的反差,倒讓人不注意都不行,之間都有人端著酒杯去灌他酒,都被他好言好語拒絕了,說是不勝酒力要開車雲雲,到後來大家都不大好意思端著杯子去他跟前晃,那天吃完飯,蔣同喝得已到了極限,怎耐春節臨近,給人一種終於又可以放縱一次的感覺,晚飯過後,十幾人尋思又找了酒吧繼續拚酒。
王生中途想走,被帶他來的那個男子擋了,一晚上燈紅酒綠,蔣同沒少被哥幾個灌酒,直到他都不清楚自已到底去洗手間吐了多少次,如此,吐清醒了繼續喝,喝醉了繼續吐,直到,他喉幹舌燥,被身旁一隻手遞過的溫開水解救。
起先,他以為是酒吧的服務員,喝完把空杯子放在酒桌上也未在意,又跟人繼續講著葷段子喝,待到第二杯溫水遞過來時,他才脫口道了聲謝不經意轉臉時愣住了。
一張溫和的顏,一雙笑開的眼,“不客氣!”他說。
“呃……,抱歉啊,起先也是你遞給……”一句話未完,剛喝下去的水跟酒興許起了啥反應,讓他捂嘴欲吐,身邊那人好似看出他臉色不好,又一副作嘔樣,二話沒說起身拉著他便往洗手間方向奔去。
直到蔣同吐了個清爽,洗了把臉出來,看到那人還在廁所麵前等他,見他出來一臉關切的詢問有事無事。
“還好還好,謝謝你了剛才。”
“其實酒喝多傷身,那什麼”規勸的話說到一半,看到蔣同掃來的眼,王生愣是把未吐出口的半句話吞了。
倒讓蔣同生出一絲不自在,打著哈哈道:“好的好的。”
也許在王生看來也就是一杯水的情誼,卻讓蔣同受用無比,如此下來,多次相交,你越是對他了解越是佩服此人的品行,所以,蔣同才會打心眼裏覺得,王生是他眾多好友中一個不可多得的摯友。
在他麵前,你無需隱藏自已,也無需壓抑自已,隻管放開了說,敞開了做,因為在他那雙清亮的眼睛裏,你看不到一絲與利益相關的欲|望。也許也和王生的職業有關,一個銀行工作人員,每天從他手裏清點過的現金不計其數,雖然他也自嘲說:“看得多,卻全都是人家的。”
對於一個沒有太多功利心的人,蔣同隻覺得豔羨,不像自已,隻是世上一個最最俗的俗人,想大把大把的鈔票,一個波大又乖巧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