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已經對他身上的香氣上癮了。他本身的一顰一笑，就容易讓人對他上癮。這樣挺好的，起碼不用在午夜夢回之際被凡塵雜事擾得徹夜難眠。
    他輕歎一聲，“你不出去見見你的父親嗎？”
    我搖頭，緊緊摟住他，不說話。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討厭我，我不敢亂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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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夜，璀璨的星子洋洋灑灑綴在墨黑的宣紙上，閃閃爍爍，好似孩童的眸子。
    清瑤宮燈火通明，正殿四周掛著青色燈籠，繪著江河山水，在燭光的映襯下，顯出幾分朦朧。殿內歌舞聲不絕，伴著古琴，姿態貌美的舞女緩緩起舞。水袖翻飛，小小的臉龐遮在紅袖後，秋眸含水，盈盈淺笑，勾得人們目不轉睛。
    我手執銀箸，無聊的戳著麵前的果子，盯著大殿一角的一個高高的燭台，燭台上鐫刻著繁瑣的花紋，四角還掛著金色的鈴鐺，隨風而響。娘親從來不會喜歡這麼繁瑣的燭台，她喜歡的是幹幹淨淨，小巧玲瓏地銀燭台，在上麵點青燭，幽幽冷香隨著淡青色的煙霧彌漫開來，渲染出一份安寧。
    果酒的氣息飄到鼻端，我扭頭，看著那個遞給我酒杯的人。他的臉頰微紅，蒼白的肌膚在燭光的映襯下，有了幾絲血色。此刻，清澈的眸子正盯著我。“怎麼了？”我放下銀箸。他朝我淺淺笑了，“你嚐嚐，果酒味道很好。”
    一個賢明的統治者必然不會碰三樣東西：五石散、酒和女人。五石散能讓人上癮，沉迷其中。酒會麻醉人的大腦，扼殺理智。女人會貪婪地占據你處理公務的時間。
    我拿著酒觴，聞著果酒清香的氣味，動作微微僵硬。從小，娘親就不讓我碰酒，她說，會喝酒的人總愛惹事。我不能讓娘親傷心、失望，所以滴酒不沾。不管是宴會，亦或是酒席，我從不飲酒。這是他第一次給我東西，盡管隻是建議我喝口酒，我還是欣喜不已。可是，難道要我違背娘親的話麼？
    他望著我久久不動的手，垂下了眸，輕輕的說：“如果你不相信我，懷疑我下毒就算了。”他知道我一直對他有戒心，隻是他卻不知道，早在他住進我寢殿後，我就已經不再對他有戒心了。否則，我怎麼會讓他近我的身？他如果要拿去我的命，隻需和我說一聲便可，我絕不會攔著。
    我朝他輕輕一笑，如同花朵迎風而放，一口飲下了酒，“沒有。”
    正上方，那個男人正和他的小妾把酒言歡，明明已經這麼大年紀了，還一點也不節製。
    這是他為迎接我的小師叔而舉辦的宴會。據說，在我剛生下來不到一個月，就有一個紅顏白發的女子要求收我為徒，她是娘親的恩人，在娘親出宮遊玩的時候，救了她一命。那個女子收我為徒後，把畢生的功力傳給我。我因為不能承受這麼多的功力，引發心疾，需得日日飲她的血。這種情況等到我長大一些才好。自從我九歲以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的師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