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命認命的撇了嘴角，碰到李壞他似乎永遠討不到便宜。
    隻得回歸正題：“我想知道那絲帕上寫了什麼。”
    李壞掏出帕子遞到追命手上：“喏，在這裏，你看看吧。不過先不要說出來啊，我來猜猜看。”
    說著手撫額頭，沉思片刻又道，“我想，那秦老爺、肖將軍，還有先前的三個死者必定是舊相識，而且……關係非比尋常。”
    趁著他說話的工夫，追命快速的瀏覽了絲帕上的字跡。
    待李壞說完方才道：“果然不錯。原來早在九年前，肖研將軍就是西北邊陲重鎮守軍統領，他部下有兩名親信好手，正是七步決殺案最初三個死者中的兩人，即笑麵閻羅謝方鵬和分水劍宋時修——那宋時修就是日後流落漁村的乞丐。而另一死者——當鋪的老掌櫃則是那裏的監軍大人，叫做明景。肖研久有謀逆之心，恰巧結識了眼光獨特銳利的精明商賈秦中荇，那秦老爺斂財有道又頗具野心，富可敵國獨霸一方，他們幾人正好官商勾結，利用手中掌握的金錢四處招兵買馬，又用權勢來作為掩飾，一切皆在暗中進行。但最後不知為何此事卻被人發覺了，他們本想除掉此人，誰知卻被他逃出升天，隱居在關外不問世事。雖然已不具太大威脅，但畢竟肖研等幾人陰謀敗露，也隻得偃旗息鼓各奔東西了。”
    “這就是了。”李壞應道，“我想他們必然有聯係，所以才會請婆婆幫我查明。”
    追命手撫額頭皺眉道：“可是，還有兩個人參與其中。”
    “噢？是何人啊？”李壞品著酒，眯起眼睛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
    “一個是江湖上一頂一的殺手花非花，從謀反敗露後就自江湖上銷聲匿跡了；另一個叫做商之桓，也曾是那邊城的官吏，此後據說終日惶惶不安，沒多久就得了重病死去。”
    李壞放下酒杯，勾起暖洋洋的半分笑容：“這麼說，七步決殺案的凶手是要將當年策劃謀逆的幾人趕盡殺絕了？除了已死的商之桓和未見蹤跡的花非花，其他五人均遭毒手，看起來竟是當年逃至關外的知情人回來複仇的。如此說凶手絕不會是薛無愁這樣的年輕公子了。”
    追命看著手中一杯清酒出神，半晌才搖晃了杯子笑道：“是啊，凶手似乎離我們越來越遠，可我偏就是有種感覺，他一直就在我們身邊。”
    說著轉頭看了李壞，“你覺不覺得那個商之桓死得蹊蹺？”
    “怎麼說？”
    “參與謀逆本就是株連九族的事，既走了這條不歸路就該有些覺悟，可是事情敗露後其他人雖也驚慌卻不像他這般，竟憂鬱而死。”
    李壞剛要答話，忽然眼神轉換看向窗外道：“那不是離人姑娘麼？”
    追命隨他目光看去，果見離人一襲藍衣悄悄走到街邊不起眼的巷口，神情淩亂慌張，四處望了望，便拐進小巷急步而去。
    “有可疑，跟去看看。”話音未落白光閃現，追命已然倏的飛出窗外，掠身至對麵高大的牌樓，然後輕點幾下自屋頂上一路追蹤。
    李壞仰頭飲盡最後一杯水酒，留下銀子在桌上，順勢輕按窗沿借力，轉眼間也已飛身追去。
    樓梯口拐角處，帶著冰冷笑意的臉半隱在柱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