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千偷•;陸瑤 Chapter 48 睡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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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在青鋒分別之後,若萱心裏總是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思緒,有時候想去穹宇山見他隻為看看他在幹什麼,可又害怕去找他,等到他站在竹樓的台階上時,遠方的青山霎時變得越發清翠,頭頂的白雲化作了朵朵笑臉,若萱不自覺地揚起嘴角:“你怎麼來了?”
褚越道:“怎麼每次見到你都這麼驚心動魄?”
若萱忙從他懷裏起來,站直身子,待看著他的眼睛時,卻不知怎麼有些口吃,“那……那是因為……”他的眼睛幽深難測,神色清冷疏離地仿佛遠在天外,“……因為我好動………”
褚越點頭道:“的確太好動了。”
一絲尷尬過後,若萱有些激動的問道:“你還沒告訴我你怎麼來了?穹宇山最近都沒什麼事麼?”想起最近東陸太平,江湖平靜,真是多此一問,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唔!除了人人就想要的銀虺鞭,其實真的很太平吧。
褚越表情很是淡然,點頭道:“是挺閑的。”
“那就多留幾日吧,喝喝我們沫梨姑娘新釀的美酒。”若萱說著,快走了幾步下樓梯,忽然又轉過身來,表情變得有些失落,“其實你也不是閑的沒事才來我這裏吧?”
褚越認真的想了想,說:“我記得有人在青鋒上說隻要我幫了她就做我一個月的跟班。”
若萱瞬間也想起來了,隻是後來青鋒上很多後續的瑣事要處理,待回到泗峽城又忘了這件事,鬱悶的說:“難道你就專程來提醒我這個?”
褚越鄭重的點了點頭。
“好吧,啥時候再去收妖就帶上我吧。”若萱神色有些懨懨的。
靜默了一會兒,褚越道:“最近收服的一隻小妖告訴我,紫魔最近在凡界出現過,但是很奇怪的是並沒有什麼動作,隻是去找了一個凡人,這個凡人叫陸展風。”
“啊!?”若萱險些又從樓梯上栽下去。
吃了一頓中飯,才搞清楚來龍去脈。銀虺鞭由青鋒祖師黎彥鑄成之後,行蹤一直成謎,有說黎彥去過泗峽城、南海、若河等地方,最後還去過一趟皇宮,於是大家都在猜測銀虺鞭最後到底被藏在了哪裏。紫魔給了陸展風一個夢寐以求的挑戰,就是去皇宮偷取寶物,紫魔的目的就是想知道銀虺鞭是否在皇宮裏,隻是有可能陸展風在皇宮裏還沒找到銀虺鞭的蹤跡時,無意中發現了雪妃和淩王的秘密,結果被雪妃滅了口,銀虺鞭是否在皇宮裏仍舊是個謎。
若萱問:“你是擔心,紫魔為尋查銀虺鞭是否在皇宮,一定會再想辦法?”
褚越道:“皇宮中事,誰最了如指掌?”
“當然是皇上,你是說……”若萱跳起來,“我們趕緊去季洲一趟。”
褚越看了她一眼,目光了然道:“最近又管了什麼閑事?”
“……”
趕到季洲,卻意外得知孟尋突然離去的消息,聽說行走的很倉促,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若萱也順道打聽了一下陸瑤的消息,一掌舵的人說的確見到一個類似的姑娘在江水邊站了一會兒,由於氣質有些獨特,他不由得多看了幾眼,說是陸瑤開始神情有些憤慨,然後是不解,最後卻是了然,離開時身姿很飄然。
若萱想,以她那麼聰明的人一定是想通了吧,孟尋不過是玩了個欲擒故縱,而一直有一條線在他的手上,他心知陸瑤是越逼越走的性格,故意放走了她,卻又將線慢慢的收回,他要她心甘情願的回到他身邊。
可是為什麼突然走了呢?如果他不想陸瑤知道實情,陸瑤是不會發覺的,可是陸瑤最後還是發現了,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若萱有些擔憂地看向褚越,“難道是紫魔來過了?”
褚越轉頭看向江麵,神情疑惑,沒有作答。
離開前,還是去看了看傳說中的歌舞雙全的江安安姑娘,她正排了一出歌舞給附近的貴族大人觀看,麵容的確清麗可人,可氣質上卻落了俗塵。
孟尋,是絕對看不上她的。
得知陸瑤已遠走天涯,孟尋突然回宮,一切都沒有按照若萱以為的來,突然就覺得好沒意思,不過,這點損失並沒有讓若萱覺得傷心失望,褚越的到來好像給霜林添了一筆亮色,這幾日的酒都格外香醇。
褚越去皇宮探尋了一番,一切都再正常不過,好像隻是少了一段風花雪月而已。
無事時,他便倚在秋千架前喝點酒,也不多嚐,隻淺淺的一杯,連點微醺也喝不出。若萱知道他隻是守株待兔,於是興高采烈去忙活自己的事。
在山穀以東,是個翠草疊生的高山,那裏終日雲霧環繞,草木長得尤其好。
若萱將禪煙杖變作了一把普通的拐杖,一步一頓的往山頂上走去,尋找靈草的好胚子不是那麼容易的事,一路走到山頂也沒尋到一個滿意的,若萱坐在崖邊歇歇腳,就在腳下幾寸的一塊突起的石頭上著一株嫩黃色的草,若萱欣喜莫名,趴在崖邊夠了夠,發現手不夠長,順手拿起禪煙杖變作鐮刀去勾,眼看著就要碰著了,忽然一閃眼就不見了。
若萱傻眼了一會兒,發現它在下麵的一塊石頭上,鐮刀順著變長,可是下一秒卻發現它越發往下,若萱揉了揉眼睛,確定這個東西正是自己想要的,禦起禪煙杖她飛下了崖頂,一株嫩黃色的小草就在眼前觸手可及,正當她要碰到時,忽聽崖上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你在幹什麼?”
若萱一個驚嚇,手還沒碰到,腳就自然而然的往後退了一步,這退一步不要緊,要緊的是她忘記了不是在平地上,跟忘記了催使禪煙杖跟上,一腳踏了個虛空,還不忘一把握住眼前的小草。
身子自然沒有墜地,而是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禪煙杖隨後才至於若萱跟前,若萱踩在湛盧劍上,小心翼翼的捧著手心裏的小草,頭頂清冷的聲音有些慍怒:“這又是做什麼?連命都顧不得要了?”
若萱一聽,本來還打算主動認錯,這時不知為什麼就覺得有些委屈,低著頭不看他,“要你管,我做我的事,幾時叫你過來了?”
“現在放手,你能自己上去,嗯?”褚越微微鬆了鬆手,若萱覺得身子有些軟,連忙拽著他的衣袖,小聲道:“這個高度,我還是有些怕。”
以若萱的靈力,其實剛剛那一墜還不至於驚慌無措,可她竟真的忘記召喚禪煙杖,褚越覺得有些奇怪,正要詢問,目光忽然被她手心的小草吸引住。那是一株隻有兩片葉子的小草,每片葉子都成小小的月牙狀,微微的向下垂著。
“這是什麼?”
若萱用手蓋住小草,得意又有些故作神秘的說:“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將是我新培育的草靈神兵。”
褚越故意沒有追問,道:“還是先上去吧。”
回到崖上,若萱果然臉色有些失落,褚越唇角邊的笑意一閃而逝,舉步走在前麵,若萱腳步懶懶的跟在後麵,這樣的情緒一直持續到晚飯後,把小草種到了花圃裏,若萱回到房裏在床上左右都睡不著,每次一翻起身,又賭氣的躺下,再一次起身時,身邊忽然一道勁風閃過,跟前立了個纖細的人影,帶著一絲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皇上是不是生病了?”
“陸瑤?你不是走了嗎?”若萱有些吃驚,趕緊拉著她坐下。
“是,本來我也以為我離得很遠,沒想到要回來也不過是幾日的路程,原來心若還在這裏,走得再遠也沒用。”陸瑤身上的衣服還帶著一股涼意,發絲帶著一股塵土的氣息,看來回來的很急,“我在路上聽到有人暗地裏到處打聽民間有名的大夫,連江湖郎中也不放過,開始時我還不在意,可後來我不管走到哪裏,都會發現這件事,所以我特意跟蹤了他們一下,聽他們在暗地裏講話,說是皇上病危,宮中太醫苦治無效,才在民間尋訪。可是我離開時他還好好地,怎麼會突然……若萱姑娘,你人脈廣,可否為我探知一二。”
若萱聽完也覺得很疑惑,隻能讓陸瑤先安定下心神,知道自己如果不現在想辦法恐怕陸瑤會坐立不安,讓她在屋裏歇息後,若萱走出了房門。
在院子裏站了一會兒,她走至褚越的房門前,叩了叩門,過了一會兒,門才開了,褚越似笑非笑的看著若萱,道:“這個天色,你來敲我的門,莫非是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