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神秘老人解難題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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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聞得一陣急喝,那黑衣人長袍飛舞,怒道:“老東西壞我大事,拿命來。”上百顆暗器自袖間飛出,葛亮見狀,強提一口氣,雙碑朝老人執去。
老人兩腿急跨一步,將一對金剛碑接下,內力運集之處,雙碑籠罩一層遁光。“叮叮”聲響徹不絕,眨眼之間,將前來暗器一一接下。
老人將雙碑一扔,怒道:“枉你一身武功修為,竟也這般陰險狡詐,夏侯山莊到底是否毀於你手,快些說來。”
未待黑衣人作答,隻見溫天冠哇哇大叫,連連點頭,鼻涕眼淚也隨之噴湧而出。老人朝仲惜年道:“老頭子請你暫保此人性命,待我問清了實情,定把他交予你處置。”
仲惜年長劍一橫,道:“前輩放心便是。”老人目光撇及之處,望定青龍劍,連忙道:“這把劍,你從何處得來?”
仲惜年早已猜出這老人與青龍劍有莫大關聯,但此處人多口雜,實在不敢相認,於是道:“此劍乃一朋友臨終相贈,容晚輩事後相告。”
黑衣人朝仲惜年道:“閣下前來壞我好事,不知是否出於本意?”話語之間,暗有拉龍之心。
仲惜年扯下胡須,將臉上粉末塗抹幹淨,冷冷道:“一別十幾年,閣下難道將我忘了麼?”
黑衣人將他打量許久,恨道:“小雜種,原來是你,十幾年前我饒你性命,今日你自己卻送上了門。”
仲惜年道:“你害我恩師一家上下,我便是死,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小雜種,真是大言不慚,我今天倒也要看看,這十幾年來,你學了什麼本事。”
那夏侯漣漪早已按耐不住,聽仲惜年道出殺“叔”仇人,更難忍氣吞聲。嬌喝一聲,起落間,已躍至仲惜年麵前。長鞭一卷,道:“原來當日是你害我全家,速速拿命來。”長鞭一抖,如雷震耳,鞭稍如利劍,朝黑衣人前心刺去。
毒娘子信手一揮,一對子母蝕骨針分向夏侯漣漪雙眼刺去。那夏侯漣漪全心在黑衣人身上,哪有心思分神?隻道一聲:“小心!”衣衫閃動之間,“嗤”的一響,一雙蝕骨針釘入毒娘子左肩。緊隨一聲悶響,鞭稍已在黑衣人胸前穿過。
寒天徹見師父受傷,暗器出手,打向仲惜年,拉起毒娘子,縱身躍下泰山。黑衣人、白梅、膨化、薛談、連絕也一一跟隨。待仲惜年緊追過去凝目一看,隻見半山腰處,橫著數條成人手臂粗細的鋼索,想這些人定是順著鋼索揚長而去了。
仲惜年匆匆折回,見夏侯漣漪呆愣當場,安慰道:“師妹今日重傷仇人,應當高興才是,何以還要悶悶不樂?”夏侯漣漪道:“師兄難道未看出,那黑衣人有意而為之麼?”
仲惜年道:“此話怎講?”夏侯漣漪道:“方才我出手之時,毒娘子本想暗中害我,若非那黑衣人出手相救,此時我怕也要中毒身亡了。”
仲惜年道:“師妹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有些奇怪。”忽聞顧郎溪道:“大哥,這兩人作何處置?”
原來那顧郎溪見毒娘子等人“墜崖”,怕事有蹊蹺,跨上石台,手起劍落之間,將押解溫天冠的兩人製服,期盼能從口中得知一點消息。豈料逼問許久,那兩人竟搖頭不知。苦耐一腔怒火,卻又不敢私下處置。
仲惜年道:“既然他二人不知其因,且饒他性命吧。”顧郎溪收起長劍,紛紛自二人胯間踢了一腳。仲惜年恍然,轉身走向那老者,叩拜道:“師公在上,徒孫仲惜年拜見。”
老者將其拉起道:“天寶能有你這般出息的徒兒,泉下也算有知了。”仲惜年道:“青龍子師公麵前,徒孫不敢放肆。”老人擺手道:“我並非青龍子,怕是你心急,認錯了人。”
仲惜年疑惑道:“前輩若非青龍子師公,又怎會那青龍劍法?”
老人道:“這話說來慚愧,我與師兄青龍子師出同門,這幾招青龍劍法,便是暗中偷學來的。”
仲惜年道:“原來如此,前輩……師叔公窺學幾招便已如此厲害,當真令惜年佩服。”
老人強笑道:“雞鳴狗盜之術,實在難以啟齒。”
顧郎溪道:“隻是不知前輩該如何稱呼?”
未待老人作答,隻聽那熊毅道:“洛陽門熊毅,多謝赤焰子前輩相救。”
原來這赤焰子與青龍子、紫星子數十年前,曾同拜星月老人門下。那星月老人隱居世外,向來不參與江湖爭鬥。耄耋之年,始對藥理、醫術有所鑽研。一日出山采藥,遇見一孩童,見其天資聰穎,實為練武奇才。便帶入身畔悉心受教,那孩子委實也真百年難遇,非但於武學之道一點就通,且於十五歲之時,自創一套飄影劍法,當真教這三位師兄長萬分慚愧。
但隨星月老人隕落,那孩子也不知去向。近日不知那紫星子由何處得來消息,說現小師弟蹤跡,便與這赤焰子約好彙聚泰山。卻不知因何事耽擱,至今遲遲未見。
赤焰子回了熊毅一禮,道:“熊大俠若非遭人暗算,想也勿需我老頭子出手,這番過謙,實在折煞我也。”那熊天虎“呸”了一聲道:“洛陽門掌門人也不過如此。”回首拍向仲惜年肩頭道:“想不到你竟暗藏了本事,待下得山去,與我好好比試一番如何?”
仲惜年委婉道:“在下本領實屬皮毛,怕是難以接得熊大俠一招半式。”
熊天虎道:“王八羔子,老子可不管。”抓起仲惜年手掌一拍,道:“你我如今已擊掌盟約,這武可是比定了。”
仲惜年無奈,隻好作罷。忽而想起寒天徹臨走之時深情一望,攤掌一看,竟是一顆塑封的蠟丸,哪裏見得什麼暗器?沉思片刻,兩指稍一用力,將蠟丸捏碎,一張黃紙信條現了出來。打開一瞧,隻見上麵寫了一行雋秀小字:所中之毒,唯有奪命穀子夜蘭花可解。
仲惜年擬定不出,將字條交予赤焰子,道:“請師叔公斟酌一二。”
赤焰子道:“如此心機,恐防有詐。”
仲惜年道:“如今這些人都中毒在身,若不及時服下解藥,後果當真不堪設想,屆時,哎……”
赤焰子道:“此事卻是十分棘手。”
顧郎溪道:“這又有何難?那黑衣人如今重傷在即,定也做不出什麼勾當。我等何不乘勝追擊,直搗他黃巢老窩?”
仲惜年道:“我也正有此想法,不知師叔公意下如何?”
赤焰子思忖一陣道:“隻是那奪命穀並非善地,萬一出了差池,豈不追悔莫及?”
仲惜年道:“師公暫且放心,那黑衣人傷得不輕,定會找尋靜僻之處安心調養,此時的奪命穀,怕也隻有空城之術了。”
主意擬定,眾人下山,紛紛折往朋來客棧。赤焰子急於找尋紫星子,便也不再過多逗留,思忖之餘,將那溫天冠帶在身畔。
翌日一早,三人操馬上路。沿途多番打聽,竟無人知曉奪命穀的下落,好在遇上幾名采藥的隱士,說遠在千裏之外有一座蟠龍山,山中生長成百上千種毒草,但是否就是那奪命穀所在,便不得而知了。
三人一路上且行且息,第四日晌午,才到得蟠龍山腳下。勒馬自四周環視一圈,隻見周圍綠草叢生,足有丈高,且生得格外蒼蔥茂盛,莫說行人,便是連一雙眼睛都難以望穿。
仲惜年略一沉思,雙手緊握青龍劍,揮舞之間,將密草砍倒一片,行徑如田間耕作的老農,絲毫不見江湖俠士風範。顧郎溪雙眼閃過一絲嘲弄之色道:“難道我等要以此辦法登上這蟠龍山?這可要到何年何月?難道竟無它路可尋嗎?”
仲惜年道:“此處草葉如此瘋長,定然有些詭異,前方凶險尚在未知,貿然施展功夫,萬一落盡陷阱,豈非隻有任人宰割之地?我等此番身兼重任,三人同去同回,決不可有任何差池。我仲惜年半生坎坷,親人一個個舍身而去,如今僅剩你二人,一切更不可掉以輕心。”
夏侯漣漪聽在耳中,雙眼泛起一陣潮紅,二話不說,自腰間一拍,長鞭在手,如靈蛇揮舞。他三人所站之處,瞬間展開一條大道。
足有兩個時辰,一陣清風自前方襲來。仲惜年猛地一驚,低聲道:“等等!”將夏侯漣漪拉至身後,小心撥開眼前雜草,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隻見前方本應丈高雜草之地,豁然變成一條寬敞大道。大道前方數十丈處,支起一座鬆木搭起的茶棚,茶棚四周滿座男女老少。一名年輕的夥計肩上搭了條白巾,正忙得不亦樂乎。
顧郎溪側身一轉,見仲惜年停滯不前,道:“大哥若累了,可先到後麵休息。”大步一抬,竟邁了出去。隨即被眼前一切驚得瞠目結舌。仲惜年心有擔憂,緊握青龍劍,一步搶上。
豈料前方一眾人依舊我行我素,哪裏顧及這一處三張嶄新麵孔?三人相互對視一番,緩步上前。
那夥計立一旁擦汗,眼角撇及之處,雙眼登時明亮如豆。一溜煙小跑過來,滿臉推笑道:“三位客官看似遠道而來,莫不如在小店落個腳,喝碗涼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