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緣巧合遇親人 2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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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仲惜年隔開長劍道:“賢弟萬不可魯莽,當心誤了大事。”顧郎溪悶哼一聲,站了一邊,仲惜年道:“張少龍夫婦對我恩重如山,枉死之仇,決不可善罷。倘你二人說出真凶,我仲惜年自願奉上一臂,算是為那白如飛之死,有個交代。”顧郎溪急忙勸道:“大哥萬萬不可。”仲惜年揚了揚手道:“張少龍與家父情如手足,張仲兩家早成一脈,莫說要我一條肩膀,就是性命,也可拿了去。”唐澤撐著身子站起,嘲諷道:“劍在你手中,自是想怎麼說都行。除非你先削去一臂,否則叫我如何相信?”顧郎溪怒道:“手下敗將,還敢口出狂言?這種江湖敗類最喜使詐,大哥莫要相信。”仲惜年沉默片刻一字字道:“若你敢胡言亂語使詐騙佯,我定將你千刀萬剮。”舉起青龍劍便要自殘,隻聽那薛談阻攔道:“等等!”仲惜年道:“我心係大仇,一刻也等不得。”薛談道:“我心中又何嚐不想立刻將你斬殺劍下,但你方才救我一命,我薛談有恩必報,那張少龍之死,我二人實在不知凶手是誰。”顧郎溪抓起薛談衣襟,狠狠道:“你若再敢胡言亂語,我現在就送你去閻羅王那裏報道。”薛談因傷口牽動,臉色一片慘白,卻朗聲道:“我所說為實,恁你愛信不信。”仲惜年道:“你二人眾說紛紜,要我信誰才好?”薛談道:“我雖好女色,卻絕不是口出狂言之徒,唐老大怕死,我可不怕。”仲惜年沉思一陣長揖道:“薛兄善惡分明,在下實在佩服,先前與江安三魔之事,小弟這裏賠不是了。”薛談怪笑一聲道:“姓薛的殺人如麻,算不上什麼好人,閣下不必如此。”仲惜年道:“方才在客棧中,小弟便知張少龍之死與二位無關,隻是……薛兄弟若能說出行凶者姓甚名誰,在下定當萬分感激。”薛談道:“我隻知並非出自我手,其餘一概不知。”顧郎溪道:“想你二人來去匆匆,定不會有什麼好勾當。”唐澤道:“姓唐的行事怎樣哪要你來多管?”顧郎溪縱身一躍,跳至唐澤身畔,“嗤”的一聲,長劍刺入唐澤胸口,唐澤大叫一聲,汗水涔涔而下,猙獰道:“我唐澤發誓,若今日不死,所受之辱,他日定當十倍奉還。”顧郎溪冷冷道:“若你不想死,快些說出實話來。”薛談急道:“切莫傷他,我江安三魔忠人之事,說到底,也隻是個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角色,你要真想追根究底,九月十五,泰山之巔,自己去弄個清楚吧。”顧郎溪一腳踢向薛談下顎,道:“我隻想自你口中得知,為何要去泰山之巔?你若再耍花樣,莫不如現在就死了吧。”薛談道:“我所知的已盡數悉說,你若不信,這便動手好了。”顧郎溪氣急敗壞閃至一邊,仲惜年稍一拱手,道:“薛兄弟之言,在下記在心裏,他日相見,你若要報今日之仇,仲某人定當奉陪。”拉上顧郎溪,轉身大步而去。
    旭日高懸,和風習習,城郊的官道上,奔馳著一匹健馬。馬上女子二十左右歲,杏眼柳眉,皓齒紅唇,似啟非啟,似笑非笑。一身紅裝緊裹,左手緊勒馬韁,右手揮舞九尺牛皮長鞭,舉手之間豪氣紛飛,好不氣派。
    前麵不遠處,一男一女同乘一頭黑騎迎頭而來。女子一身素衣,身形窈窕,左邊眉尾處,落了顆芝麻粒大小的黑痣,俏臉浮笑,眉目含情,更添嫵媚之態;男子看樣身高五尺上下,雖無風流倜儻之姿,卻也高鼻闊口模樣俊朗,二人一前一後,談笑自若,郎情妾意,真真羨煞旁人。
    雙方越行越近,一急一緩,一單一雙,兩馬交錯而過,卷起一陣疾風。那黑騎上男子伏在女子耳畔一陣低語,女子“咯咯”一笑,反手在男子胸前一陣捶打,接著耳根一紅,將頭垂了下去。紅衣女子行去不遠,將那女子笑聲聽在耳裏,勒馬轉頭,擋住黑騎去路,怒眉一揚,持鞭朝素衣女子一指,喝道:“你笑什麼?”素衣女子先是一怔,隨即莞爾一笑道:“笑了怎樣?與你有何相幹?”紅衣女子啐道:“光天化日之下幹這種勾當,真是不要臉,怎還好意思笑得出來?你爹媽難道早死了麼?”素衣女子莫名被罵,心頭火起,反唇相譏道:“我爹媽死沒死要你管麼?哪裏鑽出來個這麼不懂規矩的野丫頭,今日在姑奶奶心情大好不想動手傷人,識相的,速速滾去一邊,惹得礙了眼。”紅衣女子道:“騷蹄子,口氣也真不小,看我不扒了你的皮。”長鞭一揮,朝素衣女子麵頰卷去,素衣女子身子後仰,頭微側,“啪”的一響,鞭稍在麵前打了個鞭花。她雙腿一緊,借馬腹之力躍起,嬌喝一聲,朝紅衣女子撲去。紅衣女子左手摟著馬頸,身子越向馬兒一側,右手手腕下翻,鞭稍卷上黑騎一雙前腿,向後一拉,馬兒一聲嘶嚎,身子失重,滾了出去。馬上男子左掌在馬兒腰間一拍,縱身跳起,輕輕落地。素衣女子撲了個空,轉身大喝道:“人家都欺負到門上了,還愣著做什麼,殺了這野丫頭以解心頭之恨。”男子應聲,長劍挑起地上兩顆石子打向紅衣女子麵門,趁機飛步向前,直削對方馬腿。紅衣女子左手輕伏馬鞍,身子旋起,將前來石子踢飛,長鞭一揚,纏上對方劍鋒,“錚”的一聲,男子手臂一抖,內力聚斂,將長鞭彈開,長劍劃了個光圈,左手當胸,直刺出去。紅衣女子持鞭之手在空中一抖,鞭風呼呼,夾帶勁風,宛若靈蛇般輕盈,端得甚是厲害。素衣女子雙腿一沉,自地上躍起,反手一劍,迎上鞭風,使得竟是峨眉派劍法。她二人一前一後,將紅衣女子圍了個嚴實。
    紅衣女子長鞭一輪,鞭稍向下一垂,當真有狂風掃落葉之勢。男子長劍與鞭身纏繞,每一招均被對方化開,絲毫近不得身。雙方打得正烈,紅衣女子忽地將長鞭自男子招式中抽出,鞭稍反挑,那長鞭柔弱之勢瞬間全無,竟如霸王槍之剛猛勁道之氣勢。反手搭上素衣女子長劍,素衣女子一驚,欲將長劍收回,但那長鞭如被施了魔法般,恁地怎也割舍不開。她隻覺手腕一麻,手掌徒地一鬆,長劍再也拿捏不住。紅衣女子長鞭揚起,自頭頂飛來,眼看便要砸上天靈蓋,那男子縱身一躍,跳至素衣女子麵前,將招式硬接了過去。
    便在此時,遠處又一雙人騎馳騁而來。他二人目不斜視,揮鞭縱馬,揚長而過。素衣女子以為對方援兵已到,不由分說,抓起長劍便向一人上身刺來。那人身子一扭,調轉馬頭,借馬鞍之力,雙腳自左而右一夾,將素衣女子長劍死死夾住,但他毫無糾纏之意,掌拍馬鞍,身子在空中轉了個圈,落座無聲。素衣女子屢屢失利,怒火中燒,劍鋒一轉,“嗤”的一聲,長劍在馬兒前腿穿過,馬兒受驚,一雙後腿翻起,馬上男子翻身一躍,穩穩落地。那馬兒前腿鮮血流淌,狂奔而去。
    那男子雙目圓瞪,怒斥道:“我與你毫不相識,為何攔我去路?”素衣女子迎上對方目光,二人相互一望,那男子不禁反問道:“原來是你。”
    原來這素衣女子,正是峨眉派的俗家弟子習燕。那日她被寒天徹打傷,身心受創,覺得辱沒了峨眉聲譽,幾度有心一死,以謝師恩,均被那孫韜救下。那孫韜自幼入得點蒼派掌門無極道人門下,習得一身驚人武藝。他初見習燕,便覺這女子明眉皓齒,如星月下凡。雖言語行徑間有些潑辣刁鑽,卻也是江湖女豪傑應有之風。因此對她百般照料,閑暇之餘,時常切磋彼此門派之技藝。習燕每每占盡上風,但她並非頑石,怎不會明白孫韜之意?二人朝夕相處數日,情投意合,加上雙方師兄妹極力撮合,隻待稟明雙方恩師,便可喝上那杯合巹之酒。孫韜見這幾日天氣大好,與一眾人約好相聚之日,便欲親自上去峨眉山拜會枯葉師太。豈料半路上竟無故殺出了個紅衣女子,真是大大煞了風景。
    習燕朝那女子冷冷道:“我還以為是誰,怎地哪裏有人打架,你都要跑來湊個熱鬧?”男子憤憤道:“我二人緊著趕路,被你平白無故擋了下來,還好意思惡人先語麼?”習燕怒眉一揚,持劍一指,道:“妖女在哪兒?”朝那男子身後望了望道:“令她出來,好報我上次受辱之仇。”男子卻也不理,冷目一瞄,隻見一紅衣女子與一男子鬥得正緊,那男子個子不高,清瘦精湛,卻不是那孫韜又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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