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 叁拾陸、劉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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叁拾陸、劉縉
沈皎的騎術不算很好。他不過一介文人,哪有那麼多心思去學馬怎麼騎。
劉縉帶著沈皎一路行出皇城外的一個小鎮,路途間告訴他,這匹棗紅的馬叫長鴻,是越王的愛馬。性子最溫和,跑起來也如風如電。
長鴻的性子溫和沈皎是體會到了。相比起長鴻,劉縉騎的馬匹黑馬就矯躁得很,但意外的很聽劉縉的話。至於其他的,沈皎也就隻能笑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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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縉是尚湍越很早就收在手邊的侍禦史。
那時劉縉才不過十四的年紀,在戰火中死了爹娘親戚。被尚湍越撿著了,隻好跟著尚湍越做事。
經過越來越多的曆練,劉縉也愈發穩重起來。不僅能帶領一幹侍禦史,有時還能充當尚湍越身邊的軍師角色。
其實劉縉和尚湍越相差不了幾歲。
那年尚湍越也不過十七的年紀,被先帝丟到軍營來,參加了自己的第一次戰鬥。
自己帶了三十個人,作五個小隊,潛進突厥的行營裏,燒了突厥的糧倉。
首戰告捷,他也不過才十七歲。
那年的戰爭波及並不算大,但劉縉在那個時候還是成了孤兒。
好在他遇見了尚湍越。
兩個人都可稱作孩子,一人是因為擔當,一人是因為怨恨。
那場偷襲讓尚湍越背後留下一道從左肩至後腰的傷疤,至今一直仍未消去。
這就是戰爭,這就是勝利。
但,不管是傷疤,還是死去的親人,都是戰士成長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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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無疑是消耗體力的事,更何況一直奔波了幾個時辰。憑沈皎的情況,根本承受不住這樣的折騰。
正月還是寒冷的。安公公給沈皎準備的衣服算厚,但他依舊抑製不住地覺得冷。
“公子,不如一會兒找個客棧住下吧。”劉縉呼出一口氣,側頭去問沈皎。
沈皎摸了摸麻木的鼻子,一會兒才漸漸反應過來,“也好。”
劉縉看著他,笑了下。
“宮中有那麼難呆麼,”劉縉下了馬,牽住黑馬和長鴻,靜靜地朝不遠鎮子走,“何必要出來去軍中受罪。”
沈皎無須抓著韁繩,雙手抱住手爐,微微蜷起來,歪了歪腦袋。
“吾住久了皇宮也會住不下去,如同你們,軍中呆久了便呆不下去。”
劉縉哈哈大笑,“宮中哪裏能比,軍中可苦嘍。”
沈皎吸了吸鼻子,想笑,但凍得笑不出來。
“公子,一會兒若是進那城門,看情況行事。”劉縉的聲音低了下來。
沈皎輕輕答應一聲,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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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縉對守著鎮子入口的官兵說自己是和沈皎來投醫的兄弟,沈皎配合地咳嗽幾聲便放行了。
劉縉找好了客棧,低調地帶著沈皎入住。
“公子,我已經叫人備了熱水洗漱。”劉縉在入住時細心地叮囑,“在下就住在隔壁,若有事喚我就是,不必客氣。”
沈皎疲乏得不行,點點頭便回了屋子。
其實沈皎並不是那種忠於奔赴戰場的人,要不然這麼多年,何必容忍呢。
他其實隻是想順其自然。
如同現今,乏了可以睡個安穩。
但奈何仇家一步步緊逼,他隻好劍走偏鋒。
他向來不心急。
他向來喜歡順其自然然後再殺個出其不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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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禦史即糾察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