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那天沈皎都不知道，他痛痛快快睡了一個下午，尚湍越死心塌地欣賞了半天沈公子的睡臉。但沈皎醒之前他還是有事走了。
    然後沒多久，就要到中秋那天了。
    梅妃早就聽說過沈皎的一些事，但大多都是關乎他的才學和容貌。
    他們說沈公子長得好，好到梅妃那樣的尤物都不能類其三分。
    梅妃知道沈皎長得好，但這樣的評價一直沒傳到她耳朵裏。
    直到中秋那天，她才會悟到了什麼。
    沈皎穿了一件白袍，外麵穿了一件精致的青羅衣。
    青絲三千，一些束在腦後，一些隨性地披散下來。
    他的眼尾微微上挑，有點鳳眼的意味，但沒有絲毫媚意。
    他是梅妃見過穿青色最好看的人。
    隻是坐在那，便像一棵挺立的竹，安靜、幽雅。但又無法讓人忽視。
    謙謙君子，溫潤如玉。
    他天生便是如此。
    清俊，莫過於他清得不沾凡塵，俊得讓人心醉。
    梅妃，確實不及他。
    沈皎還以為梅妃是個多麼驚為人天的人物，真正見了也不過如此。
    沈皎三十幾年下來見多了美人，梅妃在其中絲毫不亮眼。
    五官生得標致，但氣質也就一般。
    打扮得精致華貴，看上去也隻是庸脂俗粉。
    但沈皎似乎知道尚湍燁為什麼寵著她。
    雖然他不關心。
    他在梅妃身上看到自己年輕的影子。
    笑起來很美好，眼睛裏有種不喑世事的天真，眉宇間有天生的傲氣。有一些任性。
    但她有一種女人天生的嬌縱，比那時的沈皎天真，比沈皎任性。
    但她的笑不及沈皎的美好。
    這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