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紅裙女鬼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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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聲怒喝劃破了寂靜的夜晚,梵天猛地繃緊身子,借著月光打量眼前的人。
    黑色的長發利落地綁了馬尾辮,一身剪裁得體的警服襯托出此人曼妙的身材,手中的手槍在月光下折射出異樣的光芒,而槍口卻直直對準著梵天的心髒。
    “你是誰?”
    梵天站在原地,身子挺得筆直,不屑地盯著女人手中的手槍,就憑這個還想製服他,這女人是傻還是呆,瞧拿槍的姿勢,一看就是菜鳥,手還哆嗦呢。
    “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
    女人戒備地瞅著梵天,她本是想趁著晚上再去凶案現場找找線索的,說不定還能碰到殺人凶手的,不是有個定律說過,凶手會回到殺人現場,欣賞自己遺留下的傑作嗎?
    她在樹叢中貓了半天,終於看到有人過來了,一身黑衣,身手還挺利落,說不定就是這幾起案子的幕後真凶。
    “惡靈。”
    “你要是惡靈,我就是專捉惡靈的天師了。”
    女人聽了梵天的話,嘲諷地笑出聲,從腰間掏出了手銬,道:“少糊弄我,跟我走一趟。”
    梵天似是沒有聽見女人的話,雙目猶如發現獵物的雄鷹,緊緊盯著女人的身後。
    看樣子像是一個女鬼,穿著拖曳到地的紅色禮服長裙,頭發半綰起,簪著朵暗紅色的牡丹花,臉色雖然蒼白,卻看得出生前是何等的美人兒,顧盼生輝的眸子此時卻滲著血水,順著臉頰一滴滴落下。
    她無聲地望著梵天,抬起了幹枯發紫的胳膊,長長的指間輕觸跟前女人嬌嫩的臉旁。
    “離開她,她不能幫你。”
    女鬼搖搖頭,胳膊繞過女人的脖子,漸漸收緊。
    “奇怪,怎麼喘不上氣了,壞蛋,你搞什麼鬼。”
    女人痛苦地放下槍,雙手不住地扒拉著脖子,感覺空氣一點點的變得稀薄起來,眼前的事物也有些模糊了。
    梵天冷眼看著女鬼,抽出了背後的銅錢劍,道:“若不放手,休怪我不客氣。”
    女鬼害怕地縮縮身子,纏繞著的手也有了些許放鬆,她指指前方,眼神裏略帶哀求之色。
    “對不起,人鬼殊途,我不能幫你。”
    天師守則第一條,就是不能答應鬼的任何請求,哪怕是幫她們完成微小的心願,鬼都擅長騙人,為的就是尋找替身,尤其像他們這種人,若是被奪了靈舍,後果不堪設想。
    女鬼聞言,失落地垂下手,身影越見模糊,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中。
    “咳咳。”女人無力地跪坐在地上,右手撫撫胸口,眼前還有些發黑,耳畔也有些嗡嗡的聲音。
    “這位小姐,我不是凶手,是學生,聽說這裏發生過命案,好奇,來看看,順便說一句,我是個偵探小說迷。”
    梵天好心地伸出手,將癱倒在地上的女人拉了起來,解釋道。
    偵探小說迷?女人懷疑地看看梵天,半晌才嘶啞著聲音道:“看著年輕,的確跟心理專家描繪的不一樣,我說同學,大晚上的別出來瞎晃,知不知道這兒已經死了五個人了,就算在好奇也不成,快回去。”
    梵天連連應著,乖巧地就跟個乖乖受訓的學生一樣,看來今晚是沒什麼收獲了。
    走了幾步,梵天忽然停下了步伐,回身瞅瞅依舊站在原地的女人,說道:“你八字低,還是不要到處亂晃比較好。”
    女人無所謂地擺擺手,笑著說道:“行了,一個小破孩兒盡管大人的事,還有什麼八字,小小年紀怎麼這麼迷信。”
    梵天見女人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也不便多說些什麼,撇撇嘴,轉身往宿舍跑去。
    幾日後的早晨,還在熟睡中的梵天,被窗外一陣陣警笛聲吵醒,他低聲咒罵了幾句,不情願地坐起身,睡眼朦朧地看著四周,不行,還是太困,大大的張開嘴巴打了個哈欠,梵天搖搖晃晃地走出了屋子。
    “範陽,出什麼事了,大清早的不消停。”
    梵天有氣無力地推推堵在宿舍門口看熱鬧的某人,範陽是他昨天下午新認識的鄰居,宿舍的八樓加上他就隻住了五個人,似乎其他樓層的學生很少上來八樓。
    範陽咬著牙刷,神秘兮兮地湊近梵天,小聲道:“還能有啥事,後山又死人了,聽說是個老師,嘖嘖,死狀可恐怖了。”
    梵天嫌棄地推開範陽,指指他嘴中的牙刷道:“你小子沒事叼著根牙刷做什麼,又不是屬狗的,要磨牙。”
    許是跟老郭他們幾個呆久了,梵天也沾染了些惡習,其中最為突出的就是氣死人不償命,怎麼損怎麼說,說真的,他還真有些懷念以前那個善良的自己。
    梵天伸出手,指間輕點了下牙刷把兒,在範陽還有些愣神的時候,突然狠命將牙刷拔了出來,隻聽範陽“嗷”地一聲慘叫,可憐兮兮地托著下巴,來回上下躥跳著,嘴裏含混不清地說著:“我的牙,堅持住,掉了就隻能一輩子喝粥了。”
    若無其事地將牙刷扔到一旁的草叢裏,梵天撣撣手上蹭上的牙膏沫,嘴角輕揚,擾人的困意也一下子飛走了,總之一句話,他現在的心情非常好。
    “惡魔啊。”見梵天在笑,範陽紅著眼角弱弱地指控著,這就是傳說中的,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痛苦上的男人。
    梵天無所謂地聳聳肩膀,道:“我先去食堂了,你趕緊去清理下吧。”
    打發走了範陽,梵天貓腰躲進了一旁的樹叢,這幾天他一直夜探後山,別說怨靈了,他連個遊魂都沒看到,除了那天偶然遇見的女鬼。
    又是那個女警察,梵天有趣地打量著不遠處扶著樹,吐得七零八亂的女人。
    看夠了熱鬧,梵天才閉起眼睛,緩緩抬起了手,右手憑空畫咒,左手食指中指並合,覆在眉心中,嘴裏喃喃念著:“諸神護法,四方東來,開我天眼。”
    微光散去,梵天睜開了眼睛,一目千裏,清晰地看到不遠處命案現場所發生的一切。
    後山山洞前,長滿了青綠色的刺藤蔓,曲曲繞繞纏縛在一具沒有皮膚的屍體上,可能因為勒的太緊,尖銳的刺深深紮在肉裏,泛出紅色的血液,屍體猶如失去自由地木偶,腳離開地麵三寸,雙手張開,由堅韌地藤蔓吊起,頭無力地歪垂在一邊。
    身上沒有殘留一絲皮膚,看這手法,若是一般人,怕是做不來,難道真是惡靈所為。
    梵天蹙眉,若有似無的氣息從死屍上飄散出來,很熟悉,卻又想不起在哪裏遇見過,心裏空落落的,很疼,很酸,好像他曾遺失掉了什麼東西一般,五味雜陳。
    “同學,在這裏偷窺可不好哦。”
    一襲白大褂遮擋住了梵天的視線,身上獨有的福爾馬林味道,刺激著梵天的嗅覺,梵天抬起頭,陽光下的男人像天使一般,齊耳的棕褐色短發,細長的眼睛上挑,戴了副金絲花邊眼鏡,此時正笑盈盈地看著梵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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