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七十一章 惠王府vs朔州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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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1。惠王府vs朔州
    穆家三代均為一品武將,又是皇親,家底固然不薄。銀票都存在錢莊裏,身邊隻有些金銀細軟和隨身之物,收拾起來也就有幾個大箱子而已。
    樊龍扶著穆朝鋒出來,見穆貴指揮幾個小廝正往一輛馬車裏搬運物品,好像是畫軸之類的東西。好奇道:“嶽父大人有收集古玩字畫的愛好?”
    穆朝鋒搖頭,“那是母親的畫像,父親親手畫的。”
    樊龍驚詫,“那麼多,都是?”
    穆朝鋒點頭,歎氣道:“母親與父親成婚不到兩年就去世了,父親卻記掛了他一生。這麼多年也沒想過續弦的事。”
    樊龍怕穆朝鋒亂想傷心,故意轉移話題道:“昨天剛下了雪,你冷不冷?穿的夠多嗎?”
    穆朝鋒笑道:“再多穿我就要發毛了。你是想熱死我嗎?”
    穆朝鋒此刻正站在一棵梅樹下,身上穿著一件狐毛領的大鬥篷,粉紅色的梅花與雪白的狐裘相應,襯托著穆朝鋒唇紅齒白的麵容和青絲烏發,方才那一笑簡直是傾倒眾生。樊龍不禁看呆了。
    “傻大個,看什麼呢?”穆朝鋒敲了他的頭一下,頑皮的笑著。
    樊龍嘿嘿傻笑:“我媳婦真好看。”
    “花言巧語,越發不正經了。就跟你二弟往好裏學吧你!”
    穆朝鋒徑自走向馬車,樊龍趕忙追上去。
    “等等我,路滑,當心摔著。”
    樊龍與穆朝鋒同乘一輛馬車在前頭,穆岑的馬車在中間,管家穆貴帶著一車的物品跟在最後。純鈞與承影則騎著馬護在左右。此番離京一切從簡,刻意低調,因此不知情的根本看不出這是王爺的車馬。
    樊龍原本擔心路上顛簸,會讓他的心肝寶貝受苦,誰想這馬車內寬敞的很,底部鋪著極厚的氈墊,再加上放了炭爐,簡直跟在屋裏沒什麼兩樣。
    穆朝鋒靠著窗口,發呆了大半晌。樊龍推推他,“怎麼了?舍不得?”
    穆朝鋒點點頭,憂傷的道:“此番一去,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回來,諸多親友,此生怕是難見了。”
    樊龍歎了口氣,將他摟在懷裏,“你要是想他們了,就給他們寫信,咱們回不來,他們還不能去嗎?”
    穆朝鋒跟著歎氣,無奈的點頭。
    車馬行了半個時辰左右,突然急急停住。樊龍掀開車簾,向外望去,隻見已經到了清風山的地界,前方一行隊伍擋住了去路。
    不遠處的隊伍並非外人,而是清風寨的兄弟們。樊虎、樊豹、賽扁鵲與賽大嫂等人帶著伍長以上的幾百號兄弟迎候在前麵,見樊龍出現,齊刷刷的喊道:“恭送大當家,恭送大當家夫人。”
    樊龍見兄弟們抱拳恭送,不禁熱淚盈眶,又聽他們喊穆朝鋒為夫人不禁哭笑不得。穆朝鋒此刻也從車裏出來,聶少軒快步跑過來拉住穆朝鋒的手,道:“朝鋒,這一別不知要何年月才能再見?”
    穆朝鋒聽他言語間盡是傷感,安撫道:“少軒,我雖不能隨意回京,你卻是可以離京的,若是想我了,就跟樊虎去朔州看我們。”
    聶少軒點頭,忍住眼淚向樊虎一伸手,樊虎相當有眼力見的遞過來一個長條的包裹。
    “朝鋒,這是焦尾古琴,我自小就用它,送給你做個念想吧。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穆朝鋒鄭重的收了,回到馬車裏取了一樣物品拿過來交到聶少軒手中。
    “來而不往非禮也,少軒送我古琴,我就將這套棋送與少軒吧。”聶少軒打開一看,黑白棋子竟都是上好的水晶打磨而成,價值連城。
    “朝鋒,如此重禮?我。。。。。。”
    “就是一套棋子而已,少軒莫要推脫了。”
    樊虎和樊龍見他二人又是送琴又是送棋,不禁有些嫉妒,我還沒被送過禮物的呢好吧?
    送君千裏終須一別!與清風寨的兄弟們話別後,穆朝鋒和樊龍回到車內繼續趕路。
    穆朝鋒靠在窗邊望著一路的景色,突然被什麼吸引住,竟探出頭去。樊龍隨著他的視線望過去,麒麟山?原來已經到了麒麟山腳下。穆朝鋒坐回來,眼神黯淡,樊龍心疼的道:“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師父雖然有罪,卻也是被喪親之仇逼得走火入魔。如今落得屍骨無存的下場,著實可憐。我火鳳族當真是絕跡了。”
    鳳翔在大理寺堂上自殺後,慕容乾便令人將他的屍首鞭屍示眾,最後施以淩遲之刑。剩餘的屍骨棄於亂墳崗,並下旨不得祭拜不得收屍。眾人擔心穆朝鋒得知後過度傷心便一直瞞著,可他那種七竅玲瓏的心思怎是好騙的?後來了得知鳳翔的屍骨被人盜走,心中才寬慰了些。
    “你不就是火鳳族的人,我們的兒子也是火鳳族的後人,怎麼會絕跡?”樊龍安慰他道。
    “至於那鳳翔,你就莫要傷心了,他竟活生生的將你的手臂折斷,如此殘忍之事也做得出,絕非善類。還害得老子的兒子都險些沒了。他就是不死,老子也要廢了他。”
    穆朝鋒不在言語,他知道樊龍有理由恨鳳翔,可那畢竟是從小教導自己的師父,十五歲下山前都是鳳翔在養育教導他,怎能說恨就恨的?若不是聖上有旨意不許祭拜,擔心連累父親,他肯定要為師父設一個衣冠塚的。想到不能為師父守孝,心中更加難過。
    “我不舒服,想躺會兒。”
    樊龍緊張的道:“怎麼了?用不用停車?”
    穆朝鋒搖頭,“我就是累了。”說完枕著樊龍的腿躺下。
    因為照顧的穆朝鋒的身體,一路上走走停停,原本半個月的路程,走了堪堪一月才到了朔州境內。朔州的州府等大小官員知道惠王一行前來,早就迎在城門口,煞有介事。
    穆岑已經辭官,樊龍隻是個侯爵,朔州的真正主人是穆朝鋒。得知官員迎在城門口,不出去見上一麵實有不妥。又不願被人看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一時躊躇不定。
    “你要不願去,我就把他們打發走。”樊龍道。
    穆朝鋒權衡再三,道:“還是我去吧,初來乍到還是要與當地官員關係融洽的好。”
    他看了看自己的腹部,抬頭對樊龍道:“明顯嗎?”
    樊龍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笑著道:“放心吧,看不出的。”
    穆朝鋒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子,腹部突出了許多,好在冬天穿的厚重,再用鬥篷一裹,真是什麼也看不出了。
    樊龍扶著穆朝鋒走出馬車,朔州知府跪地行禮,高呼惠王千歲、侯爺千歲。穆岑不喜這種場合,索性沒有下車。
    穆朝鋒示意他們平身,寒暄了幾句官話,便讓他們各自散了,這才回到車上,又走了半個時辰,才到了惠王府。
    不遠處,紅牆綠瓦朱門大院,掩映在一片火紅的楓葉林中,簡直如同仙境一般。
    穆朝鋒遠遠的望著,這就是他們以後的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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