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六十四章 禍得福vs賢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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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穆朝鋒受傷,樊龍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王禦醫說孩子要保不住,朝鋒也要不行了的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跳也快停了。情急之下,叫來了賽扁鵲,眼下已經救治了堪堪一天,總算是‘母子’平安,他這提著的心也放回了原位。
樊龍看了一眼身邊的薛長洲,這人跟他一起熬了一天一宿,自己是小家夥的心上人,是他肚子裏孩子的爹,熬成什麼樣都是天經地義。可這人圖什麼?明知道小家夥懷了自己的種,仍舊如此,想必也是個深情之人。想到這,當初對薛長洲的那種敵意漸漸消退。
“你去歇著吧,我在這陪著他。”樊龍兩眼通紅,嗓音都有些沙啞,明顯累的不輕。
薛長洲一擺手,“還是你去歇著吧,都已經在這陪了一天一宿了,後半夜去歇歇吧。”
樊龍啞著嗓子道:“我老婆孩子都在這,我哪兒敢歇著?再說,我不累,小家夥好了,好高興。”
薛長洲淡笑了一下,那笑容像是認可了樊龍的說法,又像是羨慕。
“你都不累,我這個當哥哥的怎麼會累?”
樊龍聽他說自己是‘哥哥’,心底一片豁然開朗。
薛長洲指了指身邊的座位,又給樊龍倒了一杯水,“坐吧!我看你今天累得不輕。火鳳教教主鳳翔已被抓獲,明日還要去大理寺作證。”
樊龍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我沒那麼嬌貴。”
薛長洲則自顧自的喝著茶,望著床上的人,半晌道:“小鋒他,他有了你的孩子,你打算日後如何?”
樊龍放下茶杯,看著薛長洲道:“我已經備好聘禮,向穆將軍提親。待他好了,我們便成婚。”
薛長洲點頭,道:“父親同意了?”
樊龍滿臉自豪:“那是當然!”
薛長洲舉起茶杯,微笑道:“那便恭喜你了。”
樊龍見他滿臉真誠,不覺心中一暖,舉起茶杯與他對碰了一下,“多謝!”
薛長洲卻突然嚴肅道:“若是日後,你讓小鋒受了一絲一毫的委屈。。。。。。”
樊龍舉著茶杯,幹脆道:“我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說罷仰頭幹了杯中的水。
當晚穆岑在西峰山找到了皇帝,慕容乾當時穿著薛長洲的武官服蜷縮在山洞裏,甚是狼狽,所幸並沒受傷,隻是這幾日餓得夠嗆。慕容乾見穆岑前來,如同見到了親人,險些大哭出來。
穆岑將皇帝護送回宮,聽聞穆朝鋒受了傷,快馬加鞭的趕回將軍府。
薛長洲內傷未愈,回來後便照顧穆朝鋒不得休養,一日早上傷勢加重,暈倒在院子裏。穆岑聽聞大怒,勒令他好生休養。
薛長洲躺在床上,心卻在穆朝鋒那邊,承影看出了他心思,常過來說些穆朝鋒的消息。薛長洲則認真的聽著,承影很善解人意,從來都說隻好消息。
第一日,承影說,公子仍舊昏睡,脈象平穩了許多。
第三日,承影說,公子能自行喝下藥了。
第五日,承影說,公子能吃東西了。
第七日,承影說,公子能說話,能坐起身了。
薛長洲問道:“他醒來可說了什麼?”
承影支吾不語,明知道會失望為何還要問?薛長洲歎了口氣,“你如實說罷!我隻是想聽聽。”
承影思忖了一下,所為長痛不如短痛,薛大哥知道公子心中所想也並非是件壞事,打定了主意,便如實道來。
“公子醒後第一句話,便問,孩子還在不在。”
孩子?薛長洲心中一痛,是了!那日在麒麟山下,他看見樊龍抱著穆朝鋒瘋了一樣的回來,而穆朝鋒下身的衣服滲出點點血跡,王禦醫說有可能要小產。當時情況混亂,沒人去糾結穆朝鋒怎麼會懷的孩子,是誰的孩子。可他薛長洲知道,那孩子定是樊龍的。放手嗎?他連那土匪的孩子都懷上了。自己默默愛了他三年,怎能是說放手就能放的了手?
承影見薛長洲變了臉色,覺得有些不忍,便道:“薛大哥?公子情況好了許多,也能說話了,要不,我陪你過去看看?”
薛長洲麵露欣喜之色,隨之又黯然下去,承影知道他心中所憂,道:“今日審理火鳳教一案,穆將軍與樊大當家一早都去大理寺了。”
薛長洲歎了口氣,道:“好!”
樊龍與穆岑同乘一輛馬車前往大理寺。
樊龍本以為穆岑會騎馬前去,誰想卻是乘車?在樊龍心裏,馬車這種玩意兒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兒才會用的東西,老爺們真漢子就應該騎馬。
穆岑卻告訴他,官員乘車是身份的象征,不同品級乘坐的馬車大小,馬匹數量也不同。樊龍仔細瞧了瞧,穆岑這馬車十分寬大,坐下四個人還綽綽有餘,外部用紫色的綢緞包裹,車轅前四匹高頭大馬,氣派十足。
“我也要坐這個?”樊龍看了一圈隻有一輛馬車,並無其他。
穆岑點頭笑道:“自然。”
“這不是一品大員才能坐的?”
穆岑也不回答,自行上車,在車內坐好,對樊龍道:“再不走,可就要遲了。”
樊龍並不是個矯情的人,一個健步躍到車內,不就是坐車嗎?誰怕誰?
這是樊龍生平第一次正經八百的坐馬車,還是一品大員家的馬車。別說!這四匹馬的車就是不一樣,車夫的水平也高明,雖然跑的挺快卻並不顛簸。
樊龍見穆岑閉目養神,自己坐在他身邊也不敢出聲,他倒不是怕穆岑,隻是一想到這人是小家夥的老爹,自己的老泰山,他就心裏直突突。
馬車行走了半個時辰左右,緩緩停下。車簾從外麵掀起,一名校尉上前,“請穆將軍下車。”
穆岑張開眼,從容的起身下車。樊龍也跟著跳下來,腳剛落地就聽校尉問:“穆將軍,這位與您同行的大人是?”
穆岑撚須一笑:“哦,是賢婿。”
樊龍登時驚呆了。
校尉聽穆岑說這人是他的女婿,趕緊行禮,“大人請。”
樊龍一臉迷茫,他心裏實則是歡喜的,卻又有些不信,兩種情緒相撞,弄得他不知所措。
“怎麼?本將軍說錯了?還是做我穆家的女婿委屈了大當家?”穆岑見樊龍呆愣的站在馬車前,不禁調侃道。
“不不,不是。隻是,隻是。。。。。。太突然了,高興過了頭兒。”樊龍憨笑道。
“快走吧,耽誤了升堂可是要挨罰的。”說罷,穆岑背起雙手進了大理寺,樊龍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