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五十一章 搭鵲橋vs 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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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時,樊虎進了院門見屋裏的燈還亮著,心裏一暖。這麼晚了少軒還在等他。突然又一轉念,也就是說少軒等他等了這麼長時間?通常這種情況,自己都不會有好果子吃,心裏越發沒底起來。也總不能一晚上都呆在門外吧?拖得時間越長,少軒等的時間也就越長,自己也就越倒黴,死就死吧!在門口轉了兩圈最終鼓起勇氣推門而入。
聶少軒背對著門躺在床上,像是睡了。樊虎的心放下了些,輕手輕腳的脫了外袍,坐在床邊脫了靴子,剛躺在枕頭上,屁股上就挨了一腳,反應過來時已經在地上了。
“你還知道回來?”聶少軒坐起身,滿臉怒氣。
“寶貝兒,你沒睡啊?”樊虎陪著笑,從地上起來。
“你知不知道,你已經連續三個晚上這麼晚回來了?說!幹什麼去了?”
“哎呦,不是跟你說了,我到山下踩盤子巡場子嗎?”
“巡場子也包括巡丹鳳閣?”
樊虎一時沒反應過來,拍拍屁股上的土,坐在繡墩上喝了口茶,點頭道:“那也是一個場子,自然要巡。”
聶少軒啪的一拍床麵站起身,指著樊虎道:“我就知道你沒幹好事!你要是喜歡女人,何苦找我?”
送到嘴邊的茶杯瞬時停住,心說,這下完蛋了。聶少軒本就是個敏感的性子,這一句話說錯了,今晚又要不消停了。趕忙上前解釋。
“少軒你聽我說,不是你想的那樣。大哥跟著穆公子去書院了,老三去大理寺找那個程大人了,如今整個山寨這麼大個攤子就剩下我一個人撐著,我不去誰去啊?”
樊虎這陣子忙的腳打後腦勺,確實不容易,可聶少軒也不是沒道理。以前他倆是卿卿我我你儂我儂,現在可好一天到晚也見不著個麵,在一起呆不了兩個時辰,擱誰也不適應不是?
樊虎見聶少軒怒氣不減,拿出死皮賴臉的精神,摟住他耍賴道:“好啦好啦,我以後不去丹鳳閣巡場子了還不行?那裏就是被人一把火燒了我也不去,好不好?明天我就把大哥和老三找回來,他們一個一個的逍遙快活,害得二爺在這裏被老婆誤會,真是!”
聶少軒噗嗤笑出來,趕忙收了笑意撇著嘴道:“誰讓你有案底?賽大嫂都跟我說了,你以前總喜歡去丹鳳閣找那個叫綠珠的。”
樊虎脫口道:“別聽那老娘們瞎說,綠珠是我大哥的相好,我的那個叫翡翠。”
驚覺說走了嘴,樊虎很識相的舉起雙手,“寶貝我錯了,我應該早就交代,可我認識你以後真的再也沒去找過翡翠。”
聶少軒眯著雙眼打量樊虎,冷笑:“翡翠?聽著名字就是個庸俗之極的人。看你那點品味?”
樊虎拍馬屁道:“對對對,我以前特別庸俗沒品,自從認識了聶公子就長進了,再也看不上那些庸脂俗粉。這都是聶公子的功勞。”
一邊說著,一邊擠到床邊,“少軒,你看天也不早了,我們趕緊睡吧?行不?”他忙活了一天,真的睜不開眼了。
聶少軒一腳踹在他胯骨上,踹的樊虎一個迾邂,“今晚睡花廳還是睡矮榻你自己選吧。”說完,一掌滅了火燭,翻身蓋好被子,自行睡了。空留樊虎站在屋當中,暗自歎氣。就算找不回大哥,也得把老三揪回來,太不像話了!
將軍府。
承影在床上趴著,純鈞在一旁給他上藥。他因穆朝鋒失蹤一事被穆岑動用軍法,已經臥床休養半月有餘,身上的傷大部分已經結了痂,承影早覺得無礙,純鈞卻不放心,仍舊寸步不離的看著他,上藥喂藥。
“純鈞,我已經好多了,傷口都結了痂,這藥就不用了吧?”
“大夫說還要用三天。”純鈞繃著臉,回答簡單明了。
“那,那個湯藥我能不吃了嗎?”承影歎了口氣,那藥實在太苦了。
“大夫說,湯藥也要再用三天。”
跟這個木頭真是說不通,承影沮喪的把臉埋在枕頭裏。純鈞專心塗藥,承影賭氣懶得說話,屋裏寂靜的很,突然聽到門外有敲門聲。承影抬起頭,純鈞按住他,“我去。”
純鈞打開門,穆朝鋒膝上放著一個食盒微笑著看他。
“見過公子。”純鈞立刻行禮。
承影見是穆朝鋒趕忙起身,穆朝鋒虛按住他,“別動!”
承影被純鈞扶著靠在床頭,穆朝鋒將食盒放在桌上,麵有愧色。
“承影,對不起,都是我害你受罰,我知道即便是我說上一萬句對不起也不能抵消你受的痛苦。”
“公子莫要如此說,真是折煞承影了。習武之人講究的就是信義二字,既然答應公子保守秘密,承影便絕不會出賣公子。”
穆朝鋒雙眼微紅,把食盒往前推了推。
“這是我讓廚房給你開的小灶,補一補身體吧。”穆朝鋒看了純鈞一眼,低聲道:“我跟父親說了,日後純鈞和你一同住在我院子的西廂房,跟其他侍衛分開住,這樣也方便些。”
此言一出,承影當即紅了臉,說話都結巴起來,“公子。。。。。。我,我們。。。。。。”
穆朝鋒歎了口氣,對他二人道:“你們瞞得了別人是瞞不住我的。人一輩子最難得的是找到一個可心的人,既然互相有情意,就不要辜負了對方。”
“我朝自古便有男子之間成婚的先例,待時機合適,我跟父親說,挑個好日子讓你二人喜結連理。”
純鈞平日裏板著張臉一副木訥模樣,今日卻十分靈活,當即抱拳道:“多謝公子成全。”
穆朝鋒看純鈞答的痛快,調笑道:“純鈞,你平日裏木訥少言,怎麼這件事反應這麼快?”
純鈞被騷了一個大紅臉,承影抿嘴偷笑。
三人正聊著,丫鬟曲荷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公子,您在這兒啊?可讓奴婢好找。”
“怎麼了?”
“樊大當家來了,說是找您,奴婢本想讓他在花廳等候,誰想他直接闖到您的臥房了,奴婢攔也攔不住。”
承影純鈞互相看了一眼,心中了然。承影笑道:“公子趕緊去看看吧,可別讓大當家等時間長了。”
穆朝鋒見承影若有所指,笑著對純鈞說:“你家承影越發沒上沒下了,你可要好好管教才是。”說罷轉身出門。
承影望著穆朝鋒的背影好久才緩過神,“憑什麼我是你家的?怎麼不是你是我家的?還有,為什麼讓你管教我?”
純鈞不動聲色的把門關好,毫無表情的道:“公子英明,自然一眼便看清了。”
承影不服氣的道:“看清什麼?”
純鈞將雙臂支在承影的脖頸兩側,俯視他道:“上麵的自然要管教下麵的。”
說罷,低頭覆上承影的唇。
兩個未成年的小侍衛從承影門外經過,聽到裏麵傳來的聲音,不禁道:“承影大人還沒好嗎?每次上藥都疼成這樣?”
“看來承影大人這次傷的不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