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四十二章 程青天vs伏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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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雲普見程易之要到他家裏去搜,當即怒道,“程大人,老夫的太師府豈容爾等隨意出入?”
程易之也不含糊,“大理寺專管各類刑案,出了人命的事,莫說是太師府,就是太子府,也是去得的。”
李雲普啞口無言暗自憋氣,道,“那程大人就自己慢慢搜吧,老夫不奉陪了。”剛走到門口,就被幾名校尉攔住,李雲普憤怒回身,指著程易之道,“程易之,你好大膽,要拘禁老夫不成?”
程易之還沒有說話,一旁的聶少安道,“太師大人,北燕刑律規定,凡涉案者需經過審訊澄清嫌疑方可離開。常言道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太師莫不是自認高過天子?”
程易之微笑著道,“唉~聶大人,太師自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等怎能以小人之心忖度?”又對左右道,“太師稍安勿躁,請坐。來人!上茶。”“我大理寺乃是清水衙門,比不得太師府,不過這茶還是好的,乃是去年進貢的貢茶‘仙人眉’,聖上特意賞賜的。請太師和各位大人請品嚐一二。”
都禦使常林道,“既然是聖上所賜,我等定要一飽口福。”品了一口,當即讚賞道,“真不愧是貢茶,這仙人眉乃是貢茶中的極品,就連皇子們都是享用不到的,聖上對程大人真是厚愛。”
程易之笑而不語。
李雲普站在門口,臉上紅一陣青一陣,眾人均在品茶無人理他,隻好訕訕的回到座位上。
樊豹默不作聲,卻將眼前一切看在眼裏,程易之看似隨意的請茶,卻是關鍵之舉。一來,可以拖住李雲普,聖上賜的茶他不敢不喝。二來,又可以間接告知,他在聖上心中地位。讓蒙冤者安心,狡詐者有所收斂。
看著眼前之人,樊豹滿眼的敬佩與愛慕,程易之的城府、程易之的韜略、程易之的不畏權貴,程易之算計人時的小心思。。。。。。程易之的一切都深刻的印在他心底,不願、不想也再不能輕易抹去。
眾人足足等了一個時辰,茶水換了一壺又一壺,都禦使大人已經上了三次茅廁。
展俊逸進門行禮道,“回大人,太師府後園的荷花池中發現紅袖屍體,已經由仵作驗屍,乃是被短劍從後背刺入斃命,而後拋入荷花池中。屍身腳上還綴著石塊。同時還在荷花池底發現了一把青銅短劍。經仵作比對,殺死紅袖和李茂的正是這把短劍。”
程易之看向李雲普,“太師大人,那把短劍是聖上賜予您的壽禮吧?”“你怎麼如此不小心,將聖上的壽禮丟入荷花池中?”
李雲普頓時額頭冒汗,手足無措。
程易之道,“太師大人,您沒有什麼話要跟本官說嘛?”
李雲普惱羞成怒欲做最後一搏,“老夫要見聖上,要見太後!”
程易之冷笑,“李雲普!你手上兩條人命,誰也見不成了!”一拍驚堂木道,“帶太師府管家李富。”
李富被兩名校尉架上來,披頭散發甚是狼狽,一看便知是受過重刑拷打。程易之道,“朱大人,把李富的供詞念給太師聽。”
大理寺丞朱久清了清嗓子拿出一張寫滿字的宣紙,裝腔作勢的念起來。
管家李富的供詞中講到,李雲普的兒子李茂與五夫人紅袖日久生情暗通款曲,九月初八那晚,李雲普回來恰好碰到李茂從紅袖的房中竄出,而紅袖隻穿著一個肚兜。李雲普心中怒火升騰,拔出隨身的短劍刺向紅袖,李茂慌忙中阻攔,本想英雄救美,誰料一劍刺入自己的胸口,當即斃命。李雲普心中又痛又悔,心想,若是沒有你這賤人,我怎會誤殺死自己的兒子?如此想著,一刀刺向紅袖。那天晚上恰好遇到鬼麵人翻牆入府,便將李茂的死按在鬼麵人頭上。紅袖是歌姬出身沒有家人,死了也不會有人來尋,直接讓管家李富處理掉屍首。
李雲普本以為此事可以善了,誰想李富處理紅袖屍體時竟被環翠看到。這丫頭暗自到大理寺找到程易之直接將李富告了官。
程易之道,“太師,你殺了兩條人命,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何話可說?”
李雲普恍然明朗,“程易之,你早就知道了?環翠這丫頭早就將我告了官,這些天你故作查案,其實就是想引我上鉤?”
程易之淡然笑道,“太師叱吒風雲多年,易之不用些手段,怎能讓太師心服口服?”
李雲普慘然一笑,“想不到我竟然栽在一個小丫頭手上。”
程易之一拍驚堂木,肅然道,“太師李雲普因侍妾紅袖與其子私通,失手殺死李茂又將紅袖殺死,李雲普連傷兩命,人證物證俱在,判以斬立決。”
李雲普頓時攤在椅子上,程易之又道,“皇恩浩蕩,聖上仁孝治國,念在李雲普的國舅身份,法外開恩,奪去其官職品級降為庶民,發配秦山為太祖清掃皇陵,終生不得回京。”
李雲普見程易之手裏拿著一個明黃的絹布折子,便知是聖上的手諭,哆嗦著跪下道,“謝主隆恩。”
李雲普被脫去官袍官帽,披頭撒發的頹然跪在大堂上,上來兩名校尉為他戴上刑枷,帶下堂。
環翠跪倒在地連磕響頭,“謝程大人,謝青天大老爺!”
程易之道,“環翠你為了自家主子不惜得罪太師,乃是忠義之舉。如今太師府是回不去,有何打算?”
環翠淚眼婆娑,茫然搖頭。程易之道,“如姑娘不嫌棄,可到我府上做個婢女。”
環翠連忙磕頭謝恩,樊豹正想著這丫頭如何安置,卻不料程易之有此舉,心中寬慰,笑著看向那人。程易之無意中與他目光相撞,見那人深情款款的望著自己,尷尬的別過臉故作看向他處。
展俊逸上前道,“回大人,花容的屍體已經找到,埋屍地點與樊龍所說一致,仵作已經驗過傷口,正是被樊龍隨身佩刀一刀斃命。花容的屍身旁有一把長三尺寬一寸的佩劍,還有一個鬼臉麵具。”
程易之看向白文虎與付青龍,“白大人、付護衛,二位對這個結果可還滿意?”
白文虎的靠山李雲普已倒,心裏發虛麵上討好的笑道,“下官也是聽命行事,既然程大人已經有了定奪,下官不敢非議。”
付青龍是端王身邊的紅人,行事一向霸道,冷著臉道,“程大人,穆朝鋒穆公子作為當事人還沒有前來對峙,如此結案,豈非太草率了?”
樊龍心說,你們這些吃皇糧的都他娘的聽不懂人話不成?口氣不善的道,“穆公子被那混蛋花容打傷了,如今坐都坐不起來,你給老子說說,怎麼前來對峙?”
當了一天啞巴的都禦使常林突然開口道,“程大人,付護衛說的也不無道理。既然穆公子受了傷,不如我等前去詢問證詞,豈不兩全?”
程易之心裏苦笑,都說都禦使常林是個和稀泥的高手,這次算是見識了。隻是不知道以穆岑穆將軍的脾氣,能否讓這一幫人到他府上問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