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三十四章 斷情訣vs相助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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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龍聽說穆朝鋒病重,後麵的話已經等不及說完便搶了出去。傳信兵見大當家慌不擇路的往大門口跑,在身後鬥膽提醒,“大當家,要不,小的把那位英雄請到聚義堂去?”
    就連小嘍嘍都覺得這麼衝出去不妥當,樊龍豈會不知?他眼下已經顧不得許多,大手一擺,頭也不回的道,“去請賽當家,讓他帶上家夥跟我去將軍府。”
    賽扁鵲不懂武功,他的家夥事兒自然是藥箱了,傳信兵領了命令轉身奔向賽神醫的院子。
    樊龍在清河賑災時與承影見過,一眼便認出了他。承影自然也認得樊龍,趕忙上前行禮,“見過大當家。。。。。。”後麵的話不待他說出,樊龍便直接插話道,“朝鋒怎樣了?生了什麼病?”
    承影看四下並無外人,低聲道,“真是一言難盡,公子他。。。。。。”
    樊龍見承影行事詭秘,又想起樊豹講述的捉拿鬼麵人一事,皺眉道,“他不是病了,是傷了?是也不是?”
    承影點頭,樊龍道,“賽神醫立刻就來,與我們同去,你且放心吧。”
    承影露出寬慰的神情,看來這次的寶是押對了。
    三人三騎絕塵而去,到達燕都城門時已是中午,往來人員正多,盤查也尤為嚴謹。承影亮出將軍府的令牌,守衛指著樊龍和賽扁鵲道,“他二人是誰?”
    承影道,“是穆公子的朋友,前來拜會公子的。”
    “可有令牌?”
    承影為難,心裏埋怨自己出來的匆忙怎麼就沒想著多帶兩塊令牌呢?突聽樊龍道,“這個可做數?”
    承影抬頭見樊龍手裏拿著一塊金牌,正是穆朝鋒之物。那守衛見了穆朝鋒的令牌立刻恭敬起來,雙手送還給樊龍,請他二人進城。
    承影心中疑惑,試探著問樊龍,“大當家,那塊令牌是。。。。。。”
    “朝鋒送我的。難道還是我偷的不成?”
    “承影不是那個意思。隻是,那塊金牌是公子的私人令牌,代表個人身份,不僅可以自由出入京城還可以出入皇宮,且僅此一塊,公子送與了大當家,他自己便沒有了。所以承影才多嘴一問。”
    樊龍心中一震,原來這塊金牌竟然如此重要嗎?想到此處,心中最柔軟的部分仿佛被人用手輕輕拂過。
    三人入了城,避過繁華街道從小路來到將軍府的角門。承影一個翻身飛入牆內,從裏麵給樊龍二人打開門,將馬拴在角門後的一棵樹上,引著二人來到穆朝鋒的院子。
    穆朝鋒的傷勢雖然不輕,對賽扁鵲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一套針法施完,情況已經穩定了許多,又留了方子,叮囑每日服用,自信道,不出半月便能痊愈了。承影千恩萬謝,賽扁鵲道,“不用謝我,謝你自己吧。若是你晚來些,他這傷坐實了就成了肺癆,到時一輩子都要靠吃藥過活,人就徹底廢了。”承影聽了更加後怕。
    樊龍站在穆朝鋒床邊,見他麵無血色毫無生氣的閉著雙眸,心疼不已,又不好在外人麵前表現出來,隻得暗自隱忍。
    樊豹今早回來,說到六扇門與刑部聯手捉拿鬼麵人,那鬼麵人被展俊逸的劍氣所傷。而就在同一時間穆朝鋒也是被劍氣所傷,哪有如此湊巧的事?從樊龍遇到鬼麵人一同墜崖,到機緣巧合救了穆朝鋒,後來穆朝鋒在清河突然失蹤,往事種種樊龍重新捋過,真相呼之欲出。不由得心中一陣煩悶。
    穆朝鋒悠悠轉醒,承影引著賽扁鵲到客廳去喝茶,留下樊龍獨自在房中。
    “樊大哥,你又一次救了我。”
    樊龍歎了口氣,無奈的道,“我與你到底算是什麼?你能與承影性命相托,卻不能信任我?事到如今你處處欺瞞,沒一句實話,這到底算是什麼?”樊龍煩躁的轉了一圈,質問道,“你到底是為什麼受的傷?那鬼麵人與你有何相幹?”
    穆朝鋒雙目含霧的看著他,不承認什麼也不否認什麼,就那麼怔怔的看著,樊龍被他看得心軟,喪氣的道,“算了!我就知道即便是問了,你也不會說實話的,要說早就說了,何必等到今日?終歸是兩條路上的人,從此我們橋歸橋,路歸路。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你好自為之吧。明日起,我們各不相幹。”
    說完,掉頭出門,“老賽,走啦!”
    承影與賽扁鵲一臉莫名其妙,不知發生了何事,賽神醫見樊龍頭也不回的出了院子,趕忙跟上。樊龍解韁繩時聽穆朝鋒劇烈的咳嗽,承影焦急道,“公子,公子沒事吧?”
    樊龍腳步一滯,隨後又像下定了決心一般,毅然而去。
    傍晚,穆朝鋒正靠在床上喝藥,薛長洲推門進來,風塵仆仆麵色焦急,“小鋒可好些了?聽說你病了,我趕忙告了假回來,父親還被留在宮中不得脫身。”
    穆朝鋒放下藥碗,微笑道,“看把你急的,我自小身子就不好,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麼慌張做什麼?”
    薛長洲拉著穆朝鋒的手坐在床邊,“我聽曲荷說你咳血了?”
    穆朝鋒不著痕跡的將手抽回來放在被子裏,“別聽下人們亂說,哪有那麼嚴重?不過是著涼了。”
    薛長洲手中空了,心裏也跟著空了,不自然的放下手,又故作無事的道,“可看過大夫了?要不要把宮裏的王禦醫請來,聽父親說,你小時候就是他給看病的。”
    穆朝鋒道,“不要了,每次都去宮裏請大夫,弄得盡人皆知,全北燕朝都知道穆將軍的公子是個病秧子,有麵子麼?”
    薛長洲見他還能調侃說笑,想必病得不重,心裏輕鬆了許多,笑著道,“那就不去宮裏請了,我去回春堂請一個來。”
    穆朝鋒趕忙攔住,“長洲哥!不用了,已經請過大夫了,再去也是一樣的說法,先吃幾天藥看看吧,不見好再去請。”
    薛長洲猶豫了一下,道,“也好,那你想吃什麼,我去給你買。可想吃徐記的桂花糕?”
    穆朝鋒笑出兩個小梨渦,“還是長洲哥了解我。”
    薛長洲寵溺的在穆朝鋒的鼻子上刮了一下,“等著!我一會兒就回來。”
    目送薛長洲出門後,穆朝鋒的眼神黯淡下來,捂著胸口難耐的咳嗽著。他躺在枕頭上,手裏摩挲著枕邊的一個硬物,那是他的金牌,送給樊龍時便是希望能夠常相見,今日卻被那人送還回來。那人被自己屢次欺騙,屢次傷害,再也不會來了吧?穆朝鋒雙眸緩緩閉上,一顆晶瑩的水珠從眼瞼落下沒入耳邊的青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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