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與爭鋒 第二十七章 太師府vs 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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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鋒,別走!”
樊龍夢見穆朝鋒跟自己告別說要遠行,自己怎麼勸說也無濟於事,情急之下將那人抱在懷裏。心裏想著,‘再不行老子就把你直接搶回山寨當壓寨夫人。’正得意著,頓覺手臂一陣劇痛,立刻驚醒。鬼麵人左手推著他,右邊多半個身子被他壓在身下。
樊龍趕緊鬆開對方,捂著傷口疼的呲牙咧嘴,訕訕的道,“做夢了,做夢了。”
鬼麵人站起身冷聲道,“看來樊大當家是大好了。”
樊龍知道他是因自己舉止唐突而不悅,心說,不就抱了一下?至於嗎?又不是大姑娘。
“時辰不早了,大當家既然已經無妨了,就請自便吧。”鬼麵人指了指一旁的八仙桌,“那裏有些白粥,你先墊墊,別忘了吃藥。”臨出山洞口突然回頭,“傷口不能沾水。”
樊龍心裏暗笑,老子也不是幾歲的娃娃,這點事還不知道?突然心中一動,這樣細致的關懷,好像有個人也是曾經對他如此。回過神時鬼麵人已經不知所蹤。
樊龍站起身,四處轉悠,這石洞不大,靠牆的竹櫃裏放著些內服外敷的藥品,旁邊的櫃子裏還有許多書籍,紙張殘舊不堪,應該有很多年頭了。他雖認字不多,卻也能分辨出個大概,很多書看著眼熟,自己是絕對沒有讀過的,是在哪裏見過呢?突然想起是在穆朝鋒的書房裏都見過。樊龍肚子咕嚕叫了一聲,已經多半天沒吃東西了,想起鬼麵人留下的白粥,正準備吃飯,看見竹床的角落裏有個錦囊,顏色鮮豔很是顯眼,好奇之下打開,裏麵是一個白玉瓷的小瓶子,在燭光下圓潤透亮,藥粉早已用光,主人仍舊留著這個瓶子,還如此鄭重的保留顯然是為了紀念。
樊龍見這瓷瓶眼熟,激動的翻開瓷瓶的底部,赫然印著“賽”字的紅色印鑒。那次鬼麵人為救自己出穀磨破了雙手,送給他療傷的白藥可不就是這個?難為他這麼久還留著,樊龍心裏一種莫名的情緒閃過。
清風寨。
樊豹正在後山練劍,就聽傳令兵來報,山下有人送來書信。樊豹接過,打開一看隻有一行字,“君子之約,山下相見。程易之。”
樊豹雖讀書不多,卻也沒到文盲不識字的地步,見到程易之的名字,莫名的興奮。穿上外袍提了寶劍,片刻不留的下山去了。
山風徐徐,樊豹腳步輕快,不一會兒便到了山腳下,不遠處停著一輛馬車,樊豹上前試探的問道,“可是程府的車馬?”
車簾挑開,程易之坐在車內,微笑著看他,“正是。”
樊豹見到程易之故作正經,像是與自己玩笑,不禁心中歡喜,一個肆意如陽光的笑容飛揚在他年輕的臉上。多年之後,樊豹問程易之,你是從何時起喜歡我的?程易之便想到了此刻的場景。
“程大哥找小弟何事?”見程易之示意自己上車,便靈巧的躍到他身邊。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赴宴一事?”
“當然記得。”樊豹答得爽快,隨即正色道,“莫非是今日?”
程易之搖著扇子道,“正是。”
樊豹略作猶豫,“好,我陪著大哥前去,定不讓你有分毫傷害。”
程易之看樊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心下感動,放下簾子對車夫道,“去太師府。”
太師府?樊豹驚訝。程易之料到他的反應,耐心道,“李雲普的獨子李茂前幾日死在家中,刑部已經看過屍體,乃是被人從正麵當胸一劍斃命。李府的家丁曾有人目擊,一個穿黑衣戴鬼麵具的人當晚從李茂的屋頂出現。實不相瞞,此番並非赴宴,而是去查案。”
李茂之死樊豹也是知道的,他二人說赴宴之約的時候李茂可並沒有死啊。程易之繼續道,“原本,李雲普為給兒子出氣,對刑部施壓捉拿鬼麵人,刑部敷衍行事,他很是不滿,找我去赴宴不過是舊事重提。樊三當家是情報收集的高手,所以找到你幫忙,本想讓太師向你尋求捉拿鬼麵人之法,從此不再糾纏刑部和大理寺。誰想這幾日出了變故。”
樊豹道,“何必如此麻煩?不理他便是。”
程易之笑他少年心性,道,“李雲普乃是當今太師,又是陛下的親舅舅,怎能隨便打發了?一則不能得罪,二則又不能任他妄為,實在棘手,所以把你牽扯進來,還望三弟不要怪罪。”
樊豹道,“那倒無妨,李雲普要我幫忙,那可是要收銀子的,對我來說並不是壞事。”
程易之哈哈大笑,隨即又道,“如今你這銀子收不得了。他的兒子被殺,想必這趟渾水大理寺和刑部想不趟都不行了。”
樊豹聽了麵容嚴肅的道,“那,大哥要我來是何事?”
程易之道,“所以人都道鬼麵人是凶手,我卻覺得疑點甚多,此番即是江湖人作案,便要了解江湖上的人和事,所以請三當家來助我。”
樊豹聽了一拍胸脯,“包在我身上,江湖上的消息還沒有我打聽不到的。”樊豹雖年少憨直,言語也並不謙遜,但說的也是事實。就好比上次穆朝鋒被綁架,樊豹隻用了一天的時間就查到了線索。就光是這點,他大哥樊龍都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的。
馬車行了一個時辰左右,緩緩停下,外麵隱約傳來嗩呐鑼鼓之聲,期間夾雜著哭泣哀嚎。
以前踩盤子時樊豹來過太師府,對這並不陌生,隻是不敢聲張,身邊這位不是大理寺便是刑部的人,萬一被他抓到了什麼把柄可不是鬧著玩的。
太師府裏外一片縞素,下人們各個披麻戴孝哭喪著臉,大多臉上並無淚水,隻是口裏胡亂哼哼著。
“大理寺卿程易之前來吊唁,煩請通報。”程易之送上拜帖。
樊豹周身一陣,他是大理寺卿?這下完了,自己以前那些個勾當若是被他逮住了,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自己怎麼就一時鬼迷心竅的,同意和他的約定了呢?這不是耗子給貓拜年嗎?
“今天是李茂的頭七,我們先來吊唁,再談案子,一會兒你隻需要跟著我即可,不要隨意說話。”程易之溫言道。
樊豹正想著自己被他砍頭的場景,聽程易之突然說話,趕緊收回心神,點頭應了。
不一會兒,太師府的家丁出來,請程易之和樊豹進去,廳堂正中一個大大的‘靈’字,李茂的棺材停在正中。李夫人哭的淚人一般,滿口喊著‘我苦命的兒啊。’李雲普站在一旁麵色鐵青。
程易之上了一炷香,走到李雲普麵前,進退有度的道,“太師,請節哀。”
李雲普滿臉不悅,“程大人,凶手緝拿的如何了?”
程易之道,“刑部已經發了海捕文書,很快便會有消息。”
李雲普一甩袖子,“哼!小兒已到了頭七,你們還沒有眉目,你們那裏不破案,便不能下葬,你是想小兒死後也不得入土為安嗎?”
程易之不卑不亢道,“太師,鬼麵人行事神秘隱蔽,僅用七日便要破案,非天神降世不能完成,太師的心情下官明白,還請太師息怒。”
李雲普道,“你們沒有法子,我倒是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