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挨了頓暴打
    郭辰把詳細情形告訴蕭淩後就離開了。
    雖說是醫療糾紛，不過研究所的藥隻拿動物做實驗，偶有急用的病人會找偏方，即便有什麼糾紛對方也不會鬧大。何況這次的副作用不過是鬧幾天肚子，但因為藥物的緣故無法加用止瀉藥，隻能硬忍，所以對方才咬住不放。
    至於菲琳，接受幾天調查就能回研究所。要說敬業，看來郭辰比他哥還能犧牲，這回蕭淩能安坐家中，真得好好謝謝他們倆夫妻。
    或許，還該謝謝蕭鎮。
    沒想到蕭鎮在郭辰心裏地位這麼重，就一句話，連妻子都可以犧牲。
    是該說他偉大，還是說他傻。
    正在心裏默默發牢騷的蕭淩，忽然想起什麼，扣響梓仁房門，“吃完出來洗碗。”
    “知道。”過了有五分鍾，梓仁穿著皺巴巴的T-shirt，眼眶微紅的從房間裏出來。
    “你？”指指他的眼睛。
    “沒睡醒，”眯眼瞧見蕭淩略帶驚恐的神色，瞬間了然，“想哪去了，我一大老爺們還能哭啊。”
    “不一定。工作，搞定了嗎？”小聲問道，畢竟是因為他，蕭淩還是有些愧疚的。“你去麵試。”
    深深舒了口氣，在房裏睡了一覺，醒來似乎想開不少，梓仁沒有怪蕭淩，反倒自嘲一笑，“可能我注定命途多舛吧，有人上了，我就被下馬。”
    “抱歉。”
    這句道歉倒是出乎梓仁意料，相處幾天，印象中蕭淩絕對不像是會低聲下氣的。可剛才分明聽到他誠懇的聲音，重低音沉穩的道歉，反倒讓人無法責怪。
    “他走了？”梓仁被蕭淩認真的態度愣住，半天才扯出個話題。“你朋友？”
    “我哥的同事。”
    “這麼說，他也跟蕭鎮先生一樣是醫生咯？”
    “我什麼時候跟你說過我哥是醫生？”沒想到梓仁隨口接的話，聽進蕭淩耳裏跟世紀新聞一般。
    “第一天在酒吧就介紹過了啊，這種事你也不會跟我說。”
    本來因為工作原因，他們倆幾乎隻有晚上才見的著，見著了說的不過就是些瑣事，大多時候根本連話題都沒有。
    也對，他一個失業大學生，跟高智商的研究者有哪門子話題。
    突然有種被鄙視的感覺，梓仁端著空碗，側身躍過蕭淩，走進廚房清洗。
    蕭淩跟了上來，在他背後絮叨：“給你介紹個好去處。”
    “得了吧，”想起那天在酒吧的經曆，碗差點沒拿穩，“我還是明天換個方向，換條街找找來的靠譜。等等，”手指指著蕭淩，厲聲警告，“明天，哪怕你要死了，也別給我發短信。”
    “那我打電話好了，雖然不是很喜歡。”
    真服了他，見過厚臉皮的，沒見過臉皮像他厚的跟防彈衣似，“現在不是調侃的時候好嗎，我是說真的。”
    見梓仁嚴肅的態度，蕭淩摸摸兜著的下巴做思考狀：“你回來看到我的屍體不會害怕？”
    梓仁手一鬆，頓時，廚房裏傳出瓷器碎裂的脆響。
    天呐，這是他第二次砸壞東西了。偷偷瞄了蕭淩一眼，果然，那家夥的臉又開始黑起來。
    強烈的壓迫感，蕭淩暴怒的樣子梓仁是見識過的，雖然那次僥幸逃過，可不代表回回都那麼幸運。
    立馬拿起掃帚，未料還沒動手便被蕭淩單手攔住。
    又怎麼了，都主動收拾還有什麼不滿的，難道這家夥聽不得大動靜，摔個碗也要剝皮抽筋？
    嘶，越想越慎得慌，不禁打了個寒顫。
    趁梓仁發愣的空當，蕭淩拾起豎在洗碗台邊底部的一支試管，在梓仁眼前晃悠。
    試管裏盛著與洗碗台同色的液體，寶藍的液麵隨著蕭淩不定晃動的手，小幅震蕩起來。然而，在試管底部，一小塊刻花碎瓷進入梓仁的視線，他忽然明白蕭淩反常的原因。
    細聲詢問：“這，不會也是失敗的東西吧？”
    話雖這麼說，心裏不停念叨“是的，是的，是的”，可他忘了，事實是不會因他的念叨發生任何更改。
    “你猜呢。”
    低氣壓的麵容，低氣壓的聲音，咬牙擠出3個字後，梓仁遭到他人生中，有史以來最狠的一次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