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工作黃了
    趕到蛋糕店已經很晚，街邊昏黃的路燈繚亂了行人的臉龐，梓仁站在蛋糕店外，櫥窗玻璃映射他的孤單。
    大門禁閉，看來已經打烊。
    握住門把，不甘心地敲了幾下，確認裏頭沒人後，梓仁撥通店長的電話。
    “店長您好，我是下午來麵試的，恩對，葉梓仁，啊？這麼快？”聲音變得急促，支支吾吾想解釋又說不清楚，“我是……不不不，我是誠心想來您這兒做的，已經有人了？是嗎，那抱歉打擾你了。”
    掛掉電話，梓仁不知該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就在他接到短信放棄麵試之後沒多久，便有另一個人搶了他的飯碗，這簡直！
    就像在茫茫大海裏發現一塊浮木的落水者，當他將要攀上時，才發現浮木剛剛被人占先。而他隻能任由無情的海浪將自己拍沉。
    罷了罷了，說到底都是命數，否則為什麼偏偏在麵試的時候收到蕭淩的求救短信，可能這個工作不適合他，可能沒幹多久就出事，可能幹了也拿不到錢。
    可能……
    都是借口！都是安慰自己的借口！
    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畢業已經3個月了。為了不讓爸媽擔心，6月初梓仁就騙老媽已經找到工作，每個月底都會寄錢回去，可現在真的是瞞不住了。
    事到如今，抱怨別人隻能顯得自己無能。時運不濟，以至如此落寞，還真是傷感呐。
    沒錢叫車，隻能走回公寓，四肢像是失了感覺，鑰匙握在手裏半天插不進鎖眼。
    折騰一天，他快累掛了，恨不得一屁股坐門外靠牆睡著算了。
    屋裏的人聽到動靜，慢悠悠過來開門，梓仁累的連催的力氣都沒有。等門打開，他看到的並不是蕭淩，而是一個從來沒見過的男人。
    “是我走錯了嗎？”還是累的眼花？
    “沒有，你是餓暈了，微波爐裏熱著飯。”
    蕭淩低沉的聲線穿過玄關傳進梓仁耳朵裏，這才確認沒有走錯。
    “進房間去吃，我跟他有話要說。”
    微波爐還沒打開，蕭淩就下了命令，梓仁懶的跟他計較，瞅了瞅剛才給他開門的男人，筆挺的身姿，穿著白大褂應該是個醫生。
    “速度！”看不了幾秒就被蕭淩催命似的推進房間。
    蕭淩似乎很急，隔著門板都能聽見客廳的響動。“郭辰，研究所和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想你來是為了把過程詳細告訴我，所以我不想聽大概。”翹著二郎腿坐在單人沙發上。
    坐在對麵的郭辰推推眼鏡，麵色凝重，“先說個大概吧，你們開發的新藥經測試發現副作用，這期間你不便出麵，我們打算以菲琳為主創頂掉這次過失。雖然盡力避免，但很難保證不會有好事的記者溜進去，你的身份特殊，蕭鎮讓你暫時呆在公寓避風頭。”
    “她是你的妻子，把她推向火坑真的好嗎？”
    蕭淩顯然十分不解，他所在的研究所與蕭鎮的醫院有合作關係，經常開發新藥供醫院實施進一步研究（小白鼠）。郭辰是蕭鎮的同事，更是菲琳的丈夫，如今研究所造成失誤，居然想到讓老婆頂包。
    “我們？是我哥讓你幹的？”察覺到郭辰話語裏的措辭，不難推斷其中貓膩。不等郭辰回應，蕭淩像犬類似的使勁嗅著他身上的氣味，大腦迅速反應鼻尖索取到的信息，“你多久沒回家了？”
    “何以見得？”
    “菲琳曾經跟我說過，她臥室的熏香，就算過了48小時氣味也不會散，可你身上，”靠近郭辰，將他身邊的空氣扇向自己，“沒有熏香的味道，如果不是這兩天沒回過家，就說明你和菲琳的感情出了問題。”
    徐徐抬眉，將片刻的難以啟齒掩藏在眉峰底下，沒想到蕭淩的觀察力日益精湛，“在醫院討論處理方法。”
    因為工作顧不上家純屬正常，可眼尖的蕭淩立馬發現另一個問題，“我也沒聞到消毒水的味道。”
    郭辰咬住下嘴唇，蕭鎮說的很對，在他弟弟淡色眼眸的注視下，任何謊言都會被輕易戳破，無奈攤手：“這兩天住在你哥的公寓裏。”
    蕭鎮的公寓就在醫院附近，醫院不供住宿，選擇在那裏討論對策是理所當然，他何必拐彎抹角。
    算上前兩天，也就是說郭辰將有近10天見不到妻子菲琳，而原因，正是挑起這一心酸話題的蕭淩。
    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好兄弟，你其實犧牲過多了。”
    郭辰顯得有些無奈，他垂下眼簾，放低了聲音說：“我隻是，”再次推推眼鏡，“習慣被你哥使喚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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