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分 8 腹黑小正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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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顏曦顏,燦若晨曦----溪顏
淺映都不知該怎麼形容了,這理由都很扯呀,不過總比直接說好。所以淺映還是保持著美好的姿態,柔言細語道:“感謝疾風公子救了我和,”妙目流轉,眸光在琴姬身上一掠而過,“我家婢女。不知公子可否隨我過府也好叫我報答公子的恩德。”“好。”疾風依舊是那副無可無不可的樣子,淡淡地應了,倒是真的隨著淺映挪動腳步。淺映轉過身去,受不了似地抖了抖肩膀。
淺映以為就快結束了,豈料這一轉竟轉了日暮西斜,月上柳梢頭。居然轉來轉去,又轉回了那個qinglou下,淺映都不敢直視了。庭前月下,男子舞劍的身影翩若驚鴻,矯若遊龍,月華流轉在他白色的粗布衣衫上,縱有萬千華彩隻得泯滅。然而男子劍眉星目,又被劍的冷芒渲染上幾分英氣更是凸顯他英姿勃發。
這樣靜謐的夜,這樣冷凝的月光,更顯肅殺,淺映幾乎可以立即肯定,這就是劍術脫俗的璧隱。淺映還能看見樓上有姑娘望下來,偷偷羞紅了臉。璧隱收了勢,沉穩地站定,結果就見疾風直接衝了出去,與璧隱廝打在一處。於是乎,淺映終於有幸得見疾風最擅長的暗器----回旋鏢。最後的結果居然是平手,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在看過自己一片狼藉的攤位後,劍術超群、年少俊逸的璧隱居然躺在地上打起滾來,間或跳起來,抱著疾風的脖子質問。這一幕實在是震撼人心,一瞬間眾人石化,眾神辟易。“賠我,你賠我,嗚嗚。”
最後的解決結果當然是淺映把這隻也打包帶走,璧隱還衝著疾風哼了一聲,就像是氣得炸毛的小貓小狗。卻又在疾風一個冷冽的眼神掃過來之後,噌地跳到小蝶身後,尋求避諱。璧隱和小蝶年歲相近,璧隱調皮,每每說些笑話,淺映冷眼看去,小蝶簡直笑得都快合不攏嘴了。自然沒回魔殿,而是去了山外的一處莊園,見過冷炎,一一替他們安排,璧隱疾風依言去了。琴姬卻垂首緘默地站在原地,不肯離去。
冷炎見琴姬年齡與自己的大女相似,身形蕭瑟,意在寥落,觸及心傷,便生了幾分憐惜。因而溫言道:“是不是有什麼事?”琴姬努力綻開一朵笑靨,雖然還帶著小小的酸澀,如落雨梨花,有種脆弱的美感,不過強顏歡笑罷了。“老爺小姐大恩大德,琴姬沒齒難忘。琴姬身無長物,願以一舞博您一笑。”冷炎自然無不應的,琴姬便開始這傾城一舞。隻有淺映還雲山霧罩,她還以為琴姬會彈琴,而不是跳舞。
金烏墜地,月上梢頭,竹樓小築,誰家女子長舒廣袖,羅裙款擺,萬千風華隨著邊緣波浪隨起隨落。紅綾騰空舞鳳,曳地生花,引無數風流。琴姬退後一步,層疊的裙擺像千萬朵蓮花般競相漸次綻放,且口中輕聲吟唱,遙遠神秘的像是遠古的誦禱。紅蓮謝後,女子輕輕舒展雙手,明明很輕緩的動作,卻層影重疊,叫人看不清虛實,隻依稀覺得是朵蓮花罷了。
琴姬一曲舞畢,收了勢站在原地斂氣屏息。這美太驚人,比七彩虹橋延伸的樣子還要瑰麗,冷炎都不由撫掌讚道:“好呀,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有幾回聞哪。”琴姬靦腆地笑笑,卻忽然深施一禮,跪倒在地,冷炎示意淺映將她扶起。冷炎隻說:“你有什麼事,盡管講。”琴姬隻囁喏道:“我有一弟,名喚溪顏,而今身陷南風館,還請老爺施以援手。”
琴姬眸光璀璨地等待冷炎的後話,“自然,”冷炎一口應下,才不羅嗦,一身儒雅氣派一時張揚明媚,叫淺映和她同去玩耍,順便把琴姬姐弟的院落收拾一下。淺映先帶琴姬回自己房間,換過裝扮,眉目嫣然,巧笑倩兮。亮粉色撒金粉的綾裙將她裝扮得煥然一新,青絲濃密宛若烏雲堆雪,眉若新月,一雙秋水剪瞳顧盼生輝。耳中曳著紅瑪瑙的耳墜,更顯得她膚若凝脂。家裏沒嫡母嫡女在上壓著,就連淺映屋內也是華燈溢彩,更顯氣質高華,豔冠群芳。
琴姬看著淺映,心裏暗覺好笑,看她驕傲地抬起下巴,問:“我好看麼?”琴姬幾乎忍不住笑出聲來,隻得趕緊回她,“好看,好看。”這話倒非作假,燈籠暈開的那層紅暈,將她渲染得太過完美。像是蝴蝶花在風的吹拂下徐徐展開花瓣,那種雲卷雲舒的隨意實難描畫,花瓣平展開來,蕊芯還在細細顫動,欲語而還休。
何況琴姬的出現讓她有了那麼點危機感,當即打疊起千般笑意,美而不媚,世間光華一時失色,仿若月下優曇徐徐綻放,光輝聖潔,並非芬芳馥鬱,而是一縷縷香一點點送過來。美也美極,貴也貴極。第二天朝曦微露,溪顏就被送了過來。淺映的危機意識空前強大,忙梳洗了,細心裝扮。央琴姬為她梳好頭發,琴姬實在是莫可奈何,心下一動,在她左鬢角插上一朵豔紅色寶相絹花。
又在右邊連插兩隻碧綠翡翠流蘇簪,淡翠色琉璃珠串了長長的串,輕晃在她頰邊。再按上兩隻蝴蝶,金絲串了細碎的寶石,五顏六色,光彩流溢,其實極美。隨著淺映滿意點頭的動作揮動蝶翼,搖曳生姿。淡掃蛾眉後,琴姬還在雲姝唇上塗抹了些許嫣紅的胭脂,指甲上也點燃了紅豔豔的蔻丹。這蔻丹還是淺映自己折了鳳仙花,折騰了許久才折騰出來的呢。
淺映看著鏡中人兒一掃往日的清貴莊重,蹙眉搖首皆是風情無限,心中頗為自得。一抬首,神采飛揚,看著琴姬眼波流轉,巧笑倩兮道:“我早說這般打扮是極好的,就是爹爹和姨娘偏生不許,那就再把衣服換一下好了!”琴姬斂襟垂首,借以掩飾自己慘不忍睹的神情。心底有絲不忍,卻強自按捺了,想必今後淺映都不會想叫自己出主意了。
裝扮完畢,淺映站在梳妝鏡前怡然自得地欣賞自己的美豔造型,亮紫色裙裝,撒著金粉,大朵花飾從領口蜿蜒而下,行至腰際改為螺旋狀盤繞在裙擺上。腰間飄帶不是尋常模樣,而是幾股彩繩編在一起的腰帶,堪稱五彩斑斕到絢爛。淺映眼中星光璀璨,可見喜不自勝,再抬起左手看著袖口延伸下來,又以指環形式套在中指上的嫩粉色小芙蕖,連近蕊芯處的一抹白都晶瑩至極。那顫動的金黃蕊芯,實為細小金珠綴成,更是窸簌顫動,煞是惹人憐愛。那幾乎覆蓋了她整個左手手背。
淺映便問琴姬是否好看,琴姬能不說好看麼,隻在心裏補了一句,就是太像逢年過節用的禮品盒子。淺映挽著琴姬的手,雙雙走進琴姬和溪顏的院落,有說有笑,神態舉止極是親昵。冷炎正和溪顏大眼瞪小眼,他能說,當自家女兒走進來時,他望了一眼,結果,差點。。。耀花了眼!!!冷炎不好當時潑冷水,隻能默默地撇過臉去,一言不發。
淺映剛見到溪顏,瞬間震驚,他相貌也不過中上,是因為他那雙眼。溪顏大約是聽到響動,才瞥過來一眼,明明也沒什麼神情,卻讓人覺得那雙眼睛翕合著朝曦初現的光芒,分外奪目。溪顏曦顏,燦若晨曦,淺映總算知道這名字的由來了。溪顏是七使裏最為年幼的一個,當他回複神情,重新冷漠地站定,淺映就發現他骨架纖細,所以說難怪。。。溪顏穿著一身白裳,腳上也是一雙白鞋,不由教人浮想聯翩。潔白的絲緞流溢著光彩,溪顏卻隻盯著自己手中的木偶。
冷炎也要不過來,看了老會子了,是一個很精致的女偶人,就算是一根青絲也纖毫畢現,若是真人,當極美,而且應該是給人一種超凡脫俗的感覺。“我叫溪顏。”說完就緊緊地抿著小嘴,淺映看著他,閃爍星星眼,澄澈的大眼睛,無辜的小神情,白白嫩嫩的,簡直就是隻可愛的小白兔呀。淺映情不自禁地,伸出爪去。。。
冷炎感覺自己都沒法形容這心情了,隻能飛出一掌,打落淺映的小爪子。看著淺映委屈地紅了眼圈,冷炎隻拋下兩個字自便,就將淺映拎走了,丟給浮夢,重新改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