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紅霞忽閃而過，心中出現一股不詳的預感，但是這股預感比我的求知欲要小得多。
    “莫斯提瑪？你看的那本書……是什麼內容？”
    “關於幾位天使。”他敷衍的說。
    我無奈歎氣，“但是你好歹給我解釋詳細一點吧，為什麼記載了幾位天使就會成為禁書 ？”
    “……那幾位天使，擁有至高的地位、絕對的力量、眾所周知的聲譽、父神絕對的信任。”
    “喂喂，創世七天使的曆史我耳朵都聽繭子了，你換點內容可否？”
    氣氛突然間沉悶了，莫斯提瑪最後對我說：“我隻能告訴你，那不是創世七天使。”
    “那你說的是誰，誰還有這個聲譽？”
    莫斯提瑪差點對我哭出來，“大哥，我求你少知道一點，你還是個天使，惜命一點好不好？”
    我堅決地搖搖頭，反正老子不屬於這裏。死了也無所謂……但是，亞納爾……還能再見到嗎？可是還是想知道莫斯提瑪所說的天使到底是誰。
    “我……還是想知道。”
    莫斯提瑪雙手捂臉，“你還真是特別喜歡拿自己性命開玩笑的人，但是同時又那麼……怕死。真不知道你這麼別扭的性格是和誰學的？”
    “這事關乎我的前世今生，求你一定告訴我。”
    “不可以對別人說。”
    我的星星眼閃爍著，立刻點頭答應。要讓莫斯提瑪妥協，真的不容易。
    “他們統稱為——九大墮天使。”
    我的身體突然間一顫，天哪，在這個世界裏什麼我都不知道，但是我卻真的認識這九位墮天使，在穿越之前……我看過它們詳細的資料。這九位天使，擁有最強的力量。
    甚至不能否認，它們擁有上帝比肩的能力，能創造自己的時空、能夠毀滅世界。
    在現代，我記得我在電腦前看完九大墮天使的資料後，再去看別的天使的資料時，出乎我的意料，這九位天使中除了路西菲爾，其餘八位根本沒有別的故事與其他天使有關聯，也就是說，這九位天使仿佛是單獨的一個神話體係。
    後來我來到七重天境內，也沒有聽說過這九位天使，看來不是他們不存在，而是他們存在過，但是現在消失了。
    “莫斯提瑪，這九位天使，有兩位我是知道的，怎麼知道的，我不能告訴你。如果沒有記錯，裏麵有一位叫昔拉，一位就是你的父親，路西菲爾。”
    “不知道你是怎麼知道的，但是難怪你會對昔拉記憶深刻，最強的毀滅天使，她毀滅東西太過霸道，上帝都為之動容，請求寬容。”
    我和他又沉默了好長一段時間，“但是……到底是什麼事件讓你聯想到三十六號彗星的毀滅？”
    “因為九位天使的結局，你肯定不知道吧。”
    我似是非是地點點頭，“我記得好像……都活著吧。”
    “不，後麵因為他們力量太過強大，其中一位天使就想要謀逆了。他就使用自身的力量，讓世界開始毀滅，妄圖吞噬一切，重建自己的帝國。叛亂發生後，路西菲爾使用時間係大魔法，靜止了這個世界的時間，但是這時世界已經被吞噬的毀滅殆盡……”
    “然後呢？”我欲求不滿地追問。
    莫斯提瑪最終回到自己的餐桌的座位上，“父神帶著路西菲爾殿下，將這幾位天使處理了。隻留下路西菲爾幫助自己重建了帝國，重塑了一批天使。知道這段禁史的路西菲爾殿下，記憶被父神封印了。但是他帶我去看書的那一天，卻在神賜之地找到了父神最開始放進去的這本書，打破了這本書的結界，偷窺了這次不被允許存在的事件。”
    我咽了口唾沫，“這段曆史為什麼不被允許存在？”
    “你傻了吧。”這句話一出口，我差點將這個小屁孩胖揍一頓。
    “父神絕對的權威代表著絕對的領導，怎麼會……允許幾個天使就可以比肩？而且還落得重塑世界的下場？狹義上來說，父神其實是失敗了，這怎麼可以被允許？”
    我再次不安地看了看窗口，在沒有向莫斯提瑪追問下去。
    “拜托，你還是沒有跟我解釋清楚三十六號彗星吧？”我突然間覺得莫斯提瑪繞彎彎實在是不合時宜。
    “這些事情，是天界覺得不允許的存在。三十六號彗星上的天使們可能就是研究了這段禁史，所以慘遭抹殺。”
    我又是一瘮。
    “莫斯提瑪，我跟你發誓，今天我所聽到的這些，絕對不會跟別人討論這些。”
    “你也要有膽子跟別人討論這些。”莫斯提瑪輕巧的用手指撥弄著蠟燭，那雙深藍色的眼眸，我仿佛真的在什麼地方遇見過。
    “我要走了，加百列殿下要我好好學習馬術等課程。”
    莫斯提瑪用右手架著頭，兩腿疊在一起，轉向我這別戲謔一笑，“你回來多久了。”
    “三個月。”
    “為什麼不過來看我。”
    “因為……”我一時語梗，不知如何作答，許久才扭扭捏捏地說，“在學校裏等於限製了自由，因此我……不能……”
    “沒關係，隻要知道你還存在就好，我其他的都不在乎。”他依舊保持那個貴族造型，然而他卻不知道他的話語有多麼低三下四。
    “如果你能這麼想我倒是覺得我的負罪感急劇下降，總之還是很感謝你，親愛的。”
    莫斯提瑪做出一個幹嘔的表情，最後他從凳子上站起身，貼近我的身邊，兩個手環抱住我的身體，他真的瘦了好多。
    “Jessica，你到底是多麼混蛋，什麼都不顧及跑到絕對領域中去。你難道不知道在這個天堂中，還有一顆至少是在思念你的心嗎？”
    我搖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的離開對你打擊這麼大。但是當年事態緊急，我難以抗衡然德基爾的旨意。”
    “但是你至少……你至少……還有我。我們可以求路西菲爾去。”
    “我怎麼可能忍心讓你去求你不喜歡的人？”
    “這不是你考慮的，我認為值得去求人一回無所謂，即使再有損尊嚴也無所謂！”
    時間仿佛靜止在那一刻，我感到此事一切存在都變得虛無，一切真實都變得虛假。一切都是虛假的，難以捉摸的。我與他毫無關係，為什麼他卻願用尊嚴換回我的生命？我到底是什麼，值得他為我付出這麼多？
    “怎麼？開始迷戀我了嗎？”
    “不，也許我們之間隻能當朋友。雖然與亞納爾的羈絆頗多，即使他總是和我產生誤會，即使我們現在聚少離多，但是我還是喜歡他。”
    莫斯提瑪沉默了，我猜他生氣了。但是又好像沒有。
    “你是我見過的最固執的家夥，外部環境如何根本不考慮，認準一個就是一個。然而，也因為這個原因，我覺得你好像是我骨子裏最迷戀的人。”
    我惡寒了一下，趕緊從與他的這個姿勢中掙脫出來。
    “我……要走了。”我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