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提瑪失望的看著我，“難道……你不知道……什麼是羽化？”
    我堅決地點了點頭，“是的，真的不知道。”
    莫斯提瑪歎著氣，用手撐著頭。“不學無術的大哥。”
    我在百般抵賴之後，最終還是承認了這個稱號。
    “羽化……為什麼每次都要跟你解釋這麼簡單的名詞。天使一生有兩次羽化。我這裏指的是第一次羽化。第一次羽化就是從孩童形狀的身體變成成人形狀的身體。”
    我立刻冒出星星眼，“快！快告訴我！這麼神奇的事情應該怎麼做到？”
    “很簡單，按照每個天使發育情況的不同，大概在一百一十九歲左右就會突然間發燒，然後是昏厥……”
    “等等，我明白了，原來你的羽化是這個意思，我知道的……”其實我真的是知道的，隻是剛才一下子沒理解這是什麼意思。
    “好了，不跟你廢話，我的年齡比你小，你去三十六號彗星之前，我就常常會發低燒，那時候我的日子就到了。但是，因為你的離開這幾個月我都沒好好作息，因此羽化時間大幅推後。如今你回來了，我羽化的日子就在這幾天了。”
    我木訥地點點頭，“那麼到底是哪一天？”
    莫斯提瑪邪惡地一笑，“就跟女孩子來大姨媽一樣，知道是那幾天，但是具體哪一天的什麼時候不知道。”
    天哪，我心目中那個高傲純潔的孩子已經毀了。我差點一巴掌拍上去說他不學好，但是按照實際年齡計算，我真的該叫他一聲——“曾爺爺。”
    “天使們這麼長壽，我覺得天國的人應該爆滿才對。莫斯提瑪，你覺得呢？”
    莫斯提瑪偷偷地又盛了一碗粥，心不在焉地說：“我們的出生率很早之前就大大降低了，所以普通夫妻，生孩子的幾率幾乎是百分之一。天使的這個種族已經退化了，不出二十萬年，天使會更加稀有。”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嗎？”
    “會有那一天的，天使被淘汰，新的種族誕生，更為父神所喜愛。天使……哼，早就預示著衰亡了。”
    我背後一陣冷汗，孩子你這麼聰明會招致災禍的。
    “Jessica，你的家庭呢？父母能生出你真是不易，應該是中級天使以上吧。”
    “我不知道，因為我失憶了，失去童年的記憶。”
    莫斯提瑪一頓，最後那鍋粥竟然不見蹤跡。我看到了他吃飽了之後的表情，幸福而且愜意。
    “我在神賜之地看過一本禁書，年代是所有書中最古老的，那本書我曾跟隨路西菲爾去神賜之地的時候，有幸在他打盹的時候翻閱了。那一章真是毛骨悚然，也許能解開你失憶之謎。”
    “等等，我失憶的原因調查出來了，以前的我由於格外想要快速提升位格，因此誤食了魔界藥物，從權天使降級為天使，還失去了記憶。”
    莫斯提瑪頓了頓，“你有沒有這種感覺，覺得三十六號彗星特別熟悉，而且一提起它就一陣莫名的傷心。”
    我想了想，最終點點頭。
    “有件事沒跟你提起過，就是我們去七天研究所的那天，其實我們在進入那件研究所之後，麵對著三十六號彗星的運動軌跡，你暫時性走神了。要是普通的走神我不會在意，但是那個時候我和沙利葉都注意到，你開始不住的哭泣。眼淚再也難以止住，最後在你停止哭泣之後，終於醒來。而自己根本沒有意識到這個事情吧？”
    我疑惑地看著莫斯提瑪，最後嘴裏吐出一句話：“既然這樣，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
    “沙利葉見多識廣，對我說要對你隱瞞。知道的越多，對你越不好。”
    我還是頓住了，天界我覺得已經足夠了解它了，其實我了解的隻是皮毛，還有更多東西我需要去理解。
    “難道你是要讓我懷疑亞納爾的調查結果嗎？”
    “不不不，我並不是那個意思，還有另一種可能。你失憶的原因不是因為想要提升自己的位格從而誤食藥物失憶，但是所有人調查你，你都是因為這個原因喪失了大（a）天使位格，也許這就證明有人篡改了整個世界的曆史，所有天使的記憶。”
    我頭頂又是一堆問號，“等等，莫斯提瑪，給我好好解釋一下，我大腦轉不過彎來。”
    “不僅僅是你提到三十六號彗星的時候會十分傷心，在我問一些天使——尤其是年長的天使們時，他們都說這顆彗星時都說覺得仿佛不是第一次聽說，好像在什麼地方聽說過，但是卻很陌生。這就說明，所有的人，對於這顆彗星的記憶都被刻意刪除了。”
    我點點頭，“沒錯，亞納爾也說過同樣的話。”
    “三十六號彗星現在是一片未被開發的地方，但是所有人都對它好像熟知。這樣的情況，我在那本禁書中看到了相似內容。”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就是關於三十六號彗星嗎？”
    “不是，那本書中是更大的一個陰謀，但是跟三十六號彗星被所有人遺忘的事件有相似之處。我根據那本禁書中不能跟你說的事件做出這樣的推論，你的父母還有你可能出生在三十六號彗星，三十六號彗星在很久以前可能是一片高度繁榮的地區，以至所有的天使都認識這顆彗星。”
    我覺得全身立刻顫了一下，之後有一些畫麵出現在眼前。
    飛泉瀑布，翠綠的樹林，還有一個吊橋橫跨在河岸之上，儼然是一片世外桃源。轉身望去，是一望無際的大海，我不認識這裏，但是仿佛比什麼地方都要熟悉。
    “有感覺了吧？”
    我點點頭。
    “然後，根據那本禁書的描述，這顆彗星上可能有一位天使，觸犯了天界的機密，研究了不該研究的東西或者妄圖造反——我更傾向於第一種。父神認為這個機密已經足以毀滅世界，所以派遣大天使們毀滅了它。”
    “但是……亞納爾說他並不認識這顆彗星。”我反駁道。
    “可能是由一位父神格外信任的大天使操縱的。”
    我倆都沉默了，父神還能相信誰呢……路西菲爾殿下啊。
    “但是我更有疑問的是，如果你所說的屬實，那麼為什麼要讓所有居住在這顆彗星上的天使作為陪葬呢？”
    莫斯提瑪自傲的笑了笑，“所以我更傾向於第一種假設，天使們研究了不該研究的東西，估計這個研究不是一個天使參與的，而是眾多居住在這顆彗星上的天使。這位被派遣去的大天使，害怕有一個從事研究的天使逃竄出來，因此……”莫斯提瑪撲到我麵前，用手抹了一下脖子，“抹殺幹淨。”
    “我承認你的假設合理，但是如果你的假設成立，那麼我早就應該死了啊！”
    “也許你當時隻是一位嬰兒……或者剛好來到七重天辦事。逃過一劫。”
    莫斯提瑪的別墅中，傳來異樣的聲響，我朝著窗外看過去，一抹紅霞忽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