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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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你舍不得鳳歌吧。”司馬徽盯著腳尖,隨著馬車的顛簸自身卻沒有絲毫晃動,司馬鈺靜靜的倚在車內,閉著眼睛,仿佛在睡夢中一般。
“說重點。”
司馬徽一聽司馬鈺突然吭聲,隨即瞥了他一眼,又立馬看向腳尖,目光渙散起來,一會兒才又試探著說道:“你。。。。可以告訴哥哥,你跟公主之間,就。。。就沒有。。。哎呀,公主都跟姐姐抱怨許久了,這般下去,司馬家如何有後。”
“不還有哥哥你麼。”司馬鈺惺忪的睜開雙眸,打了個嗬切,就快入冬的天已經絲絲寒冷起來,司馬鈺將雙手藏進袖子裏,又準備睡去。
司馬徽看司馬鈺毫不上心,眉頭一皺,手就握起拳頭來,責怪道:“你說你都三十就快出頭,你哥哥日夜守衛邊疆,哪有你的閑工夫。再者,哥哥將你送至星城便回熙城,也就這時候給你說了。”
“噗。”司馬鈺被司馬徽的話逗笑了,饒有興趣的勾著嘴角對司馬徽說道:“哥哥這麼說,弟弟這相邦就沒事了?”說著,司馬鈺習慣性的看向腰間的相印,忽然覺得這包著相印的錦囊有些陌生,心中陡然升起一陣不安之情,司馬徽見司馬鈺神色不對,也順著司馬鈺目光看去。
“弟弟,你去趟鳳歌宮,怎麼。。。怎麼腰帶都換了!”司馬徽以為司馬鈺在鳳歌宮中做了風雲之事,一拍大腿,剛想責難,發覺司馬鈺一把解下相印,打開錦囊,眸如銅鈴,似自言自語的道:“不僅是腰帶,連我的命都想換了。”
“什麼?”司馬徽自然聽不懂司馬鈺在說些什麼,又想叨叨司馬家無後的事,就被司馬鈺打斷,“現在到哪了?”
司馬徽狐疑的看了一眼司馬鈺,掀開車簾,一會兒才探回頭來,答道:“到塵城了。”
司馬鈺暗罵自己疏忽一時,沉浸在鳳歌之中,渾然沒有提防司馬藍,更沒有想到司馬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偷梁換柱,司馬鈺這時候想起司馬藍當時的舉措,咬牙罵道:“真是個狐媚的女人!”
“報將軍,相邦!塵城城主求見!”司馬鈺話音剛落,車馬便停下了行程,一名軍士跪倒在車外,對他跟司馬徽稟告道。
司馬徽警惕的示意司馬鈺不要下車,自個兒下車去,握緊劍柄,走到隊伍前頭,卻見一白衣女子孤身立在前頭,微風拂動她的麵紗,司馬徽對顧西扇是有所耳聞,塵城在星城之前,距熙城最近,不過塵城自治,這也是司馬徽護送司馬鈺過塵城的原因。
“顧城主!行程不可耽擱,有事望你見諒!”司馬徽與顧西扇相對而立,顧西扇的目標似乎根本沒有司馬徽的份,聲音似水波微麵點過眾人的心房,道:“小女子久仰相邦大名,隻想邀相邦喝盞茶罷。”
司馬徽環顧四周,塵城與其餘不同,街道上十分清淡,行人無幾,這讓行軍打仗的司馬徽隱隱感到不妙,又見顧西扇不過一人在明處,隻得笑著道:“相邦久途勞累,此刻還在夢中,城主還是不要打擾了吧!”
顧西扇聽著司馬徽帶著威脅的語氣,反而咯咯笑道:“這般更要讓相邦入敝府中歇息了。”
“城主好意,相邦怕不能接受!”司馬徽剛實施軟的不行來硬的,顧西扇似乎顧忌了一般,趕忙對司馬徽一禮,款款說道:“既然將軍執意如此,那西扇就隻能抱憾而歸了。”
司馬徽鬆了口氣,看著顧西扇走遠,方才轉身,驚見司馬鈺所在的馬車向他衝來,馬兒似乎把他視為魔鬼,司馬徽來不及拉住韁繩,就被身旁的軍士護到一邊,狠狠的摔在地上,司馬徽顧不上疼,翻身便起,拳頭攥得發白,“速速隨本將軍進京!這塵城怕又是有所不測了!”
司馬鈺則沒有司馬徽這般氣力了,被馬車顛得七葷八素的他,在馬兒停下撒歡的四蹄的一刻猛地飛了出去,狼狽的趴在了地上,顧西扇示意身旁兩人上前攙起還摸不到方向的司馬鈺,抱歉地道:“塵城城主顧西扇,有禮了。”
“顧西扇?”司馬鈺擺脫兩人的攙扶,揉揉摔疼的肩膀,他隻在奏折上看到過這個名字,還是幾年前的奏折,可他萬沒有想到,是如此年輕的一個女人。
“正是小女,用這等方式將相邦請來,萬望見諒。”顧西扇笑著對司馬鈺微微一額首,司馬鈺看著顧西扇眼角勾勒的紅顏不禁心中有了幾分謹慎,麵上倒是禮貌的問道:“鈺在龍涎為相時日尚淺,隻是在昔日的奏折上看見過閣下的名字,所以,不知閣下有何事於我?”
“事倒談不上。”顧西扇轉過身靜靜的走在前頭,司馬鈺這才注意起周圍的景色,山茶花已經初露芬芳,顧西扇引領司馬鈺坐在萬花叢中,也巧是蘇流年坐過的那個位子上,隻不過這次,她看不見那熟悉的花兒或者,想念的人兒,顧西扇輕輕的來到司馬鈺身後,繼續說道:“不知相邦可知為何獨獨我塵城可在王法之外?”
司馬鈺微微瞥了一眼身後,帶著深意的搖頭笑道:“在下愚鈍,望城主明言。”
“咯咯咯。”顧西扇捂嘴輕笑起來,看著司馬鈺的背影,顧西扇忽然展開裙裾,滑到司馬鈺身邊,裙裾打司馬鈺衣衫而過,顧西扇身上的芳香也撲鼻而來,倒是附耳的話語讓司馬鈺心中一涼,隻聞顧西扇低聲道:“在官場上,一個把柄很好用吧?”
司馬鈺的眸子如珍珠般閃爍,顧西扇蹲下身,玩弄著自己秀美的手指,不在意地道:“塵城與龍涎之間,或許。。。就是這樣呢。”
“你。。。想告訴我什麼秘密?”司馬鈺扭過頭對視著顧西扇,顧西扇拍拍手,頗為神秘的道:“相邦知道,您的父親跟龍君之間的關係嗎?”
“無非是互相利用,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罷了。”司馬鈺似乎很不屑,但顧西扇卻沉浸在其中的意味中意猶未盡的樣子,“非也,您的父親與龍君相識三十餘年,也算是龍君的先生。”
“什麼?”司馬鈺這下瞪大了雙眼,司馬狐從未對他說過這些,隻聽顧西扇繼續說道:“而且,您的父親身體一向堅朗,為何會突然就。。。。”顧西扇仿佛認為自己說到了痛點,突然沒了聲音,這讓司馬鈺心中如同萬千隻螞蟻在爬。
顧西扇見司馬鈺讓自己繼續說下去,也就了然的道:“相信相邦一定懂得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道理吧。”
司馬鈺猶如被雪山的寒水從頭淋到腳,他感到自己打了個顫,跟司馬狐同樣暴斃的,還能是誰呢?
“嗬嗬。”司馬鈺無奈的苦笑了一聲,他的目光中卻透露出無比嫌惡與輕蔑,顧西扇眯起雙眼,她不知道司馬鈺這個目光是給他自己,還是司馬狐,或者趙胥?
既然你捅破了這層紙,那麼你別就別想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