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因為你,我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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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公公,勞煩通報陛下,說臣有事稟告。”司馬鈺明顯有些不滿,自從蘇流年回京,就一次早朝都未上過,龍涎派來祝賀蘇流年壽辰的趙帖已經有了回國的意思。不僅如此,今日連文武百官都買了蹤影,這讓他有些感覺甚妙。
沒想到這次蘇流年親自前來,抱歉地對司馬鈺笑笑,“劉公公去把龍涎使者召來,相國要不進來陪朕喝杯茶?這天是越來越熱了,選個日子,桂花也該飄香萬裏了。”
“嗬嗬,不了,陛下的心情還真是閑。”司馬鈺直接了當地決絕了蘇流年的邀請,轉身欲走,蘇流年趕忙拉住他,“相國。。。進來吧,許多大臣都等著你呢。”
司馬鈺的眸子溜了溜,蘇流年召開了什麼?唯獨自己不知道?
“那好吧,陛下請。”司馬鈺轉過身子,進了大殿,消失的文武百官一人不差的呆在裏麵,一片肅靜,這讓司馬鈺有些屏住了呼吸。
“龍涎使臣,趙帖覲見!”不過一會兒,劉儈的聲音便響在了眾人的耳畔,這次的趙帖身著朱紅長袍,四爪金龍蜿蜒在前胸,一身喜慶不已,手托趙胥所贈的禮品,邁著大步進了來。
“龍涎使臣,龍涎明王之子,趙帖,見過各位,鳳帝。”說罷,趙帖隻是略微對眾人額了額首,沒有任何參拜的行為,這讓鳳歌官員不禁皺起了眉頭。
蘇流年卻是淡然一過,揮手賜座,道:“朕讓使臣久候了,是朕的不是,劉儈,將禮品呈上來。”
“諾。”劉儈碎步上前,接過趙帖手中的禮品,上盛蘇流年。
蘇流年隨手一接,並沒有著急看是何物拾,而是對座下眾人道:“朕相信大家都很奇怪朕放著早朝不少,為何在這後殿召見各位,原因其實很簡單,我要給齊王一個說法,這是家事。”
此言一出,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皇帝既然言明這是家事,看來接下來你我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臣等謝恩。”眾臣畢竟得感謝皇帝當他們是自家人看。
趙帖心中的鬼主意卻早就在進殿之前竄上了心頭,此時笑道:“不知鳳帝要給個什麼說法呢?”
蘇流年能給蘇卿府的說法,還能是什麼?隻不過趙帖不相信蘇流年會自扇耳光,用皇位來賭。當然,上座的司馬鈺,也不相信。
“別急。”蘇流年賣起了關子,這才打開禮品,發現裏麵是一件龍涎的壽袍,用上等的絲綢與金絲而成,蘇流年笑了,讓劉儈將袍子展開於眾臣眼前,站起身子道:“朕還真是榮幸,龍涎與鳳歌能共享盛世,並將朕當成了自家人,這個禮物朕收下了,隻不過,朕也要回禮才是。”說罷,蘇流年給了劉儈一個眼神,劉儈讓內侍也抬了一個紅箱子出來。
司馬鈺瞬間覺得那箱子極為眼熟,將目光打向了對麵的趙帖,趙帖自然也覺得那箱子蹊蹺,但沒有表示。
“這裏麵,是一些酒具,做工精良,乃是龍涎之物,使臣可有興趣一觀?”蘇流年含笑看向趙帖,趙帖心中一驚,他可沒有忘記蘇季駕崩當日他與趙皓的所作所為。但他任然強顏歡笑,打開了那個紅箱子。
這可讓司馬鈺眉毛一挑,正是他從蘇卿府手中轉增蘇流年的那一批酒具,蘇流年想幹嘛?
“當然,酒具再美,也是死的,不比龍涎女子勾人心魄來得強!”蘇流年突然提高了音量,步下台階,來到趙帖身邊,對著眾臣說道。
趙帖的雙眼已經睜得有銅鈴那般大,蘇流年這時忽然將手搭在了他的肩上,驚得他一顫,隻聽蘇流年繼續說道:“不僅諸位臣工知曉,就連天下人都知道,齊王之妃,乃龍涎女子,相國之妻,乃龍涎女子,就連朕的皇後!都是龍涎女子。不得不說,龍君的盛意還真是婀娜多姿,婉風流轉!”
話音一落,眾臣皆大笑起來,趙帖的目光剛好與同樣感到羞恥的司馬鈺的目光撞到一起,趙帖火冒三丈,一把甩掉蘇流年的手,怒言道:“鳳帝此言難免羞辱我龍涎!”
“不不不,我是在誇,讚美!”蘇流年毫不退縮,對上趙帖的眸子,指著箱中酒具對趙帖附耳道:“我不怕皇位不保,我就怕你回不了龍涎。”
“諸位愛卿,就在先皇駕崩當日,朕曾與趙帖,趙皓出宮飲酒,酒醉不醒,朕不知朕是如何到了齊王當時所在的府邸,可朕知道,先皇的駕崩與龍涎脫不了幹係。在此,朕請使臣,說句話吧。”蘇流年的聲音沉穩而平靜,卻讓眾臣炸開了鍋,此等皇家秘聞,哪輩子聽得到,還是從皇帝口中說出。
而被問到的趙帖卻是無話可說,好久才從牙縫裏擠出字來:“鳳帝此言莫名其妙!莫名其妙!爾等先皇駕崩與龍涎何幹,與我何幹!”
“臣等告退!”司馬鈺自然精明,率先起身對蘇流年說道,眾臣這下明白了,看好戲說不定看掉了腦袋,紛紛爭先恐後的出了後殿,司馬鈺給了劉儈一個眼神,劉儈領會,跟著眾臣的屁股後頭交代去了。
司馬鈺這才上前拉開蘇流年與趙帖之間的距離,趙帖重重的鬆了口氣,“蘇流年,你這是想幹嘛?自找苦吃?”
“我隻是想弄清楚,而已。”蘇流年指著自己的心口,慢慢的對趙帖說道。
“那陛下你也不能拿兩國邦交開玩笑。”司馬鈺嚴厲的說道,他跟司馬藍一樣,任然當蘇流年是個孩子,可他錯了。
“難道我會看著鳳歌被龍涎一步步蠶食?相國你比我更清楚。”蘇流年這句話裏的威脅讓司馬鈺眯起了雙眼,趙帖上前推了蘇流年一把,頭也不回的出了後殿直奔驛館去,這讓蘇流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陛下,你變了。”
“不,是我們都變了。”
“你還是接受不了那個事實。”司馬鈺悠悠的歎了口氣,看著蘇流年雙目無神的模樣,就像回到了蘇季駕崩當日,他不禁摸摸蘇流年的頭,卻讓蘇流年一哆嗦。
“相國,你說,我是不是太多過錯。因為我,阿爸走了,因為我,哥哥離我而去,因為我,差點害虞。。虞塵沒了孩子,因為我,讓相國你取了一個並不愛的人為妻,因為我。。。”蘇流年埋下了頭,他之所以不上早朝,是將他自從作為皇帝那一刻起,所有的記憶拚湊了起來,而矛頭直指他自己。
刺得他心好痛。
司馬鈺蹲下身,撫著蘇流年的後頸,低聲道:“能正麵麵對,就不會有太多過錯。”
蘇流年雖聽著,但腦海裏還是浮現出蘇卿府憎恨的眼神,司馬藍臨近分娩還想著自己,苦苦哀求的樣子,以及蘇淺麟那可愛模樣,他都覺得自己太多罪過了。
次日早朝一下,蘇流年便被他的母親楊曦堵在了金殿上,並被母親狠狠的職責道:“為了一個女人,下罪己詔!值得麼?”
蘇流年的答案是: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