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蘇淺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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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爺!王爺!果真是個小王子!”在兩個男人共同煎熬的時光裏,一聲嬰孩稚嫩的哭泣同時讓兩個緊繃的心弦體會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音色。
蘇卿府哪管什麼蘇流年,飛身便進了酒館,莽撞的目光與興奮的步伐,隻為探尋著一個小生命,他從來沒有這般激動過,一把抓住司馬藍的手,溫柔的說道:“藍兒。。。我的好藍兒。。。辛苦了。。。快看看我們的這個臭小子。”說罷,蘇卿府從婢女手中小心翼翼的接過蘇麟,已然將手臂當做他的避風港。
“嗯。。。”司馬藍有氣無力的應了一聲,麵上盡管蒼白,但還是掛著笑容,摸摸蘇麟的額頭,疲倦的躲在蘇卿府的懷裏。
“來,叫爹爹。”蘇卿府難得咧開了嘴那麼開懷地笑著,一會兒親親額頭,一會兒又蹭蹭蘇麟的小臉蛋,完全沉浸在其中。
“不叫陛下來看看麼。”突然懷中一陣虛弱的聲音響在耳畔,瞬間讓蘇卿府的笑容凝固,但還是笑道:“咱們的孩子幹嘛要外人來看呢。”
司馬藍一聽,頓時從蘇卿府懷中掙紮欲起,一旁的女婢趕忙攙住,“陛下他是你的弟弟,怎麼會是外人呢?”話音剛落,蘇麟突然嚎啕大哭起來,這讓蘇卿府眉頭一皺,生疏的哄著,可毫無效果,折騰了一會兒,隻得讓人去叫了在館外等待的蘇流年。
可就當蘇流年走近時,蘇麟一下止住了哭泣,這讓司馬藍以及眾人驚奇不已,“長得真像齊王,能讓朕抱抱麼。”
“給陛下抱抱吧。”司馬藍看到蘇流年的到來發自內心的開心,卻讓蘇卿府暗自惱火,聽到蘇流年以帝自稱,自己也不得不將蘇麟遞給了蘇流年。
蘇流年沉重的心情一下消失得無影無蹤,親切的做出各種鬼臉逗蘇麟開心,蘇麟黑珍珠般的雙眸津津有味的看著蘇流年自毀形象,忽然探出手想碰蘇流年的臉蛋,蘇流年自然領會,蘇卿府看著這兩人是如此融洽,心裏不禁不是滋味。
“好了,王妃不可在外久留,陛下,回府吧。”蘇卿府實在看不下去,命一旁的女婢從蘇流年手裏接過蘇麟,橫抱起司馬藍,邁著大步走在了蘇流年前頭,劉儈與蘇卿府擦身而過,一路小跑到了蘇流年身邊。
蘇流年輕輕歎了口氣,隨劉儈出了酒館,剛踩到館外的土地,蘇卿府便將司馬藍送進了車架,再也不給蘇流年看一眼司馬藍的機會,並且自顧自起了程,這不禁讓劉儈心生不滿,“陛下。。。這齊王也太放肆了。”
“罷了。”蘇流年搖搖頭,轉眸看到了館外堆成一座小山丘寫著壽字的禮品,“那是何物。”
“哦。是齊王親自為陛下添置的壽禮。”劉儈淡淡答道,卻讓蘇流年眼淚一湧,仰頭硬生生給憋了回去,半晌才喃喃叫道:“哥哥。。。我的哥哥。。。”
劉儈一聽,暗自生憐,招呼侍衛道:“快快快,陛下起駕了!”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侍衛紛紛單膝跪地,迎候蘇流年上了攆,才列成兩隊,護在蘇流年左右,他們不會知道蘇流年此刻在想什麼:他失去了皇位,卻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她失去了龍涎,卻得到了自己最想愛的;而自己。。。失去了自己最珍貴的,得到了這片壓得自己苦痛的天下。
他多麼想像蘇麟一樣,那麼無憂無慮,事事為安。
可惜,回到齊王府的他再次被方璃洛用現實給打破了幻想,他與方璃洛共同凝視著蘇卿府沒來得及送出的壽禮度過了幾日,蘇流年不厭其煩的一一拆開,再裝好,並小心保存,每一次笑容都漸漸酸澀的爬上了他的臉龐,“這些都是陛下所愛吃的?”
“是。”蘇流年輕快地答道,方璃洛無奈的笑了笑,隨意拿起一塊糕點來,“這齊王,就知道陛下你是頭小豬,最愛吃。”
“璃洛。。。我哪是小豬了?”蘇流年放下手中的壽禮,學著豬哼哼了幾聲,逗得方璃洛拿手裏的糕點在蘇流年眼前晃來晃去,蘇流年嘴角一翹,猛地將方璃洛撲倒,“叫你戲弄我。”
“我要是豬,那你是什麼?豬後?哈哈哈。。。”蘇流年手尖一點方璃洛的鼻尖,笑道。
這可讓方璃洛撅起了小嘴,玉手狠狠的掐了蘇流年一下,這可讓蘇流年吃痛不小,翻身責怪道:“真疼!怕都青了!”
“陛下!齊王求見!”劉儈剛通報,蘇卿府便一把推開了房門,一見房內景色,猛地轉過身去,“臣是否來得不是時候?那臣告退了。”說罷就要邁動腳步,蘇流年連忙製止。
“齊王誤會了,有何事?”蘇流年站起身子拉起方璃洛,不好意思的問道。
“我。。。。備下宴席,弟弟你去麼?”蘇卿府似乎是憋出了這句話,這可讓蘇流年高興不已,“去!弟弟當然去!”蘇流年拽住方璃洛的手,卻被方璃洛甩開了,“陛下去吧,臣妾突然有些不適。”
蘇流年狐疑的看著方璃洛,忽然想起她與司馬家的糾葛,便對蘇卿府說道:“那。。。走吧。”
可蘇流年跟著蘇卿府到時,才發現,隻有他跟蘇卿府兩個人,“坐吧。”蘇卿府看出了蘇流年的疑惑,待蘇流年坐定,蘇卿府才給他兩倒了酒,“這是屬於你我兄弟的宴席,在這裏,我們可以一吐心扉。”
“好。。。好吧。。。”蘇流年舉起酒碗,不料蘇卿府並沒有喝酒的興趣,悠悠說道:“你把我的封地定在這裏,哥哥我也是感謝的,不知道,這酒碗你可眼熟?”
“嗯?”蘇流年被蘇卿府這麼一說,定睛一看,吃驚不小,蘇卿府卻意料之中一般,不緊不慢,“此碗我並沒有完全送給司馬鈺,我留了一個,總覺得此碗不同凡響,有著故事,不知弟弟可有同感?”
蘇流年似點頭又不像搖頭的動作讓蘇卿府心中越發肯定,語氣的陰冷冒了出來,“看來你我兄弟真是生疏不少呢!”
“哥哥,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蘇流年放下酒碗,目視蘇卿府。
“那你就該回答我!”蘇卿府猛地將酒碗摔翻在地,這讓蘇流年陷入了沉默,靜靜的彎下腰,拾起那還在原地翻滾的酒碗,“哥哥,難道那次你將相國綁到齊王府沒有問出來麼。”
“什麼?你監視我?”這是出乎蘇卿府的意外的,他自認為司馬鈺不會將這事告知蘇流年,實際上司馬鈺也沒有這麼做。
蘇流年第一次在蘇卿府麵前展現出帝王的一麵,卻是那般無奈甚至無助,帝王的威嚴對他究竟是什麼?
“這是朕的天下,朕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你!”蘇卿府畢竟沒有皇袍加身,看著蘇流年堅定又哀傷的眼神,他笑了,“是!現在你是鳳歌的皇帝!可你比誰都清楚,你這皇位是怎麼來的!”
“朕的皇位順承先皇之意!不僅朕清楚,天下人也清楚!包括。。。你!”蘇流年仰頭將酒碗裏的酒一飲而盡,狠狠的放在桌上。
蘇卿府咬緊銀牙,拳頭緊握,雙眼的欲火更是撲閃欲出,可他也用酒水澆滅了。
蘇流年麵對蘇卿府的眼神,心中的失望從未如此膨脹過,叫來早在外麵等候的劉儈,下了第一道他自己決定的旨意:
“賜齊王長子名為蘇淺麟!次日告知天下,並。。。回京!”
話音一落,蘇卿府瞬間將拳頭砸在了桌上,蘇流年卻淡淡的對蘇卿府說道:“朕警告你,最好不要再這麼明目張膽。淺字含著含蓄之意,朕想你應該明白才是。”
蘇淺麟,淺灘之龍終待騰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