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之家 021:何夕,賞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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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何夕城是江南水鄉最為繁華之城,雖然離帝都較遠,卻不失為一個等級分化較為嚴重的城鎮,其規劃也很是獨特,其分為東南西北四個街區:
東街:人們的生活較為拘謹:房屋少而破舊,人口密。
南街:為煙花巷,夜間繁華而麵積小。
西街:位於供人夜間作樂的南街與富人集結的北街之中,其為繁華鬧市,大多買賣交易都在此處,麵積之大與人口之多自不用說,這是何夕城的腹地。
北街:商戶,財主,官宦府邸聚集處,府邸少,占地卻廣,房屋富麗,有些富豪之家還有後山果園什麼的,總之北街就是“地主之家”代名詞。
而今的祁宅位於東街,是東街中最好看也最寬敞的屋房,是東街人們羨慕之所在,他們都知道那戶人家是半年前從北街搬過來的,自搬過來後有不少富貴人家來訪呢!也明白,裏邊住著滿屋子的美人,卻是惹不起!
此刻,夜已深了,相對於何夕城西麵的煙花巷中的熱鬧,何夕城東到了晚間便顯得異常的安靜,凹凸不平的石板鋪砌的街麵上,偶爾有人走過,也是行路匆匆的趕回家!
雨後晴空,一切美好,就連這晚上的月光都異常的潔白明晰。
“明天,會是一個好天氣!”背著竹簍走在夜間街道上的祁諺看著夜空的彎月,愉悅的勾起了嘴角。
一旁同樣背著個大竹簍的老管家祁伯聽了祁諺的話,也看了看夜空中的彎月,不知想到了什麼,猛的晃了晃頭,長歎了聲。
饒過拐角處再行一段路程便入了北街區域,因明月而心情喜悅的祁連聽得祁伯那似無奈而隱含傷懷的歎息,頓住了腳步,借助月華之光疑惑的看向祁伯。
黑暗掩蓋了一切,黑暗中的一縷月華,也隻是把黑暗掩蓋的事物變得模糊。祁伯根本就看不清祁諺探尋的表情,卻是邁動的腳步錯了,呼吸也變得亂了,為掩飾心情唯有假咳來掩蓋,卻忍不住把頭撇向別處來逃避詢問。
月華之下,看著祁伯明顯的閃避,祁諺笑了:“看到月亮,祁伯是想到了父親嗎?”話落,得到祁伯的驚呼,祁諺笑得更為燦爛也更為苦澀,他仰望天空,呢喃:“他說,這月亮,跟十多年前的一個樣!”
月華之光,本就蒼白而夢幻!此刻,月華下的少年是那麼的脆弱,仿佛,下一刻,當月華隱去,那一少年便化為虛影消散!
“少爺!”祁伯心疼的呼喚,心下責罵著自己乃一敗興的老頭。
“我知道,他是在借著月亮想念娘親!”祁諺聽到了祁伯的擔憂,深深的呼吸,猛的直視,認真的語氣道:“所以,我不恨他了!所以,祁伯不要再顧忌,在我麵前提起他!”
祁伯定定的看著月光虛幻下祁諺的臉龐,仿佛在辨別其話中的真假!祁諺也一動不動的,任祁伯打量!此刻,氛圍正是緊張……
月華之下,有一虛影從拐角處竄出,“啪”某物撞在空竹簍上的聲音,接著便是祁諺的驚呼聲,不過驚呼到一半祁諺便猛的捂住了自個的嘴巴,眉一挑,準備給身後的重物來一拳,隻是他這一拳注定是揮不出去了,因為……
“諺弟說過,晚間帶我去山上看星星的!”空寂的夜間街道,祁諺的身後響起了祁謹言的抱怨。
隨聲辨出來者是誰,祁諺鬆了口氣,嚇得腿都軟了,要知道,他剛才根本就一門心思放在應付祁伯上!
“你,你,想嚇死我嗎?”祁諺沒好氣的道。
“誰讓你不等我,就偷偷的走了!”祁謹言同樣沒好氣的道。
這下,祁諺氣得生不出氣了,這一向懼怕他的大哥是怎麼了?怎麼就知道回嘴了?何況,他不記得有在此人麵前做過什麼承諾!
不過,既然已經快到目的地了,也不放心祁謹言一個人趕夜路回去,隻得咬牙道:“咱們不觀星星了!”在祁謹言失落的放開他背後的竹簍後,狡黠的道:“咱一起去賞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