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之家 020:花樓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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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風高,正是做壞事的最佳之時!屋簷瓦礫之上,有一黑衣人急步奔走,卻是無聲,徒留虛影!那黑影躍至那“煙花巷”,身形一閃,便入了那江南之地最是豪華的花樓“天下夢香樓”。
“天下夢香樓”的某個華麗卻不失雅致的廂房內,繡有牡丹花樣的紗屏之後有一男子坐擁美人有三,嬉笑嫣然,曖昧調笑之聲不斷。
若有聞者隻會叫人歎息那男子之豔福,再聞那男子的磁啞輕柔之聲,便讓人對那男子之貌猜測連連,真想窺視一二,可惜了,有屏風阻隔,隻有虛影映射!
“爺,姐妹們服侍的不夠好嗎?為什麼爺的視線總是於門房流連?”一女子的嬌媚之聲。
“就你愛多想,如此美人,爺怎會不喜?”男子磁啞之聲調笑,在紗屏隱射之中,見那男子在身側女子的額頭狠啄了下。
“爺,你真愛騙奴家們,瞧,爺又看向門房了!”又有一女子嬌聲道。
“嗬嗬,小調皮,你不就是愛爺騙你嗎!怎就抱怨起來了?瞧瞧,這小嘴兒都嘟成了桃花瓣兒了!”紗屏之後,男子手指屈起輕刮那人的嘴唇。
“兩個小妖精狐媚子,就咱們三,怎入得了爺之眼,爺這是在望咱的流老鴇呢!”一少年的清脆卻不失嫵媚的聲線笑罵,語氣中似乎還有一絲驕傲?驕傲?
這回,男子沒有回答,因為此時久閉的房門開了,有一妖豔身影扭著腰肢走了進來,步入了屏風之後!
屏風後其他三人不情不願的站於一側,輕呼“老鴇”。男子似乎很生氣,猛的起身而後幹咳了聲後又坐了下去,冷哼了聲!
“爺,奴家這不是到廟裏祈福去了嘛,祈求上蒼保佑,保佑爺心願完滿,覓得天下最美之人為妻!”老鴇那雌雄莫辨的聲線柔柔的道。
男子動容了,他站起身來一手揮退了房中他人,一手攬住了那老鴇的細腰肢,語氣柔軟:“天下最美的人不就是流香你嘛!爺還能找誰去?”
走至門口的三人聽了男子這話,兩女子眸露不甘與留戀:她們怎麼就沒有天下第一的美貌,留住那男子的心?
而,這個時候沒見過比他們老鴇更美之人存在的‘少年小倌’眸中的驕傲卻更甚了,似乎那是在誇他呢!也是,這樓中最美之人就是他們的老鴇,而這老鴇還是男的呢!
“喂小子,老鴇那貌美是美,不過與那祁家小少爺一比,哼哼哼哼~!真是不值一說啊!”兩女子對著少年小倌鄙凝一笑,故意提高了聲調道。
“兩位姐姐,那隻是傳聞,當不得真!”少年小倌淡定的回笑著,聲音輕輕的。
“哼,等你見了,就不會這般認為了!”
門口的聲音消失了,房門關了!他人談論中心的老鴇臉上卻沒有什麼不悅,美袖一揮,房內的燭火滅了,陷入黑暗的房間很靜很靜,靜得能夠明晰的聽到那壓抑的呼吸之聲……
“流香,你該起了!”男子冷冷的打破那片刻沉靜,剛才那與人調笑似乎隻是幻覺。
“求王爺,讓流香再靠一會兒!”流香緊緊抱著男子的腰身,匍匐在他的胸前不動。
男子也就是王爺對流香的忤逆沒有動怒,而是歎息且無奈的道:“流香,你喜歡本王,可你該知本王心之所屬,你這又是何必!何況,你根本就不知喜歡與愛的區別!師傅想你了,回去吧……”
“我不回!我不管!流香隻知道,流香從小就喜歡上了王爺,為了王爺所愛之人,流香放棄了一切榮華來到了這裏!流香不求王爺喜愛,但求王爺,不要拒絕流香之情!”
黑暗中男子冷冷的凝視著匍匐在他身上的纖瘦身影,無聲的表示著拒絕,讓那纖瘦的身影顫抖不止……
“王爺可知,這些年,流香好冷好冷!隻有時刻心裏記掛著王爺,流香才不會被凍結,從而碎裂!所以,王爺,您隻要受著流香的情意便好,求你,不要這點奢望都不予流香!”流香的聲線裏透著哽咽,黑暗中,他把自己更深的埋進了男子的懷中。
“流香啊,你可知,本王之心亦與你相同!本王亦想趕去那人的身邊,如此刻般,對那人毫無保留的訴說著這些年的空寂!”久久的,男子望著窗外的明月歎道:“至少,你比本王得到的要多得多!”
“四天,還有四天,王爺就會去到那人的身邊,追求屬於王爺的幸福!求王爺在這四天裏,把心留給如此卑微的流香!好不好?”既然一切已經注定,流香隻能為自己留下“幸福”的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