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上下
    繼續什麼？剛剛的爭執麼？
    蘇銘言習慣性眯了眯眼，覺得這小子還真是不知好歹。
    他都不樂意計較了，幹什麼這麼糾纏不休找揍？
    蘇銘言苦口婆心：“炎烈，我們不適合。”
    炎烈開口唇間酒味明顯反駁：“我覺得很好。”
    蘇銘言頭往後麵退了退，避開那一段異味。
    “那也隻是你覺得而已，要我說多少遍，我不喜歡。”
    炎烈不死心還問：“你喜歡那個叫離的？”
    “對！”這次蘇銘言沒有避開，很直接的承認：“我喜歡他。”所以你，趕緊離我遠遠的，別再糾纏。
    “為什麼？我就不行麼？”這真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執意。
    蘇銘言對於這樣煩人的炎烈，真的是要被磨光耐心嫌惡了。
    他問為什麼，可是，喜歡一個人真的需要有那麼多為什麼麼？
    蘇銘言看著炎烈越近的臉，都是不服氣，還攙著一些他看不真切的雜亂，他突然想到很好的理由了。
    “因為我不喜歡在下麵。”
    炎烈得到答案卻在裝傻：“你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蘇銘言很滿意他茫然一片的表現，勾了勾唇角貼近附在炎烈耳旁溫聲提議：“你要是肯在下麵的話，我會考慮跟你試試。”
    這當然隻是用來坑炎烈的假話。
    實在來說，蘇銘言對於感情方麵的經驗是一片空白的。那些所謂上下的詞彙，也是蘇諾語讓他做耽美後期之後才漸漸接觸到了東西，久而久之那些耳濡目染，如今拿出來或許能夠將炎烈唬住。
    那些劇本裏麵各類型的攻受都是有分析過情感性格的，像炎烈這一種，怎麼可能會答應屈於人下的條件？
    炎烈仿佛明白了什麼。
    離，那個叫離的，確實看著就是0號的表現。
    所以蘇銘言一直拒絕不願意接納他甚至給一個機會，不過是因為他也是個1，然後在上次的情動之中，因為被迫而一直都有陰影？
    可是要求他炎烈做0，他是在開什麼玩笑？
    炎烈的臉黑了下來，不自覺的往後退了一點點，沒再貼近。掐著蘇銘言的手指也鬆了鬆。
    蘇銘言看著他的退縮，輕笑淡淡：“所以，往後這些問題不要再爭執不休。我隻能跟你說，之前我以為我是直的，可即使是後麵喜歡離，我也不會是0號，那一次不過是一個意外，不會再有第二次了。”很好，就在這個問題上麵掐著就對了。
    炎烈聽著蘇銘言的腔調目光閃爍，有點不敢置信於他居然會提出這種要求，他現在滿腦子都是“你要是肯在下麵的話，我會考慮跟你試試。”
    在下麵？
    炎烈終於扯出自己的聲線，才不真切怎樣的心態問著：“你是在開玩笑麼？”為了試探讓他做下麵那個一個，他蘇銘言還真是敢想。
    蘇銘言很不客氣：“你可以當我開玩笑，然後再帶著你的那些以為給我滾得遠遠的。”
    誰TM就天生有做O號的覺悟麼？就你炎烈一個人高貴？
    蘇銘言突然湧起的不爽泛濫，語畢將手中的易拉罐丟下樓，起身進到臥室裏麵去。他腦袋現在有點亂，隨便扯著睡衣進了浴室。
    等溫水打在臉上那些突起的異樣才似乎漸漸平複。
    蘇銘言洗澡時間都是把握在40分鍾左右，幾乎成了習慣。
    出來的時候，首先抬眼看去，炎烈還在剛剛他離開時的位置坐著，仿佛那個動作一直都沒有變過，聽到他出來的聲音才站起來走了過來，緩緩靠近。
    蘇銘言為他難堪的臉覺得好笑：“怎麼？考慮了這麼久？”
    是的，他在嘲諷，一如既往。
    蘇銘言不知道自己怎麼會突生與這人討論這樣沒下限話題的念頭，但一切隨著意願也就覺得舒坦，不會錯的。
    炎烈似乎真的在糾結，從剛剛到現在，一直在熟慮蘇銘言那句話的真實程度，有時候天真得可愛。
    “你是說認真的？”他問。
    “你覺得呐？”蘇銘言似笑非笑玄乎其乎，不是正麵回答。
    他是說認真的你炎烈就準備獻身不成？
    蘇銘言可沒覺得炎烈真有那樣的魄力，自然盯著他悠悠看的徹底。
    然後炎烈在脫自己衣服，先是將外套甩掉，再緩慢的解著自己襯衣的第二顆扣子，那用雙曾經解過他蘇銘言衣服的手，一顆顆的，直至露出小腹以及某些部位的若隱若現。
    終於炎烈的上衣被他摔到了地麵上，他從一開始就對著蘇銘言沒有一絲波動的眸，表現出決絕，向前踏了一步：“這可是你答應我的。”
    他們間換位的話可以有試試的機會。
    炎烈很悲哀的想著，也隻有你蘇銘言了，要是其他人敢提這種荒唐的要求，自己絕對要碎掉他牙門的。
    這一臉的決烈還真是令蘇銘言有種逼良為那什麼的負罪感呐，他隨著炎烈的進步而小退了一點距離，不讓炎烈靠近得輕易。
    炎烈撲捉到這一動作又是扣住蘇銘言的左臂，拉著不讓他往後退，問：“你後退做什麼？”
    得意的成分居多吧，瞬間把兩人的尷尬之局逆轉了過來。
    蘇銘言挑眉，不承認自己是意想不到這家夥居然這樣放得開，嘴硬道：“嫌你髒。”
    一個髒字可以有很多種意味。
    比如最現實的就是炎烈確實還沒有洗澡，再者就是，他曾經跟聞人亦貌似有過關係，又或者，之前就有不少伴侶，這就不得而知了。
    可是蘇銘言很明顯，隻跟他一個人有過那樣親密的接觸。
    有些人的CU男情節很嚴重，蘇銘言就更不用說，雖然現在來說，他們的關係並沒有到需要考慮這一點的地步。
    炎烈聞言，以為蘇銘言明顯是介意的，沒淺顯的當這個“髒”字隻是借口，很認真解釋：“我和聞人亦，沒有什麼？”
    “哦？”蘇銘言沒一點信任的給出一個音節，爾後又笑：“這跟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還不夠明顯？”蘇銘言薄唇微啟：“即使你願意脫光了躺下要求我試試，也應該考慮我是不是樂意不是麼？你覺得自己能多有魅力呢？別說讓我主動，就是你求我，我也不想碰你，明白？”
    炎烈眸間狠戾：“你耍我？”
    “對！”蘇銘言麵不改色點頭：“就是耍你。”可你又能怎麼辦呢？要是受不了這些言辭上的侮辱，那就給我離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出現了。
    “蘇銘言！”炎烈最直接的方法就是暴力，掐著蘇銘言的手用力似乎想要將手指甲陷進他的血肉裏一般：“你一定非要這樣？”
    “該是我問你非得要這樣？”如今是蘇銘言得理不饒人了：“你的情緒跟思想都是你自己的事，別擾亂我的生活那便什麼是都沒有了。”
    炎烈的脾氣一直不好，暴戾且唯我，如今因為是蘇銘言，決定給些磨合的機會，一退再退，結果呢？這般差強人意了，蘇銘言堅決的態度以及不給的好臉色還有那些暴露出來的咄咄逼人，令之怒紅了雙眼。
    炎烈氣急敗壞的時候就特別喜歡將蘇銘言往牆壁上推，然後大力撞擊著他的腦袋，沒有一點溫存。
    蘇銘言是有吃過虧的。
    所以這次，蘇銘言多了一個心眼，他在炎烈準備動手之前彈指間使用那些術法的基本，當做練習般將炎烈的身體定住，好有足夠的時間提起膝蓋狠狠頂上他的腹部。
    炎烈吃痛，被外界能力限製住行動神經反抗不了，隨著蘇銘言又一肘子敲在他的背部，將他整個丟趴在了地上。臉摔在木質的地板上，不至於擔憂被什麼細石子劃破臉，可是重力原因也總該讓比較突出的鼻子受點小罪的。
    炎烈趴在地麵上身體動不了，完全看不到蘇銘言的神色，唯聞其聲。
    蘇銘言說：“還給你。”
    聲線冷冷，透著很悠久的幽怨。
    炎烈覺得有點不對勁，本想掙紮著起身望個真切，頭腦卻是一陣霧霾亂竄的捷破感，隨即沒能支撐多久，昏了過去。
    蘇銘言目不轉睛盯著被他弄昏死過去的炎烈，雙瞳炯炯有那麼一瞬間瞳色轉為幽綠，怨念泯然。
    是不是有些東西正在慢慢覺醒，直至恢複他的本來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