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 白秋?白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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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瘋子,等我一下,我有些話要問你。”司空冷追上封景。封景已經從窘迫中恢複過來,臉上一如既往的沒有表情。
“你讓小月住在你家,就說明這幾天那個叫白秋的妖怪會回來嘍?”
“我的直覺是這樣告訴我的。”
“那如果他真的回來了,而你又不在,那誰幫我奪刀啊?瘋子,你可別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尤純會留下。”
“她?”司空冷顯然對這個人選不太滿意。
“我已經吩咐過她,讓她盡量幫你。”然後掏出了車鑰匙,打開車門坐了進去。
“瘋子,我希望你的直覺是錯的。”麵對尤純比讓他麵對妖怪都困難。
“我的直覺百分之八十七點五都是準確的。”
司空冷抽動嘴角。
有人會特意計算這種事嗎?再說一個人的直覺能這麼準嗎?
封景發動了車子,說:“司空警官,奪刀這件事關鍵看你自己。”
“我自己?”司空冷還要問什麼,車子已經動了起來。
“喂,瘋子,什麼意思啊?喂!”
看著轎車揚長而去,司空冷咂了下舌,然後從兜裏掏出了煙,一邊抽一邊向警局的方向走去。
路上司空冷一直在想封景說的話,自言自語:“我自己,白秋,白秋,他是來找刀的,找刀的,恩?不對!他其實是來找人的!而那個人是……”
司空冷一合掌,那個人好像就是他嘛!
他一興奮,沒有看紅燈就要過馬路,一輛車飛馳而來,司空冷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撞飛了出去,飛出去的那一刻,司空冷腦子閃過兩個字:完了。
就在他覺得自己就要命喪黃泉的時候,他驚異的發現自己落地的動作十分的輕緩,好像掉在了一床棉被上。
司空冷一喜,因禍得福!瘋子那家夥直覺還真準!
他急忙站起來,不顧一臉驚慌跑過來的司機,大喊道:“白秋!白秋!你在嗎?”
司機呆立當場,完了,把警察撞傻了。
“白秋!”司空冷還在喊,突然不知從哪兒飛來一張紙條,正落在他的腳邊,司空冷撿起來一看,上麵有一行字:
“別喊了,有什麼事回去再說,我在警局的樓頂等你。”
一路狂奔到了警局,司空冷未作停歇直接上了樓頂。樓頂上空無一人,隻是地上有個筆記本,司空冷知道白秋已經到了,不禁抱怨了一句:“瘋子那家夥,臨走的時候也不留碗符水給我。”
“那種東西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筆記本出現了一行字。
司空冷笑了笑,說:“白秋,跟你說個事,能不能把刀還給我?”
“不能。”
“別拒絕的那麼幹脆嘛!那把刀對我很重要。”
“對我也很重要。”寫字的手停了一下,又寫到:“我等了你兩百年。”
“額……,你會不會弄錯了,我是個人,活不了兩百年。”
“別打馬虎眼,你知道我什麼意思,我隻想問你,你還能不能回到。”
“不能。”司空冷已經猜到他下麵的話了,沒等他寫完就給了否定的答案。
寫字的手停了下來,許久沒有再寫上字。過了大約一分鍾,就在司空冷以為他已經走了的時候,筆記本上又出現了一行字:
“我知道了,再見。”
“等一下,把刀還給我。”
這一次,司空冷等了很久,筆記本上沒有在出現任何字。
妖界的天氣沒有人界那麼熱,藍樺愜意的坐在樹杈上,悠哉的喝著酒,忽然白秋從遠處跑過來,對他氣勢洶洶的質問:“藍樺,你去人界了?”
藍樺瞟了一眼樹下的白秋,沒有說話。
“你去見司空冷了!”
“恩——沒想到剛一到人界,那家夥差點被車撞死,害得我為了救他惹了一身的人味兒。”
“那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白秋急切道,卻招來了藍樺的一記白眼。
“你是不是傻啊,人家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你還在這裏擔心他?”
“藍樺,你跟他說了什麼?”
“我能說什麼,他把我當成了你,然後我就裝成是你問他,還能不能回到你身邊,你猜怎麼著,我還沒寫完呢,他就說不能,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家夥!”藍樺想起當時的司空冷就有氣。
白秋聽到這兒,垂下了眼瞼,然後突然轉身跑了。
“你幹嘛去?”藍樺語氣十分不悅的問,卻沒有得到回應,“我就知道,你的保證一分錢都不值。”他氣憤得把自己的酒碗給撇了出去,而且整個山裏的鳥都被他的咆哮聲驚飛了。
“這兩個字念‘封景’,我教你寫一遍。”閑來無聊,荷魯讓司空月教他些中國字,司空月本來想從最基礎的教起,奈何荷魯執意要先學封景兩個字,他沒辦法隻好先教這兩字。
他一筆一劃的寫,荷魯一筆一劃的跟,可是司空月突然停下不寫了,抬頭看向了窗外。
“老師,怎麼了?”這是荷魯對司空月的稱呼。
司空月回神,搖搖頭。“沒事,我們繼續。”
怎麼回事?剛才心裏好像掠過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老師,寫好了,你看。”
司空月接過荷魯寫的字。
說實話,有點醜,但這也是難免的,因為中國字很不好寫。
“封的這一豎不要寫得太長,景字上麵的日要寫的小一點。”
重新教過一遍之後,荷魯開始自己練習,司空月懶散的靠在椅子上,空調的風正對著他吹,他卻狠狠地打了個嗬欠。
他的睡眠質量越來越差了。
司空月擦了擦因為打嗬欠而流出來的睡淚,目光轉到了荷魯的後背上,那背上是一頭順滑服帖的栗色長發。
“你的頭發好長,”跟那個人有點像,“這麼熱的天,怎麼不剪掉?”
寫字的荷魯頭也不抬的說:“因為阿景喜歡。”
“你怎麼知道?他跟你說過?”司空月實在想象不出封景會說出那樣的話。
荷魯搖頭,十分篤定的說:“我從他眼神裏看出來的。”
我也很喜歡那個人的長發,銀白色的,很漂亮,還涼涼的,摸起來像綢緞。
“哎呀!奇怪了,肚子有點疼呢,老師,我去下衛生間。”荷魯放下筆,急不可耐的跑進了廁所。
司空月拿起了桌子上的紙,封景兩個字寫了滿滿一頁,就是字體比較大,不過還算可以看,而且已經有幾個已經合格了。
忽然起了興致,司空月拿起筆,在紙的背麵寫下了白秋兩個字,端詳了一陣,又在旁邊加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又都劃掉了。
空調的風很涼,可是司空月卻發現自己的困意越來越重了,而且久等著荷魯也不出來,他索性趴在桌子上打起了盹。
正午時分,雖不是一天當中最熱的時候,卻也很讓人無法忍受,警局的空調又罷工了,兩台噪音很大的風扇也已經不知運作了幾個小時,司空冷咕咚咕咚喝了一瓶冰水,然後爽爽的輸了口氣。
“透心涼啊!”
“隊長~”軟趴趴的趴在桌子上的彭牧發出了要死不活的聲音,“我也要喝。”
“自己去買。”司空冷晃了晃手中的空瓶。
彭牧起身,弓著腰,垂著肩,走了出去。
司空冷見他這幅樣子,不禁失笑,然後接著看資料,這時他發現自己麵前的那張白紙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行字。
娟秀得有點像女生的字體,很明顯不是自己的。
“今天上午的人不是我。”司空冷默念。盯著這張詭異的紙看了很久,司空冷終於明白過來了,提筆寫到:“那是誰?”字跡相當的潦草。
對方好像也辨認了很長時間,可是寫下的話卻完全不相關,不知道是因為沒看懂還是不想說。
“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當然是要回自己的刀。”除此之外還能有什麼事。
“隻不過是把舊刀,為什麼一定要找回去?”
“你不也很寶貝嗎?”寫完了又覺不妥,劃掉了重新寫到:“因為它很重要。”
“為什麼重要?”
“那你呢,又為什麼非要拿著我的刀?我知道你原本要找的並不是刀,而是個人。”
“是,我在找人。”
“如果我沒猜錯,那個人就是我。”
“是。”
“現在人就在你麵前,不如一切都講個清楚,我不清楚我上上輩子答應過你什麼,或者欠了你什麼,但是如果可以,我可以補償你,所以不必拿著一個死物。”
“什麼你都會做嗎?”
“隻要我能做到”
“你的心,我想住進去。”
司空冷看著紙上的字,感覺自己心窩的位置被戳了一下。
“他不是房子。”
“你辦不到?”
“那裏已經住人了。”
“我想要你做的事隻有這一件,既然你做不到,那你的刀就歸我了。”
“可以。”
白秋沒想到他答應的這麼爽快,“剛才你不還說它很重要?”
司空冷吊兒郎當翹起來了二郎腿,可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嚴肅,“但如果是出賣感情做交換,我做不到。”
這樣的答案讓白秋頗感意外,他愣了愣神,隨即又笑了,不是無奈,是發自真心,好像一切都已經不重要了,沒有傷心,沒有難過,突然就平靜了下來。他拿起櫻月刀,略作端詳,然後放在桌子上,頭也不回的走了。
突然出現在桌子的刀,司空冷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他謹慎的溜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邊,才放心的把刀拿在手裏,半天才想起來,在紙上寫下“多謝”兩個字,當然白秋是看不見了。
“隊長,你的刀找到了?怎麼找到的?”彭牧推門而入,手裏拿著一瓶涼茶,精神明顯比剛才好了很多。
“在這些資料裏找到的。”司空冷隨意扯謊。
“啊?這些東西能藏把刀?不能啊,之前不是找過嗎,都沒找到。”
“你小子哪兒那麼多問題,不是從這裏找出來的,還能是你變出來的!”說著搶過彭牧手裏的涼茶,喝了個底朝天。
“欸!隊長!”彭牧伸手,接過來的卻是個空瓶子。
“學嚴,這小子交給你了,帶著他從我眼前消失。”
“得嘞!”
“隊長,你不能這樣。”想拉司空冷的那隻手被一隻白皙的手按住了。
“前輩,隊長都這麼吩咐了,我們就照辦吧。”紀學嚴笑的人畜無害。
“不!饒命啊,隊長,您別把我交給這個惡魔啊,隊長!……”彭牧的聲音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