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這個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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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司空月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他爬起來坐在了窗邊,看著地板上冷清的月光和自己孤單的影子出神。
“小白,今晚的月光很亮。”司空月轉頭看向了天上的月亮,“不知道能不能看到櫻花。”說完一愣,司空月也不明白自己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櫻花啊。”司空月眼前浮現出櫻花紛飛,明月之下回眸一笑的白秋,如果是真的,那一定是美不勝收的。
突然,一個人影毫無征兆的劃過自己的眼前,司空月幾乎沒加思索,站起身就跑出了房間。
皓月當空,司空月在大街上奮力的奔跑,街上沒什麼人,偶爾會有轎車飛馳而過,幾個轉瞬就沒了蹤影。司空月不知道要去哪裏,隻是跟著感覺,他能感覺到白秋就在前麵。
不知跑了多久,呼吸變得困難,腳步也越來越沉重,但是司空月不想停下來,跑著跑著,忽然一個踉蹌他摔倒在地,但又很快站了起來,之後再一次摔倒,再一次站起來,又一次摔倒後司空月沒有立即站起,趴在地上喘著粗氣。
“小鬼,你不要命了嗎?”白秋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司空月猛地抬起頭,驚喜道:“小白。”
白秋伸手將他扶了起來,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傷。
他本不想回來的,但見司空月鍥而不舍的追了幾條街還不罷休,摔傷了還沒有自覺,他停了下來,並且來見他。
他總是狠不下心。
“真拿你沒辦法。”白秋沒好氣的說,然後抱起他,飛向了司空月的家。
到了司空月的家,白秋注意到司空冷並不在。
“我哥他在警局,今晚不會回來。”司空月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如此說道。然後徑自推開自己房間的門,走了進去,找出醫藥箱,自己為自己上藥。
“嘶——”心裏想著事,手上的力道不自覺的用大了。
“我來吧。”白秋拿起棉簽,學著司空月之前的樣子,認真的為司空月處理傷口。
司空月偏著頭不看他,剛剛進屋的時候,白秋有意無意的尋覓目光讓他有些生氣,他也明白好不容易見麵的,可就是按耐不住心中的那份怒火。
如果你的眼裏隻有我該有多好。
“這樣可以了嗎?”白秋剛一抬頭,一個軟軟的東西貼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看著近在眼前的司空月,白秋出奇的沒有推開他,臉上卻浮現出一抹紅暈。
兩個人的唇單純的貼在一起,可能是因為兩人都是第一次的緣故,過了片刻,司空月先撤回了自己的身子。
“為什麼沒有拒絕?”
“小鬼,青春期嘛,我可以理解,人類到了這個時候都會有這種衝動,不過我建議你找個女朋友會更好。”外表故作鎮定,其實心裏一團亂麻,“好了,人也送回來了,傷口也處理好了,我也該走了。”說著起身欲走。
“不準走!”司空月一把扯住他的長袖。
“還有什麼事?”白秋的語氣淡淡的。
“你討厭我嗎?”
“哈?你在說什麼呢?”
“我說你是不是討厭我?是不是覺得我很煩?”
白秋見他低著頭,拍了拍他的肩,“我沒有討厭你。”
司空月抬頭,有些激動地說:“那你為什麼見我一麵就走?為什麼不多呆一會兒?”
“我……我隻是碰巧有事。”
“說謊!”
白秋一愣,原本煩亂的心更加焦躁起來,“喂,你到底要怎麼樣?要我一直陪你嗎?你應該明白,你是人,我是妖,根本就不是同一世界的,唔!”
司空冷不等他說完又吻住了他。
不想聽,什麼不同的世界,是人又怎樣,是妖又怎樣!我隻想聽你說你不會離開我。
白秋推開他,然後好似自嘲的笑了笑,“看來要是不滿足你,你是不會放過我了。”說著脫下長袍,坐回床上,“要怎樣隨便你!”
司空月驚愕,轉而咬緊牙齒,撲到了白秋。
明明不該是這樣的,但是聽到那樣的話,神經就像瘋了一樣停不下來。
對方冷冷的眼神刺疼了司空月的心,他拿起了醫藥箱裏的紗布,蒙住了白秋的眼睛,白秋也不反抗。
他不想看到那樣的眼神,同時也不想白秋看到他要哭的樣子。
…………
整個過程司空月的腦子都是空白的,坐在床邊的他看著白秋,對方蜷著身體,皮膚在月光照耀下泛著熒熒的白光,一頭銀發格外漂亮,司空月想去觸碰,但伸到一半的手又縮了回來。
漸漸冷靜下來的司空月陷入了懊悔當中。
自己都做了什麼?
白秋離開的時候,司空月沒有挽留,他不是不想,而是沒有資格,他已經傷害了白秋。
如此渴望的一次相見卻變成了這樣的結局,司空月懊惱不已,其實他很想溫柔的對他,然後對他說“留下來”。
留下來……
月光依然皎潔,照在他痛苦不堪的心裏,照出心上密密麻麻的傷痕。
“阿景,眼睛疼。”荷魯揉著眼睛走進封景的房間,也不敲門。
這些天,封景教會了荷魯使用電腦,荷魯入了迷,總是趴在電腦前,雖然不會打字,但是一些小遊戲玩得特別溜,但是時間一長,眼睛開始受不了了。
封景原本已經睡下了,但他向來睡眠淺,一聽到聲音就坐了起來,戴上眼鏡,聽荷魯說眼睛疼,直接拿出了床櫃裏的滴眼液。
“過來,坐下。”封景命令道。
荷魯乖乖的走過去坐下。
“仰頭。”
荷魯仰起頭,封景發現自己看不到對方的眼睛,隻好跪起來挺直了上身。對方長長的頭發正好垂在他的膝肩,撩過他腿上的皮膚,有些癢,封景往後挪動了一點距離,可是對上荷魯明亮亮直愣愣瞅著他的眼睛,心中的一動讓他略微有些慌神,但也隻是一瞬間。等他終於滴好了一滴,荷魯忽然跳了起來,“疼疼疼,瞎了,眼睛要瞎了。”
“瞎不了,坐下!”
“真的嗎?”荷魯將信將疑。
“真的。”封景依舊麵無表情。
荷魯慢慢的睜開眼,喜道:“真的沒瞎欸!”然後一屁股又坐回床上,不待封景命令老老實實的揚起了頭,這次他隻叫了幾聲痛。
臨走的時候,荷魯耍起了小孩子心性,“阿景,你看。”
封景剛躺下,聽到荷魯叫他,不免有些不耐煩,“怎麼了?”可是看到荷魯滿臉淚水時,卻差點沒笑出來。
“阿景,你剛才好像笑了唉。”荷魯胡亂的擦了一下臉上淚水和滴眼液的混合物,撲到封景的身邊,發現新大陸似的捧著封景的臉盯著看。
封景推開他,“你看錯了。”
“我沒看錯,真的。”
“回去睡覺。”封景聲音不容拒絕。
“哦。”荷魯有些委屈的向門外走去,在要關門離開的時候,從臥室裏傳出一句話,“不準玩電腦。”不知這句話觸動了荷魯的那根神經,他很高興的嗯了一聲,然後笑著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荷魯走後,封景睜開眼,嘴角不自覺的上揚,自己發現時一下子錯愕了,因為他好像很久沒有笑過了。在荷魯來之後,他的生活已經在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以前無處不在的孤獨也不見了蹤跡,讓人害怕的寂寞感也感覺不到了,原本蒼白的生活漸漸有了色彩,封景覺得也許這樣並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