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哥哥早年與楚皇子青梅竹馬朝夕與共，常年在天池邊上把酒言歡。”
    戚魚櫻跪在地上半晌，突然壯起膽子來輕聲問孫墨：“哥哥如今，又因何要助我？”
    孫墨低頭笑看她，桃花眼略顯陰狠地挑起。明明未見他出手，戚魚櫻還沒反應過來時，臉上驀然挨了一個耳光。
    戚魚櫻被打歪了臉，半邊臉頰高高腫起。
    “不該問的別問。”孫墨聲音冷了下來，低頭看她那窘態，“我與楚河之仇，不共戴天。”
    戚魚櫻果然噤聲，內心仇恨又驚懼。她絲毫不懷疑孫墨一下刻就會奪了她性命。
    孫墨繼續道，語氣十分篤定：“你給楚河下過藥。”
    戚魚櫻猛地抬起頭來，麵上是皆是驚疑的神色。
    “你無須這樣看我。”孫墨輕垂著眼瞼，眸子裏光華閃爍，“你做的那些齷齪肮髒之事，我全都看得到。”
    “枉費你一番苦心做了那麼多事情，卻遲遲不能得到。”孫墨挑了挑眉頭，“戚魚櫻，你累不累？”
    戚魚櫻聞言，挪動著膝蓋勉強上前兩步，抓住孫墨的袖擺。她仰起臉來，一半臉紅腫一半臉花容月貌，一眼望去甚是怪異。她姿態楚楚可憐地看孫墨，晶瑩的淚水從她眼眶裏溢出，很快便濕了滿臉。
    她聲音依舊柔軟得像要酥了男人的骨頭，戚魚櫻抓緊孫墨的袖擺，憂傷道：“哥哥，助我！”
    “嗤，你這個樣子真叫我惡心。”
    孫墨嫌棄地扯過衣袖來：“收起你那套，我看得心煩。”
    戚魚櫻隻好垂下頭去不再吱聲，一雙滴血的手藏在了袖擺裏，暗暗捏緊了拳頭。
    她內心其實恨毒了孫墨的，巴不得將他挫骨揚灰千刀萬剮。戚魚櫻在心裏恨恨道：不吃我這套，莫不是隻有男人才滿足得了你吧，賤貨。
    “你藥下得劑量不夠。”孫墨從袖中掏出一隻瓷瓶來，“下次用這個。”
    戚魚櫻愣了一下，有些猶豫地將那隻幽綠的瓷瓶接過。她遲疑了一下將瓶塞拔開，房內霎時彌漫著一股令人心神蕩漾的異香。
    孫墨冷笑：“這是魔族專屬的幽魂水，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
    這幽綠瓶子裏盛著的幽魂水，飲下後有令人神魂顛倒神誌不清的功用，可以紊亂人的心神，操持人的舉止。魔族女子若要引誘凡間的男子，與之行那陰穢之事，大多慣用此道。
    幽魂水魔性甚烈，凡間的崔情藥物萬萬不能與之相比。幽魂水若是飲用劑量過大，可令男子頭暈目眩、神態癲狂，痛苦不堪地不斷索取，從而產生幻境，直至力竭而亡。
    戚魚櫻張大了嘴，目瞪口呆看著手中的瓷瓶：“哥哥，這使不得……”
    她何曾沒有想過幽魂水的效用，可楚河乃天界中人，自幼修得仙道，哪會察覺不出幽魂水的味道？戚魚櫻因此掐滅了這個念頭。
    “拖拖踏踏地可不好，我做事喜歡幹淨利落。”
    孫墨眸光嘲諷地看她一眼，突然展顏一笑，給戚魚櫻留下了最後一句話。
    “楚河如今辨認不出魔族的味道，你放心就是。”
    戚魚櫻心內咯噔了一下，她像是從裏邊窺得了一個了不起的秘密。再抬首時，孫墨早已不見了蹤影。
    黝黑狼藉的房間裏空落落的，隻剩了一個跪在地上被仇恨與嫉妒泯滅了心神的女子，淚眼闌珊，老謀深算。
    待我功成那日，我會將你一並幹掉，孫墨。
    戚魚櫻在心裏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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