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貓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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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哥無語了,半天才道:“小雁,你不應該是這樣的啊?你知道流氓是什麼詞嗎?知道流氓後麵是什麼字嗎?是爛仔,流氓爛仔。小雁,你心裏是怎麼想的?”
小雁抓抓耳朵:“看到不舒服的人我想捶他就捶他,看太囂張不順眼的人我就扁他,有人欺負弱小的就削他,牛哥,你們不都是這樣的嗎?我們學校很多人都崇拜你們的,敢作敢為,認為男子漢就該像你們這樣活。”
牛哥哭笑不得:“你們想太多了,想得我們的生活太多姿多彩了,你們想的那個不是我們,是小說裏的俠客行去了,我們玩的是社會,混的是江湖,沒有你們想得那麼美好。”
小雁不停的抓著耳朵,用小得不能再小的聲音強詞道:“你和鐵哥都能混,為什麼我就不能?”
牛哥有些無可奈何,但突然發現小雁的眼光老是偷偷摸摸的朝不遠處兩個紅衣白裙的女生瞄去,他再仔細看了看已經止住哭泣少女的長相,馬上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牛哥拍了拍小雁的肩膀,意味深長的道:“小雁,牛哥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要出來混,但是你要知道,江湖就是一個鬼蜮世界,沒有你們想的那樣精彩,進來容易想出來的話你不死也要脫層皮,今天你可以收拾張傑軍,但是明天或者後天,你弄得過水哥嗎?水哥的實力連你鐵哥都要掂量掂量的。”
小雁臉瞬間就紅了:“牛哥你說什麼的啊?”
牛哥輕輕捏了下小雁的肩膀:“小雁,K市屁大點的地方,街上有什麼事兩天就可以傳遍了,那個女孩子是叫珠珠吧?你們吳中出了名了四朵金花之一吧?不說你了,小軍都沒有戲的,水哥都在追她的,她對水哥有沒有意思你比我清楚了。現在滿街的人都知道水哥和珠珠的關係的。今天就算你不出頭和小軍幹起來,我相信明天水哥就會去抄了小軍的家,到時連小軍的哥哥誌軍都不一定敢跟水哥翻臉的。”
小雁紅著臉低頭狡辨道:“真的沒有的事牛哥,我們就是和珠珠玩得好,根本不是你說的那樣子。”
牛哥伸手朝不遠處示意他走了的女青年揚揚手表示知道了,拍了下小雁的肩膀:“好好好,不說了,我也要走了,你也是十多歲的大男孩了,馬上就要成可以獨當一麵的男子漢了,有些事也需要自己去磨練,去學會怎麼想事、怎麼處理事了,有什麼搞不定的事,到東方紅來找我了。好了就這樣不多講了,你也快帶白貓他們去診所看看,我看他傷得有點惱火,不要搞出內傷來,有錢嗎?”
小雁不好意思的搖搖頭。
牛哥摸出20塊錢遞給他:“不要怪牛哥囉嗦,出來玩也要玩錢的,你玩不出錢,你就玩不下去的。”
第二天下午
K市市中心“東方紅”舞廳樓下的台球室。
牛哥和一個矮墩墩,身體特壯實的青年正麵帶憂色的坐在角落的沙發上低聲的說著什麼。
正在這時,台球室大門傳來一陣喧嘩,兩個人抬頭朝門口望去。
隻見一個也是矮墩墩,身體魁魁的男青年麵帶殺氣狂怒夾雜著掩飾不了的悲傷如風一般帶著十餘個青年朝牛哥他們奔來。
牛哥兩人身前正在打台球的幾個青年看到氣勢洶洶而來的一眾人,馬上各提了一根台球杆戰在牛哥麵前戒備著。
奔來的男青年站在擋路的幾個人麵前,指著牛哥身邊的男青年怒吼道:“老鐵,你堂弟和白虎家弟昨天和我弟弟鬧了一場,昨晚白虎家弟就帶人把我弟弟的腦袋砍了,CNMD,你堂弟跑那去了,昨晚上是不是他帶他們去我家的?把人給我交出來。”
牛哥身邊的男青年原來就是小雁的堂哥鐵哥,鐵哥麵色漠然的推開身前的幾個人,語氣平靜的道:“誌軍,昨晚發生了這種事,誰都不想的,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你不要全都怪到我堂弟身上,我堂弟他現在還在公安局,連警察都證明了昨天晚上小軍的事根本就沒有他的參與,白貓和動手的幾個人現在警察也知道是誰,通緝令都已經出來了,等把白貓捉到了,就事情大清了。現在你在這裏跟我們撒氣是沒有用的,首要是把小軍的後事辦了,我和小牛剛剛都還在說起,需要幫忙的話喊兄弟們來叫一聲,我和小牛一定盡力。”
原來這個殺氣騰騰奔來的青年是張傑軍的親大哥張誌軍。
張誌軍聽完鐵哥的話後,仿佛一下子垮了,猛地蹲了下去嚎啕大哭:“我CNMD哦,他MD真下得了手啊!活生生的用斧頭把我弟弟的頭給砍得隻連一層皮。”
牛哥忙朝張誌軍身邊的幾個人使了個眼色,幾個青年才反應過來,忙把張誌軍扶起來,七嘴八舌的安慰著他,牛哥和鐵哥也上前一左一右半扶半拉著張誌軍出了台球室。
九十年代初期,K市這個南方原生態的小小城市,發生了一起震驚全國的未成年在讀學生故意殺人案,也拉開了七十年代生的這撥人,在九十年代社會的巨大轉型中,部分學曆不高早入江湖出來混的人開始了他們夾縫中的犧牲品生活。
白貓當天吃了這麼大的虧,用他的想法,就是和小雁他們這幾個不敢打不敢拚的朋友,才在張傑軍手下吃了虧,在他這種血氣方剛叛逆的年紀,又和哥哥白虎這種江湖上的混子日久相處染上了很多社會的氣息,讓他深信拳頭就是真理,狠,別人才會怕你等極端暴力的思想。
白貓根本就沒有和小雁他們去診所看傷,他直接回家抄了一把開山斧,然後去找了他認識的幾個輟學後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一段時間的所謂兄弟,他也不想去找哥哥白虎幫出頭,他覺得這是自己的事,自己完全可以處理好。而這幾個在社會上混過一段時間的兄弟正好是有膽有色,而且有打架的經驗,比小雁他們要強上百倍,他就找了這幾個所謂的兄弟幫忙出氣。
而這幾個小混混也是閑得無聊,正愁找不到一點樂子,白貓來找他們正好,幾下一湊和,唯恐天下不亂的幾個小混混,把個胸口拍得震天響,揚言要為自家的兄弟找回這個麵子,哪怕誌軍事後為他弟弟出頭,咱兄弟幾個也齊心的把誌軍給滅了。
熱血沸騰的添油加醋後,一個小子又把家裏的高度白酒偷出來幾兄弟喝了個酒壯英雄膽,然後紛紛去拿出自己的砍刀,豪言壯語的放聲今晚就去把張傑軍的頭給剁了下來。
喝得個麵紅耳赤的幾兄弟把刀往褲襠裏一別,就到張傑軍家不遠處一個堆柴火的地方靜靜的打起旽,準備夜深了就動手。
大概淩晨三四點鍾時,幾個酒醒了的小子開始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後果及結局的複仇行動,一個熟悉摸包盜竊的小混混用一張剪刀加工過的塑料卡片非常容易的就把張傑軍家大門的牛頭鎖給打開了。
幾個小子輕手輕腳的在張傑軍家摸了一遍,居然沒有驚醒他家裏的大人,而且他們還順順利利的找到了張傑軍的房間,再次簡單的用卡片把他的房間門打開了。
看到熟睡中的張傑軍,已經極度恨上心頭的白貓頓時惡向膽邊生,幾個小混混才抽出刀子,還在猶豫怎麼個動手法,白貓已經掄起開山斧,估計當時他連吃奶的勁都使了出來,連站在旁邊的幾個小混混都沒反應過來,白貓手中的開山斧已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式夾帶著一股凶猛的勁風和白貓心底的深深仇恨惡狠狠的劈在了張誌軍的脖子上。
“哢嚓”
一聲,用一個當時在場,事後被抓了的小混混說:那一聲,就好像在菜市場裏買豬肉時,屠夫砍排骨和豬腳叉時那種殺豬刀狠狠砍在骨頭上的聲音,而張傑軍吭都沒有吭一聲,頭刷的就垂到了床下,就隻筋筋吊吊的連著一小點皮在床檔處輕輕搖晃。
就在在場的幾個小混混都還沒有反應過來,也還沒有嚇得驚恐萬分的瞬間。
“嘩”
的一下,張傑軍被砍斷的脖子處如消防水龍頭般噴出一大股鮮血,濺得床頭處的牆壁和天花板到處是血,而近距離站在床邊的幾個小子無一例外的被噴了個正著。
幾個小混混一下子驚呆了,其中有一個可能是被嚇破了膽,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慘叫,一屁股的坐在了地上。另外幾個也嚇傻了,下意識的轉身奪門就跑。
而那個被嚇得坐在地上的小混混好像腿被嚇軟了,掙紮了好幾次想要爬起來跟著跑出去卻怎麼也起不來。
而剛剛一斧就砍去了張傑軍大半個腦袋的白貓,卻是現場最鎮靜的一個了,盡管他頭上臉上身上都灑滿了人血,整個人看起來猙獰得像地獄來的惡鬼般,但他卻非常鎮定的一把就拉起了坐在地上的那個小混混,然後用提著的開山斧把門撥開,腳步非常穩健的朝大門口走去,一點慌張的跡像都沒有。
無力的小混混幾乎是被白貓拖著朝外麵走去的,而他也清清楚楚的聽見白貓一邊走一邊咬牙切齒的自言自語道:“CNMD,你以為我白貓不發威真的就是病貓啊!敢惹我白貓,殺死你個GOU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