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我要當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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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年代是指一個世紀的最後十年,現在通常指剛過去的20世紀90年代。20世紀90年代是信息化時代,也是知識經濟時代,伴隨著互聯網在世界範圍內的普及,極大的豐富和改善了人們的生活方式。但社會在進行時代的變革的同時,人們在思想上有不同的接受,所造成的極大的反差也向著多級化趨勢發展。
由於多年的習以養成,所以90年代社會的巨大轉型,造就了七十年代生人的比較極端、沒有思想和八十年代生人的袒露直白和開放。
本書主要說的這些主人公就是在90年代社會的巨大轉型中生活在夾縫中的70年代生人和80年代生人那麼一批犧牲品,這確實是比較尷尬的一代人。
本書雖屬虛構,但書中發生的有些故事果果是借鑒了生活中的一些真實事跡,請大家不要對號入座,娛樂就行了。
K市,雲貴高原上一個貌不驚人,默默無聞的縣級市。在這個極其原生態的小都市裏任何人都能聞得到田野裏飄來的青草清香味。
這個城市也是和田野混在一起的,工廠外麵的水泥板小路,學校外麵的油菜花田,平凡老舊的平房中間或夾著不超過五層的紅磚樓房,全市最高的一棟樓房也就八層,穿著塑料涼鞋的學生放學後踏著輕快的腳步走在凹凸不平的石子路上,身邊不時呼嘯而過一輛車鈴按得脆生生的自行車。
然而有一出不和諧的畫麵卻在這個小小城市的角落裏悄悄展出。
近市郊一排依山而建的二層樓房前的田坎下,幾個十多歲的少年在廝打作一團,不遠處,兩個少年拉扯著一個紅衣白裙的少女朝河邊的灌木叢走去。
廝打作一團的幾個少年很快就分出了勝負,四個少年被另外五個打倒在了田中,滾得一身的青草和泥土。
得勝的五個少年一臉的狂妄囂張,完全沒有屬於他們這個年紀的年輕生動,更多的是故意弄歪嘴臉,強扮出的一點邪氣和江湖氣息。
被打敗的四個少年雖然滿臉的鼻血混雜著泥土和青草,但較五個得勝的多出不少青澀稚嫩的學生氣息。
其中一個眼角都被打破,血淌得滿臉都是,已經順著他的下巴滴到他身下的泥土中的少年,雙手死死的抓著地上的草,眼睛死死的盯著被越拖越遠的少女,嘶啞著聲音對五個少年怒吼著:“張傑軍,CNM、今天你敢動珠珠的話就整死我,你不弄死我,明天我殺你全家。”
五個少年中一個個子不高,但是身體最壯的眼睛一瞪,上去狠狠的一腳踩在他的肚子上:“QNMD,就憑你,老子就告訴你我家住哪,第幾層,晚上我睡哪一間房,等著你來,不來你是我兒。”
少年被這一腳踩得整個身子一下子縮成一隻蝦米,疼得叫都叫不出來,一個勁的的喘著粗氣。
這時,另外一個在地上喘了半天氣的少年,猛地跳起來,手一揮,不知道什麼時候撿到手上的一塊青石重重的拍在叫張傑軍的少年頭上。
“嘭”
一聲悶響,血一下從張傑軍頭上濺飛出來,疼得他抱頭慘嚎:“給我打死他。”
餘下的四個少年撲上去拳腳齊下把那個少年又直接放倒在地上,張傑軍咬牙切齒的也不顧頭上的血嘩嘩的像自來水般流下,四處張望後從不遠處搬起一塊起碼重達二三十斤的大青石,滿臉鮮血猙獰的瘋狂的笑道:“白貓嗎?老子今天讓你變成死貓。”
就在張傑軍舉起大青石準備朝被重新打躺下已經動憚不得,叫白貓的少年頭上狠狠砸去時。
一陣急促清脆的自行車鈴聲由田坎上傳來,幾個少年不由停了下來朝上麵望去。
田坎上的石板小路上一個留著崔健式長發,上穿幹幹淨淨的白襯衣,下著一條最流行的太子褲,長得頗為帥氣的男青年扶著一輛當時非常流行的鳳凰變速賽車,正用一種充滿不羈銳氣的眼神不屑的看著他們,在他賽車的後座上坐著一個也是紅衣白裙的女青年,正在用挑釁的眼神對視著那五個滿身社會氣息的小鬼。
張傑軍放下青石,順手抹了幾下頭上還在淌的血,擠出一個絕對十分難看的笑臉,強壓怒火恭敬的叫了一聲:“牛哥。”
剩下的四個少年也忙不迭的跟著恭恭敬敬的喊:“牛哥。”
牛哥鼻子哼了一聲算是答應:“小軍,白貓的哥哥白虎和你哥哥誌軍跟我都是兄弟,小雁不說和你我一樣都是老街的人了,他堂哥老鐵跟我更是穿開襠褲一起玩到大的,你們幾個小的鬧點玩就算了,但我看你這個樣子是準備整死他們啊?”
張誌軍訕笑了一下,摸了摸頭上的傷口,皺眉噝噝吸著冷氣:“牛哥,本來都是在鬧著玩的,誰知道他們幾個弄真的來了,你看看,傷得最惱火的是我?”
這時被他一腳踩肚子的少年強忍疼痛,一骨碌爬起來,朝也停在不遠處拉著少女的兩個少年跑去,邊跑邊罵道:“鬧你M玩,張誌軍,早晚一天老子殺死你。”
張誌軍臉色變了變,強忍怒氣指著跑去的少年道:“牛哥,你自己看到了啊!這小雜皮。。。。。。。。。。。。”
牛哥有些不耐煩的揮揮手:“好了好了,都是認識的,過兩天大家又都是好兄弟了,拿這張手帕包好你的傷口,這裏有十塊錢快點去醫院把傷口消毒處理一下,打一針破傷風,要不發炎就麻煩了。”
張誌軍有些不甘的看看牛哥,但看到牛哥開始不耐煩的表情,隻好悻悻的招呼了幾個同伴,拿著牛哥遞的10塊錢灰溜溜的走了。
坐在牛哥賽車後座的女青年無趣的看著走遠的張誌軍等人和慢慢爬起來的白貓幾個,百無聊賴的催促道:“沒意思,小牛,咱們走吧。去東方紅(舞廳)跳舞去?”
牛哥摸出一顆香煙點燃,看著正從河邊遠處扶著哭得一塌糊塗的少女走過來的少年小雁,道:“等一下了,我有些話想跟小雁說。”
女青年有點不滿的下車來伸手把牛哥嘴上的香煙搶過,熟練的吸了一口,然後又朝牛哥翻了一個白眼。
牛哥無奈的笑了笑,跳下田坎,把還在暈暈乎乎的白貓拉起來:“怎麼樣?還好吧?要不要整顆煙?”
白貓坐在土中,把頭埋在兩腿中間喘了會氣,抬起糊滿鮮血、泥土、青草和腳印的臉,滿臉殺氣惡狠狠的道:“CNM張誌軍,我要殺了你。”
牛哥不以為然的笑著拍了拍白貓的肩膀,看看走近的小雁,抬頭朝坎上抽煙的女青年喊道:“喂,下來幫忙啊!幫招呼一下人家女孩子,你也是女的啊!”
女青年哼了一聲,但還是跳下來幫著把還哭得稀裏嘩啦的女孩子拉到一邊輕言細語安慰著。
牛哥把小雁拉到一旁,正色道:“小雁,我和你哥那是不分什麼你我的,你也就像我親弟弟一樣,記得你鐵哥是怎麼說的嗎?”
小雁點點頭:“記得,鐵哥說的,我們家有一個出來混就行了,沒必要都出來玩社會。”
牛哥點頭:“你記得就好,今天這個事我就不告訴你哥了,你們曲家的堂表幾兄弟,除了你鐵哥合適出來混外,其他幾個的都是正正經經、安安穩穩上班掙錢的。我們的生活方式不合適你們,你們的生活方式也不適合我們這種人的,你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的性格我太了解,不適合出來玩的。老實說,白貓都比你適合出來混,他有他哥白虎的氣質,夠狠,下得了手。”
小雁不服的道:“牛哥,我不是想玩什麼社會,隻是張傑軍這家夥實在是欺人太甚,他以為他在社會上玩得出眾得很,其實他不就是靠他哥的名聲玩得出的。”
牛哥歎口氣:“小雁,你們就是不憑自己的哥哥也是玩不贏他的,小軍絕對是一個好的混子,但你卻是一個乖孩子,就好像你們家裏人說你鐵哥一樣的,不務正業,好高騖遠,專門想靠歪門邪道來找錢,他們嘴中形容你鐵哥是什麼人你應該很清楚?”
小雁急了,麵紅筋漲的為自己哥哥分辨道:“我知道他們都說鐵哥是流氓,但鐵哥講義氣啊!不光認識他的你們都這麼說。而且我們家裏誰家有事,隻要說一聲,鐵哥跑得比誰都快,在學校裏隻要我願意,說我是鐵哥的弟弟,誰都會給我幾分麵子的。”
牛哥摸出一支香煙,輕輕的在火柴盒上彈著:“但我最近聽說的可不是你不想玩社會,你們幾個在學校裏和一個叫什麼牛仔隊的走得蠻近,還和其他學校的一些學生打群架,今天要是我不經過的話,你們和小軍他們不知道會鬧到什麼程度去,小雁啊!你們還小,不知道有些事會發生到什麼程度,這是你們把握不到的。”
小雁低頭不語。
牛哥劃燃一根火柴點起香煙吸了一口:“小雁,你是什麼想法能和牛哥說說嗎?”
小雁訥訥了一下,才低聲道:“我覺得鐵哥才是一個男人,就像天龍八部裏的喬峰一樣,講義氣,敢作敢當,為兄弟可以兩肋插刀,我就想做鐵哥這樣的真男人。”
牛哥無奈的拍著額頭:“小雁,你才多大啊?你知道什麼是真男人?知道你鐵哥有今天的名氣是流了多少汗、多少血?經曆過什麼樣的打拚,又付出了多少心血、甚至淚水,又有多少人為此拋灑熱血、衝鋒陷陣才有了他今天的名聲和地位?你什麼都不懂啊?”
小雁擰頭倔強的道:“我就想做鐵哥那樣的一個流氓,我。。要。。當。。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