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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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言將不再折騰李靄,他支起胳膊俯看李靄,用食指撥弄他長而密的睫毛,但李靄就是不肯睜開眼睛。
“你喜歡小孩嗎,老師”
“我不知道”
這個問題李靄從沒想過,他連妹妹都沒供出來,而且他困得不想想問題。
“如果你是女孩,肯定已經懷上我的
小孩了。我們在一起做的次數夠懷孕很多次。”言將對他說。
李靄被這句話弄清醒了點,他睜開眼睛看言將。
他覺得後背發冷,坐起來推開言將。
“為什麼說這個,我不是女的。”
言將笑了,他撫著李靄的臉龐,和長長的脖頸,還有漂亮的鎖骨。
“我知道,隻是想,如果我們有孩子,你會名正言順的留在我在我身邊。你就不會離開了,不是嗎?”
言將又把李靄緊緊的抱起來,沉浸在這個自己製造荒唐的想象中。
言將知道,終究他隻能用別的方法留住李靄。那些照片不一定能永遠威脅得了李靄,如果李靄不肯愛上他,他就還需要更多的手段留住李靄。
李靄靜靜的由他抱著,忽然感到像被一條無形的繩索束縛。
這條繩索正在拉越緊直至他無法動彈。
幾個小時前的那個疑問現在有了答案,
言將一定會阻止他出國。
不因為別的,這是男性荷爾蒙作祟下,最原始的獵殺欲。
言將像一個孩子,正不記一起後果的抓住一隻以為會永遠愛惜的飛蟲,而那隻飛蟲注定在第二天就被遺忘,然後在玻璃瓶裏寂寞死去。
這個結局任何人都會害怕。
第二天早晨,
言將在穿衣服的時候,才忽然想起婚禮上裝進口袋的玫瑰花。
他原本準備送給李藹。
但那朵花已經在他的口袋裏枯萎。
花瓣打焉卷起,失去了本有的水色光澤。
看著這朵最終沒能送出去的玫瑰花,言將忽然有了種不太好的預感。
這朵玫瑰就像世間所有的事物,它的美好永遠留不住。
————
言將在周三的時候回了一趟家,他看了一下李靄那身西裝的尺碼,然後讓司機送他去一家市區的西裝店。
他第一次進這樣的店裏挑衣服導購小姐見他身材高挑標準,又英俊,一時全都圍過來問他需要什麼樣的的款式和對麵料有什麼要求。
言將煩不甚煩,懶得搭理,自己在店裏找他滿意的衣服。
他最終看中一身蒼灰色平織羊毛料的歐款西裝,這套衣服麵料做工細致,但被掛在最裏麵,大概是很多人都穿不出這種款應該有的樣子。
但李靄能,他的身形修長挺拔,適合這樣的西裝。
“先生你穿多大的?”導購問他
“40號的”
導購小姐看了一眼言將還是學生的裝束,好意的勸他,
“先生,我幫你量一下尺寸再定號數吧,西裝大一點小一點都很難看的。”
“我就要40號,你給我拿40號的。”
導購小姐死心眼病犯,再次勸他。
“先生……要不你買41號的吧?”
言將煩了,瞪那姑娘一眼說
“你好囉嗦,說了40號的,你把40號的給我就好了”
導購小姐最後拿他沒辦法,隻好眼睜睜的看著一個難得一見的帥哥卻買了一身不合適的昂貴衣服走掉。
連流下口水的機會也錯失。
他拎著西裝走出店子,卻迎麵遇上言樂和魏勇。
言樂心情不好,拉了魏勇陪她逛街,她看見家裏的車停在路邊正覺得納悶,走過來看
才發現原來是言將。
“我還以為是媽媽來買東西呢,怎麼是你,買了什麼?”
言樂問弟弟
“沒什麼,一套衣服。”言將把西服先放好在車裏,然後才回頭給她說話。
“你自己買衣服?太陽從西邊出來吧,我看看,你買了什麼。”
言樂好奇心發作,把言將一把推開,看見了車座上的那套西服。
“西服?我送你的吉尼亞呢?,這……你穿小了吧。”她狐疑的瞥了身後的弟弟問。
言將趕快把姐姐扶出車裏,把西裝又往裏麵推了推。
“不小,我先走了,你和姐夫慢慢逛吧。”
說完鑽進了車裏。
言樂懷孕以後情緒變得越發敏感,她超信自己的直覺,最近言將越來越不對頭,一定是愛上什麼人了。
可要是說言將愛上什麼人,卻不見他買些女孩的東西送。
婚禮那天言將穿著不知道誰的西服來這裏,今天這套看起來小了的西服和那天那件來曆不明的西裝是同一個號。
言將到底在幹什麼?
看著言將坐著家裏的車緩緩開走,言樂皺起眉頭。
“怎麼了?”一旁魏勇問他
“小將最近很奇怪,他那天帶了一件不知道誰的西裝回家,還特別告訴阿姨不讓碰。他的衣服從來都是阿姨洗,隻有那套衣服那麼寶貝的,你說奇不奇怪?”
魏勇他從來都覺得女孩子在這種事方麵的偵探精神,難以理解,這個年紀的男孩幹什麼,不幹什麼哪有那麼多奇不奇怪?
他於是安慰言樂說
“你想多了,這個年紀在朋友家混一兩晚上喝酒經常的,你難道還怕他和男人搞上了?”
言樂忽然臉紅,抬手就是一肘子往魏勇肚子上拐去。
言將從小就不缺女孩喜歡,他那天還在學校為了女孩子的事和別人打架,應該不可能和男人幹出什麼出格的事,或許真的是她想多了?
那天李藹剛好沒課,一個下午他都在圖書館忙論文的事。
忽然有人悄悄的站到了他的麵前。
李藹抬起頭,原來是言將。
“老師,我找你有點事。”
李藹往四周看了一下,沒有人在注意他們兩。今天才周四,言將不該在今天來找他。
“什麼事?”他皺著眉頭問。
“論文的事。”說著,言將伸手把李藹正在翻的那本書合上。
李藹拿他沒辦法,隻好收拾起桌子上的書,然後和言將往出口處走去。
經過借閱台的時候,李藹把書和圖書證遞給工作人員。
言將突然問他
:“你又辦了一張圖書卡?”
李藹聽完立刻轉頭問他
:“你是不是知道我原來的借閱證在哪。”
言將咧嘴笑了。他當然知道,因為就在他那裏。
“還給我。”
李藹最近總是不見一些小東西,他的書,他的鋼筆,有時候甚至是他用過的舊筆記本和他櫃子裏的杯子。
李藹也想過或許是言將拿走的,但他卻想不出言將拿這些東西的理由。
“你既然已經辦了新的,那張舊的就給我吧。”
言將湊到他耳邊悄悄說
“你要來幹什麼”李藹問他
“不幹什麼,是你的東西而已。”
他們並排走過無人的圖書館樓梯,言將握住李藹的手,
李藹很快掙脫了兩下,把自己的手收了回去。
言將又自己笑了。
李藹的手永遠比他的手涼一些,就像李藹的大腦永遠比他更冷靜。
他也希望自己能變得冷靜,那樣他就不必再如此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