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賀樓璟涵到來
    房內，氣氛有些緊張。
    賀樓璟涵坐在椅子上，小孩低頭站在對麵，書竹也站在他身邊。
    對著賀樓璟涵那張和賀樓璟炎有幾分相似的臉，書竹也有些害怕。
    沉默地打量著小孩許久，賀樓璟涵朝書竹吩咐道，“去沏茶。”
    明顯是要支開書竹。
    書竹不想走，他覺得小孩會被賀樓璟涵欺負。不過，他又不敢違抗賀樓璟涵的命令。雖然他是賀樓璟炎的近侍，但也還是個小人。
    “豆豆不要怕。”
    不甘不願地離開，臨走前書竹在小孩耳邊小聲地安慰道。
    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傳進了賀樓璟涵的耳裏，眼裏閃過一絲冷意，不過他也沒打算和一個下人計較。
    門關上，小孩的頭更低了。
    賀樓璟涵眼裏閃過明顯的厭惡。
    “真不知道大哥看上你哪點了！”
    對著他連頭都不敢抬，這樣的人，他不知道有什麼能吸引大哥的地方，明明大哥是最討厭懦弱的人。
    小孩依舊孩子是低著頭，沒有任何反應。
    賀樓璟涵的厭惡更深了。
    “你也覺得我會欺負你？”
    稚嫩而冰冷的聲音帶著明顯的嘲諷。
    小孩搖頭，沒有聲音。
    賀樓璟涵隻覺得體內的火氣更旺了，他今天來是發火的，而不是給自己找罪受的。
    “抬頭！”說著起身走到小孩跟前，捏著小孩的下巴強迫他抬頭，鹿眼裏的驚慌和害怕全都清晰地傳遞到賀樓璟涵的眼裏，厭惡的同時，賀樓璟涵又覺得心情好了些。
    “我最討厭和人說話的時候對方低著頭。”
    曾幾何時，他聽到賀樓璟炎不知道對誰說過類似的話，從那以後，不管對著誰，他都不會輕易低頭，即使是在賀樓璟炎麵前緊張得不知所以，他也不會低頭，隻會不敢看賀樓璟炎的眼睛。
    “你再敢低頭，我會讓人把你的婢女丟去喂狗。”
    本能地往下低的腦袋停止了下降的趨勢，猛然抬起瞪著賀樓璟涵。
    賀樓璟涵終於在那雙眼裏看到了令他滿意的憤怒，但更多的是害怕。
    小孩嘴角動了動，卻還是什麼都沒說，在外人麵前，小孩總是不習慣說話，但這一次，他卻是再沒敢抬頭。
    “你是怎麼搭上大哥的？”
    在賀樓璟涵看來，就是小孩用了特殊的手段搭上賀樓璟炎這個靠山，不然以賀樓璟炎的性格，又怎麼會對小孩這麼特別。
    依舊搖頭，他不懂‘搭上’是什麼意思。
    麵對著倒是清晰地讓賀樓璟涵看到了小孩眼裏的迷茫，心裏也有些詫異。
    難道不是他想的那樣？
    “說說你和大哥的初次見麵。”
    不等小孩搖頭，賀樓璟涵又用蘭姨作威脅，小孩雖然緊張，但還是磕磕碰碰地把事情交代了，不過卻是隱去了他們相遇的地方是後山，這點就是剛才和書竹聊的時候他也沒透露。
    蘭姨告訴過他，不能讓人知道他祭拜娘親的事，不然會惹麻煩的。
    賀樓璟涵這下更是疑惑了，他從小孩眼裏看出小孩不像是在說謊，可，就是因為這麼簡單，他才接受不了。
    意識到自己也問不出什麼，賀樓璟涵也隻得將這件事放下。有賀樓璟炎的警告，他暫時也不敢去調查小孩話裏的真假。
    “你覺得大哥對你如何？”
    點頭，很好。
    除了娘親和蘭姨，‘哥哥’是第一個抱他的人，也是第一個給他喂飯的人，‘哥哥’的懷抱比娘親還溫暖。
    想到賀樓璟炎，小孩眼裏的緊張也沒那麼深了，嘴角微微揚起，臉帶上出現兩個淺淺的小酒窩，看上去很是可愛。
    賀樓璟涵微楞了下，聲音卻是更冷了，“那你要好好記著大哥對你的好，日後莫連累了大哥。”
    小孩被賀樓璟涵的嚴肅嚇到了，本能地點頭，雖然他不懂賀樓璟涵在說什麼，不過他還是能感覺到，那事情很重要。
    “坐吧！”不等小孩拒絕，他又道，“被傳到大哥耳裏，說我欺負你。”
    他雖然不喜歡小孩，卻也不會傻到在賀樓璟炎這裏欺負人，那是對賀樓璟炎的不尊敬，若他真那樣做了，怕是以後賀樓璟炎再也不會允許他進來了。
    他其實隻是想看看能讓賀樓璟炎另眼相待的人是個怎樣的人，但，他失望了，又有些疑惑了。
    小孩搖頭，想著賀樓璟涵的話，還是小心翼翼地坐下了，坐下後，才又衝賀樓璟涵搖頭，‘他’沒有欺負他。
    就這麼對坐著，賀樓璟涵慢悠悠地品茶，小孩每次都緊張得想要低頭，這是他保護自己的動作，雖然他現在感覺不到賀樓璟涵的惡意，但他還是不習慣和陌生人相處。隻是每次想要低頭的時候，他又想到了賀樓璟涵的威脅，強迫著自己抬頭。
    門外，書竹一直沒有離開，等了很久都沒聽到裏麵的動靜，焦急又緊張，他是很想把賀樓璟炎請回來的，不過不知道賀樓璟炎去了哪。
    想了想，連忙跑去廚房，沏了一壺茶回到房門外，深吸了口，敲門，賀樓璟涵倒是很快讓他進去了。
    沒有他想象中誇張的血流成河，平靜得讓他覺得有些怪異。
    不過，豆豆沒事他就放心了。
    這次，他賴著沒離開，賀樓璟涵也沒趕他走。
    三個人就這麼沉默著一直等到賀樓璟炎回來。
    “大哥。”
    “大公子。”
    隻有小孩慢了一拍，站起來看著賀樓璟炎，微微蠕動嘴角。
    賀樓璟炎冷淡地看了眼賀樓璟涵，那眼神看得賀樓璟涵有些心虛，麵上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賀樓璟炎也沒多說什麼，走到小孩跟前，抱起小孩，對著書竹吩咐道，“布菜。”
    見少爺對豆豆這麼好，書竹覺得很開心，連忙下去，也不擔心豆豆會被欺負了。
    賀樓璟涵卻是變了臉色，那天賀樓璟炎抱著這人離開，他可以認為那時情況緊急，就算賀樓璟炎把自己的床讓人這人睡，他也可以安慰自己是因為這人受了重傷，但現在！
    賀樓璟涵覺得有些委屈，當然，他不承認自己是羨慕嫉妒，那人有哪點比得上他的，他憑什麼羨慕，憑什麼嫉妒。
    隻是再不滿，他也不能當著賀樓璟炎發泄出來，隻能藏在心裏。
    賀樓璟炎不會在意他的心情，當然，賀樓璟炎也不是故意刺激他，隻是謝幹薑昨天替小孩看了腿傷，說是要等小孩肺部的傷養好了再治，這段時間不能讓那隻受傷的腿受累。
    小孩也不習慣這樣被人抱著，尤其還是在別人麵前，不過在小聲地提醒賀樓璟炎他要自己走被賀樓璟炎無聲地駁回後，小孩直接將腦袋埋在賀樓璟炎胸口，掩耳盜鈴。
    其實，他也很喜歡有人這麼抱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