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以後叫你豆豆吧！
    最後還是小孩自己洗的，書竹被賀樓璟炎趕出去了，不過賀樓璟炎自己留了下來。
    小孩雖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但也沒敢讓賀樓璟炎離開，況且，賀樓璟炎那樣子，怎麼也不像會因為他一句話而離開。
    他是被賀樓璟炎抱進浴桶的，比他高了很多的浴桶，水卻不深，坐下去剛到他的下巴，不敢開口，稍微一動，水就進了嘴裏。
    不過，他可以靠在浴桶的邊緣，水很暖，包著全身，上方的水霧朦朧而虛幻，仰頭看著，就像是在仙境裏。
    “不喜歡以前的名字？”
    清冷的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有些昏昏欲睡的小孩這才清醒，水霧間，他隻能模模糊糊地看到賀樓璟炎的臉。
    小孩愣了下，聲音有些悶悶的，“沒有不喜歡，我忘了。”
    賀樓璟炎是從蘭姨那裏知道小孩以前的名字，隻是因為一直沒人叫我，連蘭姨也是想了半天才想起來。對於小孩的回答，賀樓璟炎一點也不意外。
    “你想要什麼名字？”
    想要什麼名字？
    他不知道，他隻喜歡娘親喊他‘幺兒’，但那是娘親才能喊的，別人不能這麼喊他。
    迷茫地搖頭，為什麼要名字呢？
    賀樓璟炎沉默了片刻，沒再繼續這個話題，隻讓小孩專心洗澡。
    等洗完了，小孩基本上也被熏得睡眼朦朧，被賀樓璟炎從浴桶裏抱出來，揉了兩下眼睛，意識不清地湊到賀樓璟炎麵前，在賀樓璟炎臉頰上親了兩口，也沒等賀樓璟炎‘還禮’便又睡著了。
    賀樓璟炎隻覺得臉頰上被親的地方還有些濕潤，想伸手去碰，小孩還在懷裏，把人放到床上。
    臉上什麼都沒有，但那種柔軟的感覺還在。
    心裏有種陌生的情緒在滋生，賀樓璟炎低頭看著睡得很香，腦袋在被子上輕蹭的人，臉上的冰冷有了融化的跡象。
    又坐了會，賀樓璟炎才起身去沐浴。等他回來才發現，原本睡在床中間的小孩已經滾到了最裏麵，蜷縮在一起，像是蟬蛹，被子也隻蓋住了他上身的一部分，似乎是冷了，小孩的雙腿幅度很小地摩擦著。
    放棄了去其他房間睡的打算，賀樓璟炎上床，將縮在角落的人又抱了回來。
    旁邊躺著個人，賀樓璟炎卻沒有像他以為的那樣睡不著，身邊的人呼吸很淺，淺的讓人很難感受到這人的存在，就像那時候一樣，這人總是守在角落裏。
    或許潛意識裏，他知道，身邊睡著的人對他是無害的。
    睡夢間，小孩這次也沒再往旁邊靠，而是努力的靠近身邊的熱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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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孩睡醒的時候身邊沒人，起床自己穿好了衣服，一直守在門外的書竹聽到房裏的動靜敲門進來了。
    見小孩自己穿好了衣服，書竹有些驚訝。不過在小孩麵前，他也沒有對著賀樓璟炎的那份緊張忐忑。
    “你醒了，餓了嗎？要不要吃飯？我叫書竹，你叫我竹子就好了，你叫什麼啊？你怎麼認識大少爺的啊？大少爺對你真好，我伺候大少爺那麼久，還沒見到大少爺對誰這麼好呢……”
    一開口就是一長串的追問，問的小孩腦子嗡嗡作響。不過，被書竹的熱情感染，小孩在他麵前也沒有緊張得習慣性低頭。
    但這麼多問題，小孩不知道該先回答哪個，雖然不害怕書竹了，他還不習慣在陌生人麵前說那麼多話，僵硬地站在那，有些為難地看著書竹。
    書竹問完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好久沒遇上能說話的人了，一時有些激動，你沒被我嚇到嗎？”
    有賀樓璟炎這個嚴肅的主子，院子裏的人沒幾個敢多說話的，書竹畢竟也不過十歲，正是好動的年紀，瞥了那麼久才看到一個他覺得能和他聊天的人，他不激動才怪。
    “我先去給你拿吃的。”
    匆匆離開，又匆匆回來，書竹十分寶貝和小孩相處的時間，待會兒等公子回來，他又沒機會了。
    “先說說你叫什麼吧！”
    給小孩盛了碗粥，書竹一屁股坐在小孩對麵，反正現在沒外人，門又被他關上了，他才不怕呢！
    小孩搖頭，把碗遞到書竹麵前，“你先吃。”
    隻有一個碗。
    從來沒有被人如此熱情對待的小孩在短短時間內也喜歡上了書竹，隻是他不像書竹那麼活潑，隻會用自己的方式表達他對書竹的喜歡。
    書竹吸了吸鼻子，很香，雖然已經吃過了，但他還是有些想嚐嚐那是什麼味道，一定很好吃。
    “不行，我不能吃，被大少爺發現，我會死的很慘的。”
    咬牙拒絕，但眼睛還是沒離開碗。
    小孩又往前遞了些距離，“不會的，我不說。”又看了看周圍，“沒人。”
    書竹猶豫了下，很不堅定，“那我就吃一口？”
    見小孩點頭，書竹像是找到了勇氣，伸手接觸，像是做賊般看了眼四周，快速地舀了一勺放進嘴裏，緊張得立刻吞下去了。
    “沒嚐到味道，我再次一口？”
    小孩點頭，又是一口。
    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多會，碗裏的粥見底，書竹這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有些忐忑。
    看到小孩臉上的笑容和羨慕，書竹這才安心了些。
    “那個，你可別告訴大公子。”
    雖然覺得小孩應該不會告狀，不過想到賀樓璟炎，書竹還是有些害怕。
    “不說。”
    小孩很堅定地搖頭。
    書竹安心地去把碗洗了，剩下的粥也都被他和小孩分著吃完了，兩個人一起吃，小孩的飯量比以前大了些，吃了大半碗。
    “你是沒有名字嗎？”
    吃撐了，書竹趴在桌子上站不起來，又想起之前的問題。
    經過剛才的‘分食’，小孩和書竹又親近了些。雖然做不到像在蘭姨麵前完全放鬆，但也不會忍著不開口。
    “沒有。”
    “那我以後怎麼喊你啊？”書竹有些犯難了，又覺得小孩有些可憐，他雖然進府後換了名字，但他一直都是有名字的，他印象中沒有名字的人都是很可憐的。
    書竹突然一亮，有些興奮道，“要不讓大公子幫你取名吧！我的名字就是大公子取的，他們都說我的名字很好聽。”
    小孩有些猶豫，以前他從來沒想過名字的問題，也沒有人會喊他，要不是書竹提起，他根本不會想到這個問題，聽上去沒有名字似乎是很不好，‘哥哥’也問過他名字，因為他沒有名字，‘哥哥’也都沒喊過他。
    可是，要去麻煩‘哥哥’嗎？‘哥哥’會不會不高興？
    “少爺很好的，你不用擔心。”
    安慰的同時，賀樓璟炎的臉出現在書竹眼前，嚇得他差點從凳子上站起來，連忙越過這個話題，“你那麼瘦，跟豆芽似得，我先喊你豆豆吧！不過這是小名。”
    不管小名還是大名，對小孩差別不大，隻要知道是他喊他就好。
    “豆豆，你和公子怎麼認識的啊？”
    陌生的稱呼，小孩還是有些不適應，不過還是把他和賀樓璟炎的相遇說給書竹聽了。
    其實就是那麼簡單，他自己都有些暈乎乎的。
    書竹又是驚奇，又是不想相信，但小孩的臉一看就不像是騙人的，他又沒辦法懷疑。
    他還想向豆豆學習學習怎麼讓大少爺也對他好點呢，不用像對豆豆那麼好，偶爾不要那麼嚴肅就好了。
    兩人又閑扯了會，主要是書竹拉著小孩說，小孩能回應的就回應，不知道怎麼回應的就朝他笑笑。書竹也是被憋壞了，就是想找個能聽他說話的人，小孩說不說對他影響不大。
    知道蘭姨已經回去了，小孩也想回去，不過書竹說這件事要問大少爺的意思，但大少爺出門了，小孩隻能把想法悶在心裏。
    書竹私心裏當然是希望小孩繼續留下來的，他覺得大公子也是希望豆豆留下來的，待會兒他要把這件事告訴大少爺。
    小孩除了賀樓璟炎和書竹誰都不認識，怕生的他也沒出門，就一直窩在房裏，沒等到賀樓璟炎回來，倒是先等到了賀樓璟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