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四章 十年前的問題,我要一個答案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6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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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順路去看看哥吧。”林紫月偏著頭看著程駿宇,想了想又道:“不好,還是直接回家吧。”
    程駿宇頓了頓,嘴角一挑:“紫月,頭三個月是不可以的。”
    “嗯?”林紫月疑惑道。
    “懷孕頭三個月不能做家裏的那些事。會出大事。”他淡淡道。
    她愣愣,氣惱的看著他,本以為他這麼一個冰冷的性子連個玩笑都不會開,現在卻逮著機會就耍她。
    “我才不是……”她抿唇,目光落到了他的麵頰上,她是怕他這個樣子沒辦法出門。
    “才不是?原來你想將那些家務事推給我?”他壓下已經挑起嘴角,笑道。
    “啊……”她咬咬唇,是她誤會了,然後暗罵自己現在怎麼真的像他說的像個小色女,想到哪裏去了。
    程駿宇看她的樣子,眸色漾開一片愉悅的笑意。
    “想向遠了?”他淡聲問道。他說的是向遠,不是哥。在他眼中,向遠從來不是她的親人,沒有血緣,何來親人可談。
    “唔,他在醫院躺著,現在應該很不好受。”她糯糯道。
    他挑眉:“這麼想他,就去看看。”
    為什麼,有點奇怪的感覺?林紫月的直覺在癢著她的心,她偏過頭看看程駿宇,發現他仍舊是那副淡淡的模樣,不禁狐疑是自己多想了?
    “還是不了。”她小聲道。
    “怎麼?”他又問道。
    唔,怎麼說話的字越來越少了,她心裏莫名一悶,明明什麼都沒有,卻感覺他在生氣。心下有些虛浮,她也不顧不得什麼,認真的回答道:“你的臉,還沒好。讓人看見了不好。”
    他一愣,總算揚了嘴角,一手握住她冰涼的手,笑道:“好,那回家吧。”
    好像,沒事了?可是剛剛那股子沉悶的勁是怎麼回事?她望了望他握住她的手,想了想,難道是因為他的碰觸?天哪!她現在真是個小色女了。
    “要不然,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去找哥吧。”不能再跟他再一起了,這樣會不會撲上去?這樣可不行。
    “嗯?”他沉聲。變成了單字的應答。
    “唔。”她囁嚅道。怎麼有點心虛……
    “我不介意,一起去吧。”他淡淡道。
    “不行!”她強烈反對。
    嘴角的笑意落下,他默不作聲。
    車子猛然停了下來,他不看她,淡淡道:“那好,這裏剛好有車到醫院。”
    這回話裏的衝勁毫不掩飾,她愣愣,有些不知所措。車內的氣氛一下子沉了下來。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了,縮縮頭,心中一陣堵悶。
    “不下嗎?”他淡聲問道。
    她抿唇,手摸上門鎖。
    “唔……”
    大手把她拉回來,狠狠的吻了她的唇。
    忽如其來,她幾乎反應不過來。
    “駿宇?”她小聲疑惑。
    “不準被他抱,這樣,更不行。”他冷冷的看著她。
    林紫月眨了眨眼睛,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她笑,他的理智一瞬間灌入腦中,放開她,坐回座位,冷冷的,一手輕遮著嘴望向窗外。外人看了,一定以為這個人是個憂鬱王子。但是她卻笑得更開心。他害羞了。
    身子一暖,她抱住他。
    “隻是哥哥。你這腦子都在想什麼。”她悶笑道,又繼續說道:“你不喜歡,就等你好了我們一起去,好不好。”
    他可未必把你當妹妹。他無奈,卻也抱住了她。現在猶記得病房裏,他走進來對他說的話‘你猜對了,我喜歡她。’
    “林紫月,你們沒有血緣關係。”他連名帶姓的喚她,淡淡的說道:“沒有血緣,再怎麼親,都會叫人說閑話。你一個女孩子家,要懂得維護自己的名聲。”
    她在他懷裏蹭了蹭,道:“別人怎麼說又怎麼樣。他就是我哥哥。我從不叫向業是哥哥,這麼多年,多虧他照顧我,我叫他哥哥,是因為他做到了哥哥的責任。”
    他的薄唇抿了抿,終究放棄教育她,算了,隻能他看牢一點了。
    “我是想問他一件事。”她仰起頭,笑道:“隻是想問一件事而已。”
    “什麼事?”他問道,順便揉了揉他的發。
    “哥明明是喜歡蕭曉的,可是上次向叔叔提出要他娶蕭曉的時候,他卻堅決不肯,而且那之後還對蕭曉冷冷的。”她想了想,看看程駿宇道:“跟你一樣。”
    程駿宇挑眉,他冷?恩,好像是這樣。原來自個也覺得冷,自然沒辦法給別人帶來溫暖。但是現在好像暖了,別人或許管不到,她還是能溫暖到的吧。
    “有兩個答案,一是他根本就不喜歡蕭曉。”
    “不可能!”林紫月否認道:“哥肯定是喜歡蕭曉的,他看蕭曉的目光,我知道。”
    程駿宇嘴角溢出一絲無奈的笑意,你知道?你知道就不會這麼對他不設防,你知道,十年前他也不用那麼累。
    “好,那就是第二種答案。他不想蕭曉……”成為第二個舒臨風。話在嘴邊沒有落下,這個名字對她是個禁忌。
    “不想蕭曉怎麼樣?”
    “不想蕭曉成為事業聯姻的犧牲品。”他答道。
    林紫月愣了愣,忽然想起了她和舒臨風的婚姻。看著她忽然沒聲,他的眸色沉了下來,知道她想起了那個人。話才要出口便聽到她說:“唔,可是那是哥哥喜歡的人,又有什麼問題?”
    他看了看她,鬆了口氣,笑答:“如果是第二種,說明他真的很喜歡蕭曉。若是兩個人的婚姻用這種方式套牢,即使是真愛,也會多了很多不明不白的阻礙因素。”
    想要一段純粹的愛嗎?林紫月暗自想著,哥不想那段愛情中參雜任何一點除了愛以外的東西。既然是這樣,答應蕭曉的條件可能不能實現了。這種事她應該自己從哥嘴裏問出來才好吧。
    “不如,我們回學校看看吧。”林紫月忽然道。
    “好。”他沒有思考,淡淡的答道。她想做什麼,他便隻陪著,就這樣,就夠了。
    車子啟動,朝著兩個人共同的回憶開去。
    “呦!好久不見了。”兩個人隨便走進一家麻辣燙店,坐在門口的老板娘笑嘻嘻的跟林紫月打招呼。
    “啊,你們家搬到這裏來了啊,怪不得我好幾次都找不到。”林紫月驚喜的看著老板娘。
    “哈哈,你這麼多年還是沒變啊。”老板娘笑嘻嘻的說道,然後看了看站在旁邊的程駿宇,眼神曖昧對林紫月說道:“男朋友。”
    林紫月臉色一紅,點點頭,然後手纏上了程駿宇的手臂。
    “老板娘,我都想那間小屋了。”
    “幸好,這間店的格局完全是照著從前做的。就在樓上。”
    林紫月眼神一亮,連忙道:“兩碗麻辣燙,樓上。”
    “好,一會送上去。”老板娘笑道。
    “我們走。”林紫月笑道,拉著程駿宇就上了樓。
    這家店原來生意很火,林紫月經常和思陽來到上麵那件小屋,這間小屋是店主睡覺的地方,很小,以至於現在程駿宇都沒辦法站直。
    看著有些發舊的床,和一個破爛不堪的桌子,程駿宇下意識的蹙了蹙眉。
    “哇,還是原來的感覺。”林紫月感歎道,屁股剛要坐下,就被他拉著站了起來。
    “怎麼?”她疑惑的看著不得不低著頭的程駿宇。
    他沒有說話,低頭幫她把椅子擦了擦,意外的是,居然很幹淨。
    “以前不見你這麼嫌髒。”她撇撇嘴,一屁股坐下。
    他也跟著坐下,目光環視了一下周圍。略略嫌棄。
    “從前經常來?”他淡淡的問道,心裏卻不是滋味。那三年,他不在她身邊。
    “恩。”她笑,然後望著旁邊的小窗戶,癡癡的笑道:“以前不高興的時候就回來這裏。沒人看得見,可以放心的哭。”
    他眸色一動,沉沉的看向她。
    “怎麼有那麼多的事要你哭?”他垂下目光,淡淡的問道。手上擦著杯子的手不自覺的用了力。
    林紫月意識到失言,笑了笑,然後握住他的手,歪頭笑道:“我是個哭包精,沒事也愛哭著玩的。”
    他怔了怔,凝著她,手緩緩的撫上她的麵龐,冰涼的指肚輕輕摩挲著她的眼眶,然後輕聲道:“紫月,現在我後悔了。”
    “嗯?”她怔愣。
    “十年前,不管多難,都不該丟下你。”他的聲音微微低沉,沙啞,滿是痛意。年少時衝動單純的想法,讓兩人失之交臂。他以為給不了她幸福,放手才是最好的選擇。現在才知道,放手才是對她最大的傷害。
    她愣了愣,然後握住他的手,笑了笑:“幸好我們不是《十年》的結局,十年之後,不隻是朋友。”
    她笑著,與他十指交握:“隻要以後你不會丟下我,我們就還有很多個十年。”
    他脈脈的看著她,輕聲道:“恨過嗎?”
    她抿唇,然後笑靨如花:“恨過。”
    他的眉心動了動,即是他希望的,又不是他不希望的。當她懂得恨,自責的感覺就會輕,可是,卻又不希望她恨,以後的路還長,他害怕那個瑕疵。
    “當我知道你三年前就已經知道我在哪,卻沒來找我的時候,我恨了。”她雙手捧著他的大手,委屈的看著他。
    他嘴角淺淺一嵌,苦笑道:“誰跟你說我三年前就知道你在哪?”
    “當然是你的紅顏知己,蕭曉。”林紫月不滿的撇嘴,一副你別想抵賴的表情。
    “第一,她並不是我什麼紅顏知己。第二,我並不知道三年前你已經在這個城市。”他淡淡道。頓了頓,又道:“十年間,我一直在追查你的下落,但是,毫無痕跡。如果不是那次偶然相遇,我根本不知道你就近在咫尺。”
    毫無痕跡?她想了想,忽然明白,凡是跟向家有關係的人,怎麼可能又被知道的痕跡。她嘴角笑意深濃,這麼說,該是他恨她才對,業內新貴,他的名聲早已如雷貫耳。照片更是鋪遍大街小巷。隻是她故作不知,故意躲避。
    在小店吃完麻辣燙,兩個人來到了昔日的校園。此時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天空一片橙黃。
    林紫月緩緩走著,程駿宇跟在身旁。垂頭望著腳下的碎石路,不禁想起高中的時光。這條小路自學校最南邊的小花園開始,蜿蜿蜒蜒,幾乎穿過校園的每一個角落。新生開學的時候,每一個人都要在這條路上走過,才算是真正的入了學。
    學校的宗旨是腳踏實地。可是這條路卻成了所有情侶最愛的路,有不少學生也都繼承著學長學姐的傳統,在這條路上對自己喜歡的人表白。
    這條路,她們卻從未一起走過。今天,終於從起點走完了全程。
    骨骼分明的大手緩緩的牽住她有些涼的手。她停下步子,抬頭看他。
    “這裏有一個寶物。不知道現在還在不在。你來找一找。”
    林紫月詫異,然後問道:“什麼?”
    “我若告訴你,就不是寶物了。”程駿宇笑道。
    林紫月努努嘴,斜著眼睛看看他,然後在路盡頭的小噴水台附近認真的找了起來。
    程駿宇抿了笑意,跟在身後,時隔十年,不知道那份禮物有沒有被人發現。
    林紫月睜大眼睛,努力的看著周圍。這條路的盡頭隻有一片小小的草地,和一方小噴水池。周圍是被林蔭遮擋,入口處更是枝柳低垂,要人撥開那些綠葉才進的來。
    小水池裏滿是錢幣,這裏是屬於學生們自己的許願池。
    找了許久,林紫月一屁股坐在小水池邊,努努嘴,看著程駿宇道:“不是已經沒了吧。”
    程駿宇挑挑眉,坐到她身邊,把她按在肩膀上:“你還沒有找對地方,不過也有可能。畢竟已經十年了。”
    噴水池的潺潺的聲音在這個小空間成了唯一的聲音。
    耳邊忽然想起嗚咽的哭泣聲。年少的程駿宇恍惚的站在入口的那片枝柳外麵。年少的林紫月則蹲在角落,啜泣的看著他那雙黑色的運動鞋。
    “真的不出來?”他淡淡的聲音。
    “不出來,就是不出來。”她懊惱的喊道。
    “你想挨打嗎?”依舊是淡淡的聲音,卻染了一絲凜然。
    她委屈的抿唇:“你憑什麼打我,你又不是我的誰,我不想見到你,你……滾。”她憋了半天,最後一個字出口卻毫無氣勢。
    綠牆之外,他沉了臉色,淡淡的說了一聲:“林紫月。”
    她心下有些害怕,抿了抿唇,仍舊不理他。眼看著黑色的球鞋朝裏麵走來,她一急吼道:“你,你敢進來,我就跳進去。”
    腳步頓住了。
    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噴水池,沒了小腿而已,她竟然用這個威脅他,下意識的抿了抿唇。
    答應陪她練習八百米跑步,她等了一個小時卻不見他的影子,冷風中,她瑟瑟的發抖,卻發現他懷裏正抱著一個女生從教學樓走出來,那女生身上是他的校服。
    看到他,他把懷裏的人放下,有點心驚,蹙眉看她:“不是叫你加衣服,我還能害你不成。”
    女生看著因為寒冷顫抖的她,將身上的衣服扯下,遞給他,淺聲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還有約。”
    他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徑直走過去,手上已經接過的衣服已經落到她身上。
    手一揮,寬大的校服落地。他一愣,她咬唇,隻是不想穿別人用過的。
    “程同學,麻煩你下次爽約能夠提前說一聲。”她顫抖著,忍住快要衝口而出的埋怨。瞪了他一眼,轉身就跑。
    “對不起。”身後傳來他低低的一聲,然後是他跑來的聲音。
    他本來跑得快,她更加用力的跑,不知為什麼,身後的他始終沒有追上來。她沿著路,一直跑到這片小天地,他在外麵駐了足,沒有走進來。
    “我數三個數。”他淡聲道。
    她抿唇,警惕的盯著他的黑色運動鞋,然後度量著自己和水池的距離,若是她真的逃不過,跳下去讓他愧疚也好。
    “二……”
    她抓緊時機,拔腿就跑,然而,大手一攔,她還沒沾到水就被他抱在了地上。
    她轉過身推開他,臉上像一隻紅蘋果,而他似乎也是暗藏了一抹紅。不同的是,她是憤怒,他是因為手上剛沾染的她的溫度。
    她咬唇,轉身要走,他步子微動,擋住她。
    頭上忽然被他重重的一敲,她痛呼,仰頭氣惱的盯著他,眼圈紅了一片。他蹙眉,垂在身側的手微微動了動,然後又在她腦袋上一敲。
    “哇……”立竿見影,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薄唇抿了抿,手足無措。
    抬手,猶豫著要去哄她,手卻沒辦法落在她身上,她的底線,他不知道。
    “別哭了。”他放柔聲音,拍拍她的頭。
    “你走開!你這個大壞蛋,明明是你錯了,是你錯了。”她哭喊著,心中的委屈排山倒海。
    “是我錯了。我讓你打好不好。”他柔聲道,小心翼翼的抓起她的腕,打向自己。
    小小的拳頭落在他的心口,他鬆手,她卻抓住他的衣襟。
    胸口忽然猛烈的心跳讓她怔愣了一下,本來隻有小小的委屈,那一刻迸發之後,已經不委屈了,剩下的哭是做給他看的,現在理應的被好奇所吸引。
    他怔了怔,問道:“不哭了?”
    她一怔,嘴角一列,還想哭,憋不出來了。所幸不哭,坐在地上,氣惱的看他。惱歸惱,其實,是想要聽他的解釋的。
    他頓了頓,解釋道:“那是鄰班的,跟我同一社團,因為體育課崴了腳,我隻好送她去校醫院。很嚴重,身邊不能沒人。”
    任性的時間過了,她理智下來,體育課不讓帶手機的,他的解釋很合理並且能夠接受。她乖巧的點點頭,然後又將眉毛擠到一起:“那你為什麼打我。”
    他無奈,卻又道:“先起來。”
    她穩穩的坐在地上,堅定的搖頭。
    這個時候,應該把她抱起來,但是……他會不會反感這樣的碰觸?他略一思忖,道:“你做了該打的事”
    “我才沒有!”她反駁道。
    “你剛剛跟我說了什麼?”
    她想了想,然後想起了那個鼓足很大勇氣才說出來的’滾。’知錯的垂下頭,卻又道:“不知道。”
    他沉了眸色,淡聲道:“髒話,還有不聽話,現在又多一個撒謊,你還想被打。”
    她猛地抬頭,看著他的水汪汪的大眼睛裏是害怕和委屈。
    想想她還在地上,他不得不結束這場對弈:“還敢不敢了?”
    她趕忙搖頭,腦袋搖的像撥浪鼓。
    他緩了臉色,把她拉起來,然後道:“如果明天你八百米過了,就來這裏,我會給你一個禮物。”
    可是,她不爭氣,沒有跑過。可惜他藏了禮物卻沒辦法送出去。也許,還不是時候,他有些泄氣,還沒等到他設計好的下一次獎賞,他們就已經成了陌生人。
    兩個人的回憶巧合般回到同一個場景,她嘴角微揚,笑自己當時太任性。他也笑,如果不是知道路的盡頭是這個死角,他怎麼會跑不過她?
    “啊!”她猛地坐了起來,眸色飛揚:“我知道了。”
    她轉身,跑到自己哭泣的那個角落,跪在地上開始不停的挖。
    他嘴角落笑,緩步走過去。彎身跟她一起挖。
    不深的地方,一個古樸的小盒子露出了端倪。她欣喜,拿出盒子。十年,它居然完好無損。
    小木盒裏麵有一張紙,她打開,一幅畫呈現在眼前。
    一個女孩,長發垂肩,淺黃色的及膝紗裙散落在桌子上。
    女孩彎腿坐在桌子上,望向窗外,窗戶上,映出她的臉,臉型,麵貌都是模糊的,唯獨那一雙期盼的目光繪的清晰,傳神。她身後的地板上,有一個高大的影子。
    畫的下麵,有著他剛勁有力的字跡。
    ‘紫月,你目光裏是蘊藏的人,是不是站在你身後的人。我能不能永遠站在你身後,現在是你的哥哥,以後是你的男朋友。等我們都長大,我想你做我的妻。”
    她的手抖了抖,耳邊是他淡淡的呼吸,他從背後抱著她,柔聲道:“前兩個階段,我不小心錯過了,既然這個問題保留了十年,你可不可以給我最後的答案?”
    她的眼圈不自覺的紅了,嘴角卻是淺笑。
    “嗯?”他輕輕的吻上她的眸,又吻了吻她的臉頰,問道。
    “你真笨。竟然十年都沒問出口。”她笑。
    “是很笨,所以你不要,我隻能單著了。”他淺笑。
    嘴角笑意深濃,他給了她這麼高的台階,讓自己仰視她,平生,第一次她能夠俯視他的機會。心情愉悅,她環上他的脖頸,笑道:“那我就大發慈悲,收了你吧。”
    他笑,然後將她抱在懷裏,目的達到,他理所應當的找回原來的位置,溫柔的吻著她。
    那是個雨後初晴的日子,她第一次跟他單獨出去玩。早早就起了床,穿上自己最喜歡的裙子,她有點迫不及待,窗戶離得太遠,所幸坐到了桌子上,隻等他來。
    平時他都是帶她繞路回家,那天心急便抄了小路,故而她並沒有看見他進來。
    他推開門,便有了這樣難忘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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